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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太太好好談?wù)?,她一定會回來的?!?/br>太太,什么太太?陳樹達怔愣一瞬,前方身影越來越遠,白皙腰線忽隱忽現(xiàn),消失在視野中。他靠回椅背,想起自己在超市里和林羽白搭話,隨口說太太不理自己,住在別人家不肯回來。陳樹達輕撫額頭,低低笑了,他想到自己在林羽白眼中,估計是個只顧事業(yè)不顧家庭、妻離子散的中年男人,只能漫無目的去超市閑逛,隨意找人搭話解悶,不然剛剛林羽白看他的表情…怎么會那么同病相憐。不過這樣也好,林羽白這樣時時刻刻關(guān)心別人的橘子精,如果他陳樹達光風(fēng)霽月完美無缺,還怎么讓他靠近自己?人們不會在意別人對自己有多好,只會在意自己為別人付出了多少。付出越多,會織出越堅固的繭,將自己卷裹進去,再難掙脫出來。他在黑暗中點一根煙,火光嚓響,微芒劃破夜幕,薄霧淡淡飄散。林羽白挽起褲腳,深一腳淺一腳走在路上,別墅里燈火通明,窗前有影影綽綽的人影,他深呼吸幾口,慢慢擰開房門,剛踏進一步,一只玻璃杯凌空飛來,噼啪碎在腳邊。他嚇了一跳,緊緊閉上眼睛,薄松挾怒火靠近,抓住他上臂,一把將他扯來:“這么晚才回來,你跑哪去了?”薄松還穿著白天的西裝,襯衫被揉的破破爛爛,鞋面上滿是污泥,他抽抽鼻子,抓住林羽白后頸,把人拎到面前:“身上是什么味道?”林羽白不敢看人,瑟瑟發(fā)抖站著:“阿松…好疼…回來時路過花店,忍不住進去看看,你今天沒…沒出差么?”“聽聽你說的這叫什么話,怎么的,我沒出差,你不樂意啊”,薄松把人松開,自己拿來掃帚,把碎片攏到一起,“站那干嘛,讓開點,扎到你怎么辦?。俊?/br>林羽白飛速躲開,背靠門板不敢動彈。“你去超市了吧”,薄松皺眉看人,上前攬住林羽白,帶他往客廳走,“買的菜呢,怎么沒帶回來?!?/br>菜…林羽白如夢初醒,兩大袋子食物還在后備箱里,忘了拿回來了。“別告訴我忘在花店了”,薄松捏他下巴,咄咄逼人,“我認識你這么多年,沒見你忘過東西,今天怎么就這么巧,回來晚也就算了,東西都找不到了。老婆你說實話,今天去了哪,見了誰,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他直勾勾盯著林羽白,想從那白凈面容底下,揪出隱藏的真相。心口有利爪摳挖,這么多年過去,他自認已經(jīng)完全了解林羽白,知曉他的一切,包括言語與思想,可此時此刻,這認知竟有一絲裂紋,林羽白不再純粹,他心里或許有塊秘密,不能與他薄松分享。這是不是說明,那個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林羽白,摻雜了不該摻雜的污質(zhì)。“老婆,我今天回來,特意開車去市中心的花店,給你買了藥買了花,花就放在臥室,你可以拿出水晶瓶子,把花養(yǎng)在里面”,薄松放緩語氣,抬手搭他肩膀,把他按進懷里,“乖老婆告訴老公,身上的味道從哪來的,我要是不打電話,是不是后半夜才會回來?!?/br>第13章“阿松”,林羽白懸空靠在薄松腿上,繃緊神經(jīng)不敢動彈,“我…我真的是去超市了,結(jié)賬時排了好久的隊,開門時東西放在地上,忘拿進來了。”“哦,那早說啊,我?guī)湍隳眠M來就得了,藏著掖著做什么”,薄松走出客廳,走到門口開門,拎回兩大包食材,“買這么多,你一個人怎么拎回來的?沒讓連玉芬?guī)湍???/br>林羽白擺弄手機,慌亂刪掉陳樹達的信息。微信上剛剛發(fā)來“你的食材忘拿了,我?guī)湍惴砰T口了”,后面跟個羞澀笑臉。薄松走到他面前,擰眉看他:“看什么呢這么認真,老公都不要了?”林羽白捏緊手機,小心起身:“阿松晚上吃飯了嗎?想吃什么,我給你做吧?!?/br>“好不容易早回家,就想吃口熱飯,結(jié)果可倒好,回來就剩兩個空盤”,薄松一屁股坐上椅子,從塑袋里抽出酸辣粉,“這個吧,隨便泡一杯得了,吃別的也不消化?!?/br>“別吃這個,吃多了對胃不好”,林羽白打開塑袋,在里面翻找食材,“我之前熬了南瓜粥,熱一熱給你端出來吧。”他系上圍裙,打開頂燈,背對薄松忙碌,纖長身影晃來晃去,過長的頭發(fā)搭在頸上,堪堪擋住紅腫腺體。發(fā)·情期沒有得到紓解,也沒及時打抑制劑,后頸腫的像被馬蜂蜇過,不知多久才能恢復(fù)。“老婆,我覺得你得去醫(yī)院看看”,薄松站到他背后,捏起幾縷頭發(fā),“你這是疤痕體質(zhì),腫了這么久也不見好,這要是留痕怎么辦,以后怎么出門見人?!?/br>“沒事的”,林羽白拂開他手,“很快就會好的?!?/br>他不想回憶這些,瓢潑大雨中被關(guān)在門外,仰靠門板望著黑漆漆的天空,露在外面的手腳開始還有知覺,后來越來越僵,刺痛從指尖蔓延上來,身上忽冷忽熱,到最后呼吸困難,肺泡燃起熊熊烈火…他手指顫抖,啪一聲摔掉瓷碗,粥水灑了一地。“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行不行啊”,薄松向后靠靠,兩腳搭在桌上,“我看你就別折騰了,泡碗酸辣粉得了,浪費半天時間,還是什么都吃不著?!?/br>林羽白收好碎片,蹲身擦干地板,把紙巾丟進紙簍:“…好?!?/br>他也覺得今天狀態(tài)不對,不該強迫自己,轉(zhuǎn)而燒水沖泡粉絲,薄松的視線跟著他的身影,叼根煙夾在唇間,前后搖晃座椅:“老婆我和你說,今天去家裝公司的時候,遇到個倍兒能裝逼的人,開個小破帕薩特,以為自己開的是邁巴赫,嗖一下從我面前過去,濺了我一褲子水,這給我氣的啊,一整天都不順心,想起他就滿肚子火。而且你知道嗎,一個貨真價實的Alpha,身上都是烏龍茶味,妖怪似的,走到哪散到哪,比娘娘腔還娘娘腔,我都懷疑他說話翹蘭花指,矯情的沒眼看。”手中熱水濺出,指節(jié)被燙的通紅,林羽白后背微顫,勉強忍住,繼續(xù)往碗里添水。…太巧了吧。世上真有這么巧的事么。遇到薄松又遇到自己,陳樹達想做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林羽白有心想問問他,可擔(dān)心一切只是巧合,他這么疑神疑鬼,仿佛在懷疑對方。這件事懸在胸口,飄飄蕩蕩落不下去,他把粉絲端到薄松面前,盛好一碗南瓜粥,找個理由往樓上走,不想待在這里:“我給玉芬送一碗粥。”薄松餓得前胸貼后背,埋頭吮吸不停,擺擺手示意他快走,林羽白走到二樓,噼里啪啦的鍵盤敲擊聲穿透門板,夾雜一連串不重樣的國罵,堪堪要震碎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