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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渺小的期待,鉆出干裂土地,悄悄綻出嫩芽。“之前淘的青瓷堆白油壺,今天也運過來了”,陳樹達觀察小橘子的表情,循循善誘,“還有毛泡桐和蓮花杜鵑,花期本來就短,晚來就看不到了?!?/br>林羽白心弦繃緊,他急切伸手,抓住陳樹達小臂:“陳先生,您的店在哪里?”上鉤了。陳樹達志在必得,面上為難搖頭:“我的店相當難找,地圖上沒有標注,每天只接固定的客人,今天的名額已經滿了?!?/br>“這…·這樣啊”,林羽白收回手臂,尷尬后退,“不好意思,我太沖動了…”“但你不一樣”,陳樹達話鋒一轉,抓住林羽白小臂,把他拉到面前,“我和你有緣,今天破例多接你一單。”坐到寬敞的后背椅上,司機開出一段距離,林羽白還迷迷糊糊,想不起他是怎么出門,怎么坐到車上,怎么把食物放在后備箱里,怎么被陳先生拉進輝騰后座,并排坐在一起。也許是太久沒遇到可以交流的人,也許烏龍茶香蠱惑人心,明明初次見面,剛剛互換名字,可好像已經認識很久,莫名想靠近這人。陳先生已經有太太了,想做朋友的話,需不需要避嫌?林羽白思前想后,決定直入主題:“陳先生,到下班時間了,您該回家吃飯了,回家太晚的話,您太太會擔心的?!?/br>“我太太不會擔心”,陳樹達輕笑出聲,意味深長看他,“他天天去別人家做客,給別人洗手做羹湯,睡在別人家里,什么時候能想起我呢?!?/br>窄小空間里,烏龍茶香味更濃,林羽白面紅耳赤,手指抓緊座椅:“那…那您們好好談談,讓她多關心您。我也一樣,去了您的店之后,我得盡快回家,家里還有人等我?!?/br>“羽白,有件事我想和你探討”,陳樹達說,“全心全意等待一個人,要等待多久,才能讓那人回心轉意?”林羽白臉色煞白,嘴唇失去血色,他勉強扯動唇角,視線盯著腳背,憋出幾字:“我…我不知道?!?/br>他的青春在等待中度過,不知道還有多少個十年,能讓他繼續(xù)蹉跎。在感情上,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也許陳樹達是想挽回太太,可他沒有任何經驗,能和陳樹達分享。“我也不知道”,陳樹達目視前方,“可人都一樣,泡在蜜罐里的時候,永遠不懂得珍惜?!?/br>第11章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腦海里蹦出不合時宜的詞句,林羽白小心看人,猶豫開口:“陳先生,沒想到您這樣的成功人士,也會為感情煩惱?!?/br>“成功人士?從哪看出來的”,陳樹達笑笑,“在你眼里,成功的定義是什么。”“我對車不太了解,但這些座椅是真皮的,配飾都很精致,底盤扎實,開起來平穩(wěn)不顛簸”,林羽白說,“而且您給我看的那些器皿,有很多都很珍貴,要很多錢才能買到?!?/br>“哦,原來如此,看上去有錢,就是成功人士”,陳樹達交叉手指,“我們剛剛認識,這是你對我的評價??扇绻荒耆倭逄?,我必須兢兢業(yè)業(yè)工作,好不容易有空回家,發(fā)現(xiàn)水龍頭沒關,花大價錢買來的紅木家具被泡爛了,養(yǎng)的哈士奇沒人陪伴,把所有能咬的東西,全咬的破破爛爛…這樣的我,還是成功人士嗎?”“對不起陳先生”,林羽白咬住嘴唇,“我還不了解您,不該擅自評價這些?!?/br>“你沒做錯什么,不要開口就說抱歉”,陳樹達說,“同樣的,如果我在親戚朋友眼里,沒有出去朝九晚五工作,而是在家cao持家務,照顧孩子,錄課寫公眾號做直播,掙的錢和上班時差不多,那在親戚朋友眼里,我是不是成功人士?”“…不是?!?/br>“離這類親戚朋友遠一點”,陳樹達說,“看不到價值的人,沒法創(chuàng)造價值?!?/br>林羽白怎么也沒想到,話題會轉到這里,他忍不住回想,十年來他一直貫徹薄松的意志,以薄松的標準為目標,努力適應對方,謹小慎微呼吸,這樣的他,是否還有價值?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義?夕陽西下,車輛越來越少,輝騰拐入一條小路,輪胎壓在成片的圓石上,前方小樓是典型的徽派建筑,在北方并不常見,涓涓河水在拱橋下流淌,空中滿是野薔薇的芬芳,幼嫩花瓣被雨水打透,擠擠挨挨攏在一起,在路旁羞澀彎腰。司機把門停在橋邊,陳樹達率先下車,帶林羽白走過拱橋,落雨后路面濕滑,薄薄鞋底踩上石頭,走幾步前后滑動,踩到橋中央時,陳樹達抓住林羽白肩膀,向前發(fā)力,把人拉到身邊:“站都站不穩(wěn)了,為什么不說出來?”“我、我自己可以”,林羽白面紅耳赤,“沒事的陳先生,我扶著欄桿下去,一定不會摔倒?!?/br>“我說的不是這個”,陳樹達冷淡看他,“林先生,即使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只要你發(fā)出請求,舉手之勞的事,大部分人不會拒絕,為什么不愿開口?”因為…他林羽白已經習慣照顧別人,以別人的利益為中心,凡事為別人著想,在需要幫助的時候,他不知道向誰求救。柑橘香被冷雨浸泡,散出苦澀滋味。林羽白機械扯動嘴角,他要怎么和陳樹達開口,說他曾經有過期待,可失望的次數太多太多,一顆心冷水里滾過寒冰里凍過,早被人踩在腳下,碾壓成土渣飛灰。陳樹達沒有要他回答,他扶住林羽白的肩膀,一步一個腳印向下,空無一人的小院中,兩道影子無限拉長,前后交疊起來。沉默蔓延開來,林羽白不想讓氣氛尷尬,努力尋找話題:“陳先生,這里只有我們兩個,怎么沒有別人?”“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來”,陳樹達說,“我是這里的土地公,哪個敢偷偷進來,叫金角大王過來,把人裝進葫蘆里捉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喊破喉嚨也出不來?!?/br>林羽白樂的前仰后合,差點滑到橋下,沒想到陳先生看著一本正經,說起笑話的時候,連草稿都不用打。他的笑聲引來腳步,紅木門吱呀拉開,白裙女孩站在門口,手里拿著新鮮的銀蓮花:“陳先生回來了,快請進來,青銅亞字華瓶到了,要給您看看嗎?這位先生是…”“我叫林羽白”,林羽白連忙伸手,“很高興認識您。”“我叫虞晚笛,陳先生雇我打理花草”,女孩低頭和他握手,側身讓開,請他們進來,“預定青瓷堆白油壺的客人,明早要來取走成品,我試了好幾種新花,沒法達到最好的效果,請您們提些建議。”小院里滿是雨后碧草的芬芳,青苔踩在腳下,古樸石磚經歷風吹日曬,細紋一路延伸開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