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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兒子你TM眼睛長天靈蓋上了吧，不長眼老娘給你摳下來當(dāng)球踢啊！”

“血包呢血包呢血包TM讓你吃了，老娘就TM一口殘血，你還有閑心帶妹？”

“哪個智障村把你這小智障放出來了，老娘今天就把話砸這，老娘TM再和你玩，老娘的姓倒過來寫！”

林羽白在門外敲了半天，連玉芬高呼一聲：“進(jìn)！”

他推門進(jìn)去，連玉芬高高揚起被褥，覆蓋床上零碎東西。

地上滿是拆開的包裝盒，各式各樣的化妝品擺滿一地，墻角堆著剛開封的盒子，兩粒白丸滾落出來。

“你在做什么？”，林羽白把粥放在桌上，“玉芬，你不是要找工作么，簡歷投出去了么？”

“我的天啊嫂子，這么著急趕我出去”，連玉芬端起粥碗，狠狠灌一大口，“投出去幾十份了，現(xiàn)在等通知呢，這些化妝品都是畢業(yè)時舍友用不上的，全送我了，我就拿過來了?！?/br>
“哦”，林羽白將信將疑，“那你別玩太晚，早點休息。剛畢業(yè)還年輕，以后有的是機(jī)會，別急于求成，慢慢來就可以?！?/br>
“那可不行啊嫂子”，連玉芬敲打鍵盤，擊殺兩個小怪，“現(xiàn)在畢業(yè)生一年比一年多，考研我就不想了，考公更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即使出來工作，吭哧吭哧努力干活，三十大幾熬到中層，公司看你性價比低，還不是想開就開，你能上哪哭去？想那些都沒用，咱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嫂子你多少年沒上班了，信不信現(xiàn)在你投簡歷，除了保險公司，沒地方愿意要你。”

沉鐘撞上胸口，發(fā)出嗡嗡長鳴，林羽白攥緊拳頭，指甲摳進(jìn)掌心。

“我出去了”，他勉強(qiáng)扯動唇角，推門出去，“你早點休息?！?/br>
林羽白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連玉芬松一口氣，關(guān)掉游戲：“呼，剛剛嚇?biāo)牢伊?，老狗你聽見了嗎？我沒過門的嫂子過來給我送夜宵，被我懟出去了，嚇?biāo)牢伊?，差點被他發(fā)現(xiàn)。”

老狗在對面嘿嘿直樂：“聽見了，你嫂子真是好心喂了驢肝肺，我要是他，直接把碗懟你臉上，讓你狗嘴吐不出個象牙?！?/br>
“滾蛋，你那嘴才是狗嘴”，連玉芬翻個白眼，“貨都發(fā)出去了？我剛看了一下，有兩單客戶沒有簽收，怎么回事？”

“不知道，拿去專柜驗貨了吧”，老狗嗤嗤笑她，“陰溝里翻船了吧，我看這次要是再翻了車，你還能賣點什么?！?/br>
“我別說，我還真找好了”，連玉芬說，“我找工廠做了一套新包裝，準(zhǔn)備把保健粉裝進(jìn)去，讓你們這些Alpha重振雄風(fēng)?！?/br>
“你可得了吧，你狗哥功能完善，根本用不著這些”，老狗連連擺手，“這我可不敢跟你干了，打這種擦邊球的事，萬一被逮住判個幾年，我能找誰哭去?！?/br>
“怕什么，又不是讓你發(fā)貨”，連玉芬說，“你知道這市場需求有多大嗎？你們這些Alpha，只要人還能動，沒有不想那檔子事的。狗兒子，你敢說你坐懷不亂？”

老狗被懟的啞口無言，僵硬轉(zhuǎn)移話題：“行了，先不說這個，你嫂子聲音可真好聽，是不是職業(yè)主播？咦我想起來了，什么叫沒過門的嫂子，他還沒和你哥結(jié)婚？”

