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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在乎過了解過她? 她平生最恨被人欺騙。 她不喜歡不想要的東西即便打斷她的骨頭,她也不會多看一眼。 若她喜歡的人,認定的事情,無論有多難,撞破南墻也絕不會回頭。 她掙出一只手揚手給了他一個耳光,哭得破了音,“我不愿意,不愿意——聽到了嗎?姑奶奶不稀罕你的無邊富貴人人俯首。太子百般好手段,若要拿只管來拿就是了。何必惺惺作態(tài)!” 哪怕是沙漠中他惹她惹得最生氣的時候,她也沒舍得碰過他半根手指。 葉裕衣端端受了這一巴掌,被打得微微側過頭,他喉頭滾動,沉默的注視了她良久。 漫天黃沙里,她紅著眼的一個笑,讓他生出了無盡的不甘與妄念。 那時她不知他的身份姓名,她叫他黃黃,拿他戲耍取樂卻又處處保護關心。 她給了他很多很多的好,好的讓他動了心,他想將世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 他想了很多,唯獨沒有想到過,她愿意要黃黃卻不愿要太子。 他本想忘掉在熙州的一切,堂堂大齊太子本該有這樣的風度。 回了東宮,他仍是萬人敬仰的太子。無人知曉與她分別的數(shù)月,每一日于他都是煎熬,他想見她一面,想得快瘋了。 妄念在心底生根發(fā)芽生成了一株樹,枝葉刺得他心口發(fā)痛。 對著她的一雙淚眼,他喉頭發(fā)苦,心中的疼比臉上的疼還要更盛。 她不喜歡他啊,他的小鳳凰那么驕傲,連假裝喜歡他一下都不屑。她這樣驕傲肆意的人,怎么可能會在意什么無邊富貴,人人俯首這樣的俗物。可他除了這些,還能給她什么? 即便用了百般手段將人困在這東宮之中,這雙眼怕是再也不會有光彩了。 緊緊錮在她肩頭的力量松去,他放開她后退了一步,“對不起。我做錯了,我不該騙你。我會送你回熙州?!?/br> 他頓了頓,“只是這出病重的戲你要陪我唱完,待我‘病愈’就送你歸家。” 他將手背在身后,怕自己忍不住再上前碰她。 那雙眼還是盈滿笑意時更好看些,他愛她眉眼間的靈動,更愛她神采飛揚的笑容。 她低頭擦著眼淚,過了許久,才悶悶的說道:“半個月,我最多待半個月。” 打了他,過了那個氣頭,她心中也有些后悔。 他口中發(fā)澀,“好。半個月。別哭了?!?/br> 殿中發(fā)生了什么無人知曉,靈玉只知道左小姐入殿時是好好的,出殿卻腫了眼睛。 武安看著太子殿下對面上鮮明的掌印一面給他敷冰,一面又忍不住嘆氣,“殿下,您這又是何苦呢?” 從未見過有那家的貴女蟄般彪悍,左小姐委實也太不同尋常了些。 懷夢瞪了一眼武安讓他噤聲,他回首又瞧了一眼葉裕衣如同一潭死水般的眼。 自前兩日左小姐來了后,太子殿下便日日都如讓春風化開的冰,眼底都藏不住溫暖。 如今……他忍不住在心下嘆了口氣,唉,看來情這個字還真是磨人。連太子殿下這樣豐神俊秀的人物也為為之所困。 第二日葉裕衣讓懷夢一早守在了雍云宮門口,他本以為左云裳今日不會再去了。 懷夢也以為自己要好一番苦求才能讓左小姐去見太子。 沒料想,他一炷香都還未站到,就等到了左云裳。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左云裳的臉色,試探道:“左小姐您這是往哪去?” 左云裳臉上看不出有什么心事,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還能去哪?往日去哪,今日自然是去哪。懷夢,你今日一早特意來迎我,好熱情啊?!?/br> 懷夢直到將左云裳引入太子寢殿仍有些不敢置信,他本以為這一趟要請來左云裳會很難。 但今天的左小姐仿佛完全忘記了昨日的事情,待他的態(tài)度與從前無異。 他連連多看了左云裳好幾眼,心說總不能真是睡了一覺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 待左小姐入了殿門,隔開了旁人的視線,懷夢便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往日左小姐一入寢殿便會去太子床邊乖乖的守著,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并不往床邊去,反倒徑自去了屏風后的小椅上坐著趴在窗口去看后院的花草,連看都不往太子那里看一眼。 兩個人小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那人起身對他們揮了揮手,兩個人躬身一禮退了出去。 她趴在窗邊看了一個時辰的花草自顧自的生著氣,待到日頭上移,終是忍不住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左小姐生氣往往生不長久,這般獨自靜坐一個時辰已經(jīng)是氣得狠了。 往日那人昏迷不醒,她都耐不住要跟人說話。 這會兒知道人是醒著的,卻要她保持安靜,這實在是太難為人了。 她耐不住開了口,“喂,你這里有沒有什么好玩的東西?” 本該在床榻上躺著的人,似乎是被她所窺破便沒了顧忌,開始破罐破摔起來。 他坐在書案后,從書籍中抬起眼看向她,目光又驚又喜,他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會肯跟他講話。 他思索了一會兒,卻也沒想到自己這房中能有什么東西稱得上好玩。 太子殿下從記事起就是日日與圣人言為伍,年紀稍長些更是多了上朝參政的職責。他擅長的東西極多,卻在作樂這一道上沒什么進境。 “罷了,看你這樣子就是沒有?!弊笤粕延行┬箽?,“真不知道你怎么躺的住,一躺一整天換我都要無聊死了?!?/br> 她在殿中走動,目光轉來轉去落在了他的書架上,“你這里這么多的書,我可以翻翻看嗎?” 她前兩日就看他的書架和柜子眼饞,卻一直礙于主人未醒,不得允許不敢亂碰。這么多的書總能有兩本有趣的可以用來打發(fā)時間。 葉裕衣點了點頭,“可以?!?/br> 左云裳上上下下的翻看了許久,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幾個書架竟沒有一本閑書。 不是些乏味無趣的圣人言,就是高深莫測的策論兵書。 沒有一本游記,話本,折子戲……哪怕就是她爹的書房也有兩本游記呢。 最后她勉強從角落中翻出了一本詩集聊以消磨時光,比起其他的那些圣人言,這詩集倒顯得還算有趣了。 這本詩集應當是哪個臣子送上來拍馬屁的,集子里的詩文全是當世的新詩,其中以云放的詩文最多。 左云裳初時只抱著消磨時光的意思去看,不料看了兩首卻漸漸入了迷。 “你看的是什么?”葉裕衣見她一人捧著書安靜了許久,難免多看了兩眼她手中的書,不出意料道:“原來是那本詩集。” 除了這一本書之外,那些架子上的書似乎也沒有其他哪一本會讓她感興趣了。 第39章 他靜靜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