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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誰先打進來,朕傳位給誰。有人想渾水摸魚,朕便等著,他們不把朕的百姓當人看,朕自然不能如他們所愿?!?/br>“逃?往哪里逃?只要還有人替朕在外面流血,朕就不能走出這太和殿!”“你回去吧,告訴高統(tǒng)領,他若真有膽子,就來太和殿弒君,若沒有,就地自戕吧。一只禁軍能掀起多大的風浪,總想著撿便宜,那也得有命才能撿的到。”公孫樾說完,揮了揮手,門口的侍衛(wèi)將那人拖下去。那士兵掙扎著不肯走,聲音嘶啞地喊道:“陛下!順和三十二年春,您微服私訪,在得月酒樓前買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奴隸,又還了他的賣身契,您記得么?那人是卑職失散多年的親弟,卑職打聽了許久,才從一位大娘那里得知您是位貴人,家弟在慕府門口守了幾個月,得見您一面,本想……無意知道您貴為天子,自慚形穢不敢上前報恩。陛下!您出了宮,躲過今晚,李將軍已經(jīng)得了信,明早定是能趕回來!”公孫樾按著自己的太陽xue,輕聲道:“即使能趕回來,這場仗也是朕的罪過。你們兄弟……若真想報恩,就去慕府,護慕公子一家上下,”說到這里,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居然笑了一下,“也沒有老小,莫忘了慕辛和那兩個下人,保他們無恙,便是對朕報恩了?!?/br>那人一頓,推開拉住他的侍衛(wèi),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卑職定不辱使命?!逼鹕砼苓M了夜色里。太和殿又回歸寂靜,公孫樾看著桌上的玉璽,說:“你們?nèi)羰怯腥擞X得朕必死無疑,現(xiàn)在去投靠了二哥或者王叔都行?!?/br>殿下無一人應答。“朕不想你們和高宏一般,縮手縮腳。朕今夜給你們機會,你們走出這宮門朕不治你們的罪。不過要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若是選的人敗了,不要來求朕饒你們一命?!?/br>四周仍舊靜的駭人。公孫樾嘆了一口氣,“……你看,今日怕是所有人都打算破釜沉舟了,那么最后鹿死誰手當真是看天命所……”他一句話沒說完,忽然身子一軟,王公公扶住公孫樾,低聲道:“來人!送陛下出宮,少將軍在外等著在?!?/br>太和殿內(nèi)一下子熱鬧起來,燭火被飄進來的風吹得搖搖欲滅,一個長相與公孫樾有三分相似的小太監(jiān)過來穿上了黃袍,笑著對王公公說:“公公坑小的,就是今晚不死,改日陛下醒了,小的一樣得治罪。”王公公摸了摸小太監(jiān)的頭,“陛下待你們?nèi)绾文阕约盒睦锴宄??!毙√O(jiān)正襟危坐,翻著案臺的折子,一張臉藏在陰影里,有那么幾分難辨真假?!靶〉闹?,不然小的怎么會坐在這里。”眾人將公孫樾五花大綁,小心翼翼地從后殿抬了出去。李璟見著了人才松下一口氣,慧寂和尚蹲在一邊,伸手探了探公孫樾的鼻息。李璟推他,“你個小和尚,他沒死呢!”慧寂和尚道:“貧僧知道,貧僧只是想看看陛下什么時候會醒?!?/br>李璟打了個哆嗦,“醒了怕是我們都沒好果子吃?!?/br>慧寂和尚說:“借施主吉言,不過依貧僧之見,施主還是閉嘴比較好?!?/br>白馬寺中十分安靜,隱約能聽到僧語伴著木魚聲。慧寂將他二人安置在舊樓,這舊樓是白馬寺初建成之時的大殿,現(xiàn)在用來藏經(jīng)文,鮮有人至。特別是后來擴建,又將原先的寺廟門拆除,在臺階下面重修了一面影壁,入了夜月光下顯得鬼影憧憧,便有傳言這里有妖,被佛經(jīng)鎮(zhèn)著。去年年初整寺翻修,也是獨獨漏了這里。“所以……屋內(nèi)怕是長了蛛網(wǎng)蠹蟲,要委屈陛下了?!?/br>李璟說:“我沒有想到你這個小和尚如此重情重義?!?/br>慧寂和尚還了一個俗家禮,輕聲道:“李施主過譽了,貧僧不過是為著天下人的私心而已?!?/br>李璟沒在意慧寂說了什么,把公孫樾放在坐墊上,一臉糾結地看著他身上的繩子。“和尚,解還是不解?”慧寂和尚說:“無解?!?/br>李璟:“……”什么時候還打禪語。李璟翻了個白眼,礙于寄人籬下,不好意思發(fā)作。他把公孫樾翻了個面,對著他的后頸思索了一會,自言自語道:“醒過來了,往外跑,得再打暈,那就是我的犯上之罪了,不往外跑,萬一攻進來了,他肯定不會讓眾人送死,還是得打暈。算了,就讓王公公把罪名坐的再實一些吧?!?/br>然后抬手又敲了下去。慧寂和尚扭頭望向門外,念了一句“阿彌陀佛?!?/br>楊忠倒在離慕府一條街的槐樹下,他選的這個位置視野開闊,若是有人對住在慕府里面的人心懷不軌,他定能看得見,但他此時就像個普通的受了傷的士兵,往城門跑去的人看著他了,偶爾還會投來同情的目光。京城今夜有宵禁,百姓都知道這場仗對他們而言是神仙打架,哪怕真變了天,明早也不會遭遇什么屠城的變故,干脆家家戶門緊閉,生怕遭了池魚之災。結果沒到一個時辰,慕府出來一個瘦高的男子,黑發(fā)散落在身后,月光一照,面色白的像玉一般。那男子走到他面前,微微瞇起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屏住呼吸,猜測這位可能是慕家少爺,便掙扎著跪了下去。“你一直盯著我們做什么?!蹦叫羻枴?/br>少爺果然是少爺,楊忠在心里贊嘆,也沒去多想自己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便把殿上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并再三重申,自己不會暴露,只是暗中保護。慕辛哪聽得這么多廢話,看他一身血跡,沒來頭地煩躁起來。過了一會,叫來李小六,讓他把這人搬進去沖干凈。“擱外面真怕你活不過今晚?!?/br>楊忠誠惶誠恐,進了府才知道剛剛那位只是管家,慕采棠替他找了些藥,把傷口處理了,又讓李嬸給他下了碗熱湯面。楊忠不住地說著不敢勞煩公子。卻只得了慕辛一個白眼,慕采棠憂心地問他,陛下還在宮里?“不會,卑職知道禁軍有反心后就立刻通知了少將軍,少將軍肯定不會讓陛下死守太和殿?!?/br>慕辛說:“你不用擔心,他已經(jīng)離開皇宮了?!?/br>慕采棠說:“自然,依他的性子肯定不會走,估計是被綁走的。”楊忠大驚,沒想到李將軍的兒子也是一個英雄,居然敢對皇上下手。“你先睡吧,就算要清算黨羽,也得等天明了,今夜我家里應該是安然無虞的?!蹦讲商娜崧晫λf,然后帶著慕辛出去了。慕采棠站在葡萄架下,抱起一直熟睡的兔子,兔子在他懷中掙扎了一下,睜開眼睛,他看著楊忠屋內(nèi)未熄的火光,輕聲開口,說:“慕辛,這葡萄幾月熟?”慕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七月就能吃了。”“我還有幾天好活?”慕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