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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經(jīng)年杳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3

分卷閱讀73

    這本決計不會是太子的意思?;噬厦髅鎯荷蠈?zhàn)和的態(tài)度還未定,太子不會貿(mào)然行事,尤其是對沈家。

    可謝杳讓它是了。她這般行事,一是無形中斷了他的退路,二是將這筆功勞記在了太子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  問:在你心虛時,最喜歡干什么?

    謝杳:煮茶,倒茶。

    沈辭:我從不心虛。

    謝杳:是,運動是相對的,心虛也是相對的。他總拿自己當參照物,是以他從未心虛,心虛的都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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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入秋

    謝杳低下頭去, 低聲道:“可我怕你不會答應(yīng)?!?/br>
    “怕我不會答應(yīng), 所以你便只給了我一個選擇,叫我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

    謝杳咬了咬下唇,沒吭聲。

    她的擔心也不是全無道理,上一世沈家立場極其堅定, 這才使得當年謝永為首的中立派的決定舉足輕重,從而使得謝杳被賜婚太子。而后沈征突如其來的“戰(zhàn)死”, 細品起來亦是順理成章——路都鋪好了,攔路石自然留不得。

    “杳杳, ”沈辭開口喚她, “我為何總是覺著,我們之間隔了什么我看不清的東西。你該是看得清的, 但你不愿意告訴我?!?/br>
    謝杳本要去拿那張晾著的紙, 聞言動作僵了一霎, 欲蓋彌彰地又去拿時,因著動作太慌亂, 碰掉了筆擱上的筆, 恰點在紙面上, 暈開墨黑的一個小點兒。

    她雙手撐在案上,耳邊不知為何回響起今日從東宮走時太子說的那句話, 胳膊都有些打顫。

    夜色太重,她怕兩人走著走著遺失了彼此,待她回頭,只見頭頂一輪清月, 月下那人與她隔著跨不過的溝渠相望,最后終是背道而馳。

    謝杳轉(zhuǎn)過身去撲進沈辭懷里,動作來得突然,沈辭毫無防備,被她帶得往后一仰,退了半步方抱穩(wěn)懷里的人兒。

    小姑娘聲音悶悶的,臉整個貼在他衣襟上,“我靠你靠得近一點兒,這樣你是不是就能瞧清我了?”

    沈辭被她這番說辭一堵,倒也不好再說重話,只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來。

    謝杳眼中的淚還未來得及憋回去,抬眼看他時鼻子一酸,竟還真哭了出來。

    沈辭揩去她眼角淚珠,聲音不自覺便放柔了,“哭什么。這事兒你同我好好說,我本也會答應(yīng)的。只要是你說的,哪回我沒仔細想過?”

    謝杳吸了吸鼻子,瞪他一眼,“你方才都說要分道揚鑣的話了,還不許我哭?”

    沈辭愕然看她,回想了一遍自己說的話,對她出色的聯(lián)想延伸能力哭笑不得,“就為了這一句話?怎的如今這么愛哭了?!?/br>
    謝杳抬眼看他,眼中還是濕漉漉一片,“我怎么就愛哭了?我也只在你面前哭過的,我哭過的次數(shù)兩只手都數(shù)的清,明明就是久旱逢甘霖似的珍貴。”

    沈辭笑著拍了拍她頭,“好,珍貴極了,且還就只在我面前才有的珍貴?!?/br>
    只是鬧了這一回,剛晾好的字又作廢了,沈辭知道自個兒母親存的心思全然不是這張字,不過謝杳執(zhí)意要重寫,也便陪著她又寫了一幅。

    等著新字墨干時,謝杳摸了摸胸前掛著的那塊玉佩,想了想開口道:“我一直將你這塊玉帶在身上,你也該帶點什么我的東西才好,算是個標記罷?!敝皇撬龥]什么從小帶在身邊的東西,一時半會也想不出給他什么好。

    沈辭緊了緊懷里的人,“我整個人都是你的,還要帶點什么標記?”

    天色漸暗,謝杳回府后不久,一聲驚雷撕開天幕,還當真來了一場甘霖。這場雨足足下了一夜,黃豆大的雨點傾倒下來,外間忘記收回來的一盞燈籠的竹條都被泡開了。

    雨聲鬧人,謝杳直到五更天才睡踏實了,第二日一早自是沒醒,起身時已是直接能夠去用午膳的了。

    這日午后,院中地上的水跡未干,下人掃過好幾回,也還是有幾個水灘。一場雨將林木刷洗了個干凈,瞧著比平日還要翠綠上幾分。

    那道加封謝永為太子少傅的旨意便是這時候下的。

    除此之外,朝堂上還出了兩樁大事。

    第一樁是關(guān)于寧王的,謝杳這些日子往東宮走動得勤,自然得是有點成效的。她與太子琢磨了琢磨,略一設(shè)計,尋了個由頭將幾樁壓了有年頭的案子一并翻出來查。這事兒是他們臨時起意,動作也快,是以并未打草驚蛇,還未待到人反應(yīng)過來,他們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查了個□□不離十。

    寧王手下的人問題本就不少,不過京城里這些勛貴,又有幾家是一身干凈的?案子是一早便精心挑選過的,謝杳又刻意將相近的羅列到了一處,這般新案舊案一查,就牽連出來不少,足以惹得龍顏大怒。

    單單這時候?qū)幫跎性诮]思過,一時周轉(zhuǎn)無能,只能生受著。

    早朝上皇上下了旨意,要將這些案子徹查,正是任命太子去辦。如此一來,太子只消沿著各個案子的暗線去查,確保到最后一提線頭,成結(jié)的線團都指向在寧王那兒即可。

    這種事兒是開始就已贏了個七分的,不出意外,勢必又要斷了寧王的爪牙。

    第二樁便是對突厥的戰(zhàn)和。沈家率先軟了態(tài)度,鎮(zhèn)國公沈征自邊疆上表京城,言非戰(zhàn)機,若戰(zhàn)則戰(zhàn),不戰(zhàn)可和。此番奉沈家為主的主戰(zhàn)派自然也不好再激進,局勢向著皇上心中的那般發(fā)展。

    皇上心情一好,整個京城都跟著活泛。早先偃旗息鼓的達官顯貴如今也重新活躍起來,隔三差五便有宴會詩會馬球賽,好不熱鬧。

    在一片祥和的氣氛里——至少眼見著是這樣,元平十四年的夏一去不還。

    初秋時節(jié),凈虛真人入宮親送丹藥來,理所當然地又被皇上留了一陣兒。

    他這回是帶著法純來的,小孩子頭一回入宮,除了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更多的還是興奮——光御膳房這一遭,也是夠他開心許久的。

    謝杳卻不大放心。法純在松山觀里無法無天慣了,乍一入宮,若是闖出點什么禍來,想在宮中保人可不容易。

    可凈虛真人說什么叫他沾一沾龍脈之氣是樁好事,也就當做是帶他來見見世面,往后也好挑起松山觀的大梁來。

    謝杳忍住了沒問他法純前頭那么多師兄,怎的就輪到這么個半大孩子來挑大梁,不過終究是擔心法純,日日都要進宮來看顧看顧。

    這日凈虛真人也閑得很,扣著她陪著下棋——還是只準她輸不準她贏。贏倒也不是不可以,只管抄經(jīng)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