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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那里便是一身的清風(fēng)朗月,能走能動能吃能喝哪有半點(diǎn)病色。 左云裳心口好似轟然燒起了一把大火,從心口一路燒上了頭。燒得紅了眼睛,那雙亮晶晶的眸子蒙上一層晶瑩的淚光。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呼吸聲起伏,裙角凌亂,額上的金箔花鈿都滑到了眉間。 懷夢武安硬著頭皮匆匆退出了殿中,合上了房門將追來的宮女與內(nèi)侍都擋在了門外,將人斥退,“去去去,都退到殿外去,吵吵鬧鬧的像什么樣子?” “誰教你們可以在殿中疾奔?方才跑動的人都罰半月俸!” 宮女與太監(jiān)們躬身退了下去,卻沒人敢提方才帶頭的明明是左小姐。 東宮的規(guī)矩短短數(shù)日內(nèi)左小姐便已經(jīng)觸了不少,但無人追究,她儼然是個特例。 嚴(yán)絲合縫閉合在一起的殿門將所有的聲響都阻隔在了門外,殿中安靜的嚇人,他能清清楚楚的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與向他走來時腳步聲。 他手足無措的看著自己心心念念了許久的人,張了張口,舌頭卻好像打了結(jié),一句辯解安慰都說不出來。 終于能光明正大的看她一眼,他專注的注視著她,目光難以從她身上移開,心口卻又仿佛被纏繞的藤蔓不斷收緊,生出漫天的慌亂與酸痛。 “你騙我!” 左云裳咬著牙,睜大了眼睛仰頭瞪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站起來居然已經(jīng)比她高了不少,分別數(shù)月這人居然還躥了個個子。 “你為什么要騙我?你是太子便可以這樣耍我玩了嗎?” “我沒有想騙你,”他垂眸望著她,長睫在眼下掃出一片剪影,狠了狠心方才把已經(jīng)想過無數(shù)次的話說出口,“我只是想見你?!?/br> 左云裳想著自己這么幾日的苦守和小心照顧,日夜為他病情所生出的憂愁,攥緊了拳頭,恨不得給他一拳,“想見我?你腦子有問題嗎?想見我一面就要裝病搞這么大,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嗎?你知道我接了圣旨是讓白令騎給抓來的嗎?一路上騎馬趕路,我臉都吹破了,腿上也蹭出了淤青,你說你只是想見我?” 她越說火氣越旺,覺得自己就是個絕世的蠢貨,上一世讓魏淑柔和晗王騙得身敗名裂失去一切,這一世仍改不了傻傻的相信別人這個毛病。 讓人玩弄在股掌之中,騙得像個傻子,她竟然會真的以為他病得很重,竟會真心實(shí)意的守在他床邊為他擔(dān)心。 聽說他病重醒來想見她的時候,她竟也有過一刻的歡喜。 她憤怒的忍不住錘了他一拳,眼中的淚珠滾了下來,“我不想見你!我要回熙州!太子殿下想做什么做什么吧。我伺候不起,我不伺候了可以嗎?” “不可以?!彼プ×怂氖滞?,他眼帶懇求,聲音很低,“留在這里,留在我的身邊?!?/br> 已經(jīng)落到手里的東西,他怎么可能會再放開手。 放她回到熙州,等著下一次她的消息傳來時便是他心上的小鳳凰嫁為他人婦。 他絕不能允許! “太子殿下這是在命令我嗎?”左云裳努力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卻發(fā)現(xiàn)他不知道那里來的力氣抓著她就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風(fēng)!” 她簡直恨不得將眼前人揍一頓,偏偏從前在熙州都沒舍得對他如何,如今在東宮便更是不能把他如何了。 葉裕衣沒來由的知道,只要自己松開手便不可能再抓住她了。 他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拉入懷中,緊緊的抱住她,“不是在命令你,我是在求你。不要回熙州好不好?” 她用力的推他,只是怎么推都推不開,她像只掙扎的困獸,憤怒的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他仍緊緊的抱著她不肯松手。 見到她如此抗拒,被她一口咬在胳膊上,他眼中的光彩漸漸黯淡下去,面上卻露了狠色,聲音冰冷,“即便你不愿意,我也不會放你回去。云娘,我裝病請你入京就是本不想逼迫你。太子的威風(fēng)我從未用在你身上過。但我若想逼迫你,你便逃不開。不要再想嫁給姓仇的,姓謝的,你與他們才見過幾次?他們何處能及我?你死了嫁給別人的心吧。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你都只會是我的太子妃!” 他抱著她的手越收越緊,她口中已經(jīng)嘗到了血腥味。 作者有話要說: 調(diào)整作息失敗 熬夜果然是有慣性的…… 第38章 左云裳咬的牙都酸了, 這人好似不會疼似的, 雙臂沒有半點(diǎn)松動。 她氣急抬起頭瞪他,“你做夢!” 他垂眸看著她, 眼底漆黑的暗色仿佛要將她吞噬, “我是不是做夢,我說的這些話能否實(shí)現(xiàn),你很快就能知道了。留下來, 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從此我便是你的依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無邊富貴,人人俯首。這有什么不好?” 她長睫一顫,一串淚珠簌簌而下, 眼瞳讓淚水染的清透晶瑩。 氣到了極點(diǎn), 她反倒露出了笑容,只是眉眼間再無一點(diǎn)平日讓他又愛又恨的靈動笑意, 只剩無數(shù)愴然。 “哈哈哈哈, 好,好的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無邊, 富貴,人人,俯首?!?/br> 她咬著牙慢慢說,那幾個字一字一頓譏諷意味十足。 “誰知道太子殿下這些話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呢?” 他將自己惦念許久的小鳳凰終于攏在了懷中, 可她這一笑卻讓他覺得自己心都碎了。 他慌亂的用一只手為她擦淚,“莫哭,我會待你好的。從前在熙州你不是很喜歡與我相處嗎?從前你在熙州如何,你日后在東宮便如何,好不好?” 小小的一張臉?biāo)埔徽票憧膳踉谑中?,她仰頭望著他大笑,淚水片刻間便滾了滿臉,白玉般的面頰上浮出深深淺淺的粉,燦若紅霞,讓他想起疾風(fēng)驟雨中被打得搖搖欲墜的一朵海棠,那是眨眼間便要凋敗的靡艷。 指下的皮膚燙的嚇人,滿手的淚水擊潰了他心中瘋漲的欲念與瘋狂。 “若我不愿呢?以言語誘騙,以威勢相逼,以手段相迫。我從前認(rèn)識的是黃黃,如今才發(fā)現(xiàn),我從未認(rèn)識過太子。黃黃不會騙我,不會逼我,不會強(qiáng)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彼劭敉t,偏過頭去連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你不是黃黃。我不認(rèn)識太子?!?/br> 前世今生,她受過的委屈細(xì)細(xì)算來都與他有關(guān)。 他的一切都是如此霸道,上一世自顧自的要娶她,卻不肯親口來問一問她的心意。入了東宮,他卻又嫌她不夠恭順,訓(xùn)導(dǎo)她做個淑女。他想要她,便拿了,拿了后又嫌不承心,肆意修剪教導(dǎo)。 到最后,他連死都是為了她好……多諷刺,這樣的事情她竟還是從魏淑柔口中知道的。 做了一世的夫妻,她竟半點(diǎn)不了解他,他又何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