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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是一直都沉默著沒有開口么!“不知孫老爺怎么看宋公子呢?!?/br>昴星君和這個宋公子是卯上了?公孫樾搖搖頭,緩慢道:“癡兒,他一輩子找不到自己的滄海巫山,便準備一輩子這樣過下去么。”昴星君饒有興趣地支起身,向前傾著,又問:“那孫老爺覺得應(yīng)該怎樣。”公孫樾張了張口,卻沒發(fā)出聲。看,評價別人的時候何其容易,稍稍設(shè)身處地地一想,就覺得前后維谷進退兩難了。昴星君笑而不語地搖著扇子,一副世外高人模樣。本座看他那副模樣就夠了,干脆出聲替公孫小兒解了圍。“找不找的到有什么關(guān)系呢,這輩子過完了也就忘了這回事,與其這樣尋尋覓覓,倒不如真心待身邊的人,日子過得久了,心思花的多了,即使那虛無縹緲的命定之人來了,也舍不得放手了?!?/br>公孫樾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本座,本座抬起眼皮回看了一眼,他目光灼灼,嚇得本座心口一驚。“小少爺說的是,惜取眼前人?!彼瓜卵劢拮猿暗匦α诵Γθ蓦[下去后,搖著頭說:“只不過到底……有些意難平罷了。”誰說不是,凡人此生便如同飛鴻雪泥,倘若捂著胸口那一點真心,無人可寄,最后的最后,怕也只能是低嘆一句意難平。第28章第二十八章昴星君說:“魔主居然為公孫氏說話了,小仙實在很不解?!?/br>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們正坐在陳荊家的屋頂,今夜無月,天上暗云密布,應(yīng)是在醞釀一場雨。陳荊在子時之前熄了燈,李姑娘來了,又走了,她風風火火像二月初街頭巷尾的獅子舞,喜慶,但除了喜慶,便又沒了下文。昴星君將閑事管到本作頭上,實在是很不長眼色。本座為那凡人皇帝說話,又如何?本座是個有氣量的魔主,不會因為個人喜怒便生殺予奪。本座不僅討厭那凡人皇帝,更討厭你昴星君呢,你不是照樣安安穩(wěn)穩(wěn)地活到現(xiàn)在了。本座瞪了他一眼,甚是不識趣的昴星君。“你都沒死,還有什么好奇怪的?!?/br>昴星君噎了一下,默默地喝起了酒。“公孫小兒也是個糊涂人,自家的祖輩,他倒是編排的很應(yīng)心得手?!?/br>“你背后議人是非的本事也不差,有話明講?!?/br>昴星君又噎了一下。“魔主說的是。不過魔主不好奇嗎?”“好奇?好奇什么,好奇那小皇帝的祖輩?閑的?!?/br>“呃……那在下?lián)Q個說法,魔主當真不記得落雁關(guān)外的童家鎮(zhèn)了?”本座眼皮一跳,居然是這個地方!司木的第一世,便是投生在這個村子里的一頭牛身上,死活不跟本座與昴星君走,后來戰(zhàn)亂,缺吃少穿的,便被主人偷偷摸摸地殺了吃了。昴星君又仰頭喝了一口酒,“彭家村,李裁縫,一個愛管閑事的瘦老頭。倒讓小仙想起那個會割了草喂司木的童老爺子了,?!?/br>原來是他。他當年對托生成牛的司木很是不錯,所以本座與昴星君在牛死后,還給他留下了一塊金子。昴星君說:“赫連……或者說公孫氏繼位之后,若不是宋家——就是孫將軍一家,滿門忠烈,早就叛軍四起諸侯作亂了,公孫氏的江山怎么可能安穩(wěn)地坐到現(xiàn)在。”本座沉住氣,問他,所以司木講的這段也是真事?昴星君點頭,“改了許多,但依稀可以看出影子。不過最后那場大戰(zhàn)之前你我二人已經(jīng)離開邊塞,只知道后來徹查宋將軍一案,最后查出來毒是副將下的,公孫氏有樣學樣,賜了毒酒,周副將才沒受多大罪。再然后,皇上迎娶宋家小姐,也算得上一段佳話?!?/br>“將軍中毒,最后只揪出來一個副將,還不深究,怕不是把旁人都當傻子糊弄吧。”“可不是這樣么。不過有人心甘情愿火中取栗,名聲性命都不要了,公孫氏樂得坐享其成。更何況,就算是他用計坑了所有人,說來說去,也只是富貴險中求罷了?!标男蔷?,接著說:“但公孫氏一戰(zhàn)立威,宋家的兵權(quán)哪能有那么穩(wěn),老爺子快黃土沒頂,長子雖然有些出息,空口白牙的小兒,難不成帶著他那吉祥物meimei讓幾萬大軍跟著他造反?所幸公孫氏還有點良心系在宋家小姐身上,不然那一大家子怕是不能善終?!?/br>“所以那個宋思遠是回去了的?但是孫柔不能跟他走?”昴星君一攤手,“這些細枝末節(jié)小仙如何得知,想著魔主今日聽的不得趣,才斗膽拎出來這些前朝舊事,講給你聽一聽。”確實如此,知道這些事情可能真的發(fā)生過,聽起來感覺便不太一樣了。但哪能真的這么巧。“昴星君,”本座開口說:“你今日若是告訴我,陳荊講這些故事都是巧合,本座絕對不會相信,不如說說你動了什么手腳?”昴星君欣慰地笑了,他側(cè)過頭看著本座,半是欠揍半是打趣地說:“魔主過了那么久的日子,總算是長出了些心眼?!?/br>“哼,是你昴星君功不可沒!”他搖擺起扇子,連說不敢當不敢當。“不如魔主猜一猜?”本座也是閑的發(fā)慌了才會坐在屋頂上與他講這些廢話!“因為這事確實不是小仙做的手腳,此刻也只能揣測著說,小仙覺得,這個宋思遠,可能就是李余的轉(zhuǎn)世?!?/br>……所以呢?昴星君搖著扇子一臉的欠揍樣。“這與本座有什么關(guān)系么?!?/br>昴星君尷尬地收起扇子,又繼續(xù)說:“故事里赫連氏逢著的那段災(zāi)年,就是那日若水之上的事情導致的。所幸魔主收住了手,才使得人間不至于大亂。但盡管如此,司木墜亡,四季失序,百姓還是苦了很有些日子。也是那時,我們看著他開始轉(zhuǎn)世,沒想到一晃眼,都快兩百年了?!?/br>本座默然。“原來昴星君是來找本座清算的?!?/br>“不不不,魔主誤會了。小仙不是在清算,真的只是想起來了,畢竟這些事情,也就是魔主與在下一道經(jīng)歷著,等司木這輩子過完,你我分道揚鑣,在下怕也不會再跟誰提起了。”昴星君當真十分可笑,這難道是什么值得懷念的事情么?你捅我一劍我劃你一刀,一本子老舊的爛賬,他居然還想著時不時拿到太陽底下曬曬,是想長出個花來?“昴星君這一趟凡間走的不虧,學了傷春悲秋,以后就不會無聊了?!?/br>昴星君目光戀戀地看著手中的酒,仰倒在瓦片上,“魔主說的是,傷春悲秋。天上的日子都是定住的,花開花落榮枯興衰,一念之間就能看個透,便會覺得時日漫長,長久和一瞬沒有什么分別。唯有來到凡間,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