“不知道啊，誰知道他倆怎么想的，十來年了也沒結(jié)婚”，連玉芬說，“不過倆人都這么大了，另找他人也不現(xiàn)實，結(jié)婚是早晚的事?！?/br>
“那可不好說”，老狗唾沫橫飛，指點江山，“你聽沒聽過一個詞，叫七年之癢，這倆人長跑這么多年，癢的估計快撓破了。你看著吧，分手是早晚的事?！?/br>
林羽白抱住膝蓋，陷進(jìn)柔軟沙發(fā)，手機(jī)發(fā)出微弱亮光。

陳樹達(dá)的朋友圈非常簡單，沒有香車美女，也沒有豪宅別墅，只有隨季節(jié)拍攝的藍(lán)天白云，以及形態(tài)各異的盆景花卉。

從上到下翻過，短短十分鐘就能翻完，林羽白意猶未盡，挨個點開放大，貼到眼前細(xì)看。

來回翻過幾次，他放下手機(jī)，解開圍裙，深深呼吸幾口，推門進(jìn)入臥室，站在薄松床邊，竭力鼓起勇氣，磕磕巴巴開口：“阿…阿松，我想…我想出去工作?！?/br>
第14章

沒人回答。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薄松臉上，他夾著被子高聲打鼾，噪音響徹房間。

林羽白站在床邊，不敢推他，足足站了二十分鐘，薄松翻身過來，林羽白慌忙彎腰：“阿松！”

薄松被他驚醒，抬手抹一把臉，怒火燃到臉上：“怎么回事啊，大晚上不睡，站那等招魂呢？”

“阿松”，林羽白挺直腰背，屏住呼吸，“我…我想出去工作?！?/br>
薄松摳摳耳朵，手臂弓起發(fā)力，上半身靠上床頭：“你說什么，我沒聽錯吧，你再說一遍？”

林羽白臉色漲紅，只覺顏面盡失，像被人狠扇巴掌：“阿松，我要出去工作?！?/br>
“你是不是發(fā)燒沒好，把腦子給燒壞了”，薄松在床頭摸索，揪出細(xì)煙彈彈，急切塞進(jìn)口中，“你知道現(xiàn)在社會變化多快么，還想出去工作？那些學(xué)生一個個念了好幾年書，躊躇滿志畢業(yè)，出來了不是當(dāng)銷售就是當(dāng)文員，長得漂亮能當(dāng)個助理，你能當(dāng)什么？哦，你和人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搶飯碗，人家應(yīng)聘前臺，你應(yīng)聘什么，快三十的人了，人家公司不要二十出頭的小年輕，要你杵那當(dāng)門神?。俊?/br>
薄松吐沫橫飛，屋里煙霧繚繞，林羽白嗆得喘不過氣，抬臂捂住眼睛，喉結(jié)瑟縮滾動。

他立在床邊，腰上圍裙染滿油污，細(xì)腰像根纖竹，抬手便能折斷。

因為天天洗衣做飯，食指皸裂兩道口子，每到冬天反復(fù)開裂，涂什么都不見好。

那道刀疤顏色變淺，仍牢牢刻在指骨上，它像一道勛章，鐫刻過去的歲月，二十歲的林羽白像一道光影，倏然沖到面前。

二十歲的薄松睡得迷迷糊糊，下巴擱上林羽白肩膀，后者手下發(fā)滑，一刀削掉半塊指甲。

時光飛速，恍惚如一場大夢，那個皮膚似剝殼雞蛋的林羽白，現(xiàn)在笑起來時，眼角揉出兩條細(xì)紋。

他很久都沒有開懷大笑了。

薄松有一瞬的恍惚，站在床邊的林羽白身體變淺，化為青煙，他抬手去抓，握住一陣疾風(fēng)。

不行。

不能讓林羽白離開。

林羽白若是走了…去哪找這么一個任勞任怨、任他予取予求的人？

他得留住林羽白，把人牢牢拴在身邊。

薄松抬手抓人胳膊，將林羽白拽到身前，林羽白腳下踉蹌，撲到床上，伸臂撐起身體。

“老婆，剛剛老公口不擇言，老公向你道歉，搓衣板就在床底下，你說跪我馬上就跪，絕對沒有二話”，薄松放緩語氣，做小伏低，“老公沒別的意思，就是怕你辛苦，你說咱們現(xiàn)在有房有車，貸款我一個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