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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奕劍谷成了江湖的禁忌。而魔教內(nèi)部,重新陷入你死我活血流成河的無休止?fàn)巵y之中。第24章五年后五年后。薛家是江南西道頗有名望的江湖世家,以武器為生。薛家家主薛子清面容清雋,身量硬挺,看起來有儒家風(fēng)骨,但也只是看起來而已。薛子清外出已有數(shù)月,這日他才回來,就看到管家神色不明的跑過來,在他耳邊低語:“老爺,四少爺回來了?!?/br>四少爺?薛子清剛想說他哪來的四少爺,腦袋里一想,是了,他還有個四兒子。可是那小畜生不是跑了嗎,他怎么還有膽回來。于是不客氣道:“這都三四年了,他怎么沒死在外面?”管家尷尬的咳嗽了聲:“老爺,四少爺離家已經(jīng)快七年了?!?/br>薛子清的四子是妾室所生,雖然薛子清年輕的時候十分喜愛那個妾室,但說到底不過一個妾罷了。三棍子也打不出一個悶響的軟弱性格,在大家族里注定是不好存活的。那個時候,恰逢薛子清掌管薛家,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哪有閑工夫搭理她。再加上這個妾室年老色衰,每日又只安安靜靜的養(yǎng)兒,不會像其他妾室那般承寵,久而久之他便忘了這個妾。如果只是這樣,他四兒子也不至于拿著劍要和他殺個你死我活。薛子清腦子里轉(zhuǎn)起往事,人已經(jīng)走到大堂里。才進(jìn)去,便看見大堂里側(cè)身站著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男子身形修長,氣度高華,只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那里,便生出遺世獨(dú)立的清遠(yuǎn)意境來。恰好男子側(cè)過臉來,一張冷冰冰的臉上只有漠然。薛子清立即知道這個就是他的四兒子,他的臉和寒嫻太像了。寒嫻便是他的那個妾室,是薛子清從劫匪手上救下來的。看到四兒子的這張臉,薛子清忽然想起和寒嫻在一起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那個時候,他們還是很好的,他們倆常在一起。只可惜,后來薛家的生存遇到大難題,而與薛家有數(shù)十年交情的朋友提了個建議。“薛兄,有道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何況是和家族比。我也聽說,你那個妾室不過是養(yǎng)在后院的花瓶罷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抬的,不如讓給明家了算了?!?/br>明家和薛家是世仇,近百年的爭奪之仇。明家的少爺不知怎地看上了寒嫻,薛子清估計(jì),名家少爺想上寒嫻是小,借此讓薛子清戴綠帽是大。但薛子清仔細(xì)斟酌了一番到底同意了,畢竟家族的利益至上。可是寒嫻不同意。她自殺了。寒嫻自殺的那天,他的四兒子瘋了樣的要?dú)⑺?,被仆人扣住,還是給逃了出去。真沒想到他還會再回來。想到這,薛子清故意問:“你是……”兒子回家想求家里的援助,做父親的卻并不認(rèn)識他。這個尷尬薛子清給的真準(zhǔn)。可是他這個四兒子卻絲毫沒有他想象中的尷尬或者惱羞成怒,他只是淡淡的說:“我叫寒路,來薛家想取回我娘的東西——如果你不知道我娘是誰的話,我娘叫寒嫻?!?/br>聽到這,跟在薛子清身后進(jìn)來的管家皺了眉頭,四少爺這話說的完全不像是個兒子該有的樣子。天下最不可思議的事情莫過于當(dāng)兒子的向父親介紹自己母親,老管家忽然覺得自己老了,有點(diǎn)跟不上年輕人的步伐。至于這件事從根源上看究竟誰對誰錯,管家不會管,從二十年前薛子清救他一命開始,他這條命就是薛家的。雖然有的時候他對薛家家主的做法并不贊同。寒路這樣冷淡的姿態(tài)讓薛子清極不高興,薛子清哼了聲:“你娘是薛家的人,她的東西也是薛家的。你有什么資格拿走?”倒不是薛子清有多珍視寒嫻的東西——連人他都不在乎,何況她的東西。薛子清只是不喜歡寒路這個樣子。寒路瞥了他一眼,目光冷若冰霜。薛子清毫不懷疑如果有這個能力,寒路會毫不猶豫殺了自己。可惜,他沒有這個能力。所以薛子清笑道:“為父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既然來了,我就施舍你一晚,明天你就滾。”薛子清以為寒路聽到這話會憤然離去,結(jié)果他低估了自己的兒子。寒路居然直接走進(jìn)后堂。寒路一走,管家便忍不住道:“老爺,四少爺現(xiàn)在的樣子恐怕……”“恐怕什么?恐怕他有出息了,會找我報(bào)仇?”薛子清嗤笑:“區(qū)區(qū)六七年,他就能以一己之力對抗薛家了?簡直癡人說夢?!?/br>老管家這才放心下來,剛想提醒家主不要留下這個禍患,便想起這人到底是家主的兒子,打斷筋骨還連著血脈。趕緊閉了嘴。寒路尋著記憶徑直走到薛家偏遠(yuǎn)的院子,途中不少丫鬟仆人對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他渾然不覺的。他面色冷硬,腳步卻帶著急躁。六年多了,他甚至想不清家里的布局是怎樣的。那棟不起眼的小房間里,是否還有母親遺留下來的書卷?她每次看完書后,都會把它們隨手放在床頭。然而才踏進(jìn)院子,寒路的臉色就真的冷了。完全不一樣。這個院子,和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窄小的院子擴(kuò)大了數(shù)倍,只留有生命力極為旺盛的芭蕉院子,種下了名貴花草,院子里還雕有假山水池,滿園春/色。他走到一個房間門口,猶豫了片刻才推開房門。一推開,就聽見里面的尖叫聲:“你是誰?快滾出去!”房間里坐著一個富態(tài)的女子,看到寒路立即色厲內(nèi)荏的大罵。寒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高修為的武者哪怕一個眼神,也有讓人膽寒的力量。這個富態(tài)的不知是薛子清的第幾房妾室,立即就閉了嘴。寒路站在門口看了看房間,里面裝飾得奢侈而富麗堂皇。卻和寒路記憶中那個溫馨的房子完全不一樣。寒路不動聲色的握緊了拳頭:這是你逼我的。如果說來之前,寒路還對薛子清抱有一絲幻想,幻想他能偶爾記起他/娘的好,愿意把娘親生活了十余年的院子保留下來,哪怕不派人打理,單只是留下來做個想念……那么現(xiàn)在,寒路對薛子清最后僅剩的一點(diǎn)親情,也在這短短一炷香的功夫里,消失殆盡。他猛然轉(zhuǎn)身,幾乎是殺氣騰騰的朝著大堂走去。才走兩步,他忽而停了下來,食指中指放在嘴里吹了個哨子。哨子聲音短促而尖銳,顯示吹哨人此刻心情極端不好。嚇得不遠(yuǎn)處一只樹梢上的紫貂直接從半空中摔了下來。摔完還不敢喊疼,跐溜一下飛到寒路腳下,趕緊把口中的信遞給主人,然后一副小媳婦樣委委屈屈的抽抽鼻頭。當(dāng)年那個白絨絨不過巴掌大的紫貂已經(jīng)成年,但體積還是只有兩個巴掌大。一身白絨絨的毛換成了灰色,遠(yuǎn)遠(yuǎn)看去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