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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首領(lǐng)更為年少,但罕有露臉,有偶爾見過他模樣的人在背后議論他是個惹人憐愛的美少年,第二天就被割了喉,掛在酒館門口,臉上用鮮血寫著緘默法則的第一條戒令。自此以后,年輕的打工者對成為割喉黨的一員趨之若鶩,狂熱的仿佛追趕某種潮流。這些最不起眼的小角色一夕之間因有了組織而變得可怕起來,正如那些流竄在下水道之間的老鼠,躲藏在樹洞中的蟻群,一旦被集聚起來便擁有了不容小覷的破壞力,而約書亞深諳此道——沒有什么比不怕死的弱者更致命。沒有耽溺于這暫時的成就,約書亞悄無聲息的開始著手建設(shè)秘密酒廠的事,而有多久,他也打聽到了路易斯在威尼斯與洛倫佐籌拍完第一部電影,從意大利回到紐約的風(fēng)聲。1921年12月,圣誕節(jié)前夜。一場盛大的拍賣宴會在紐約城區(qū)最高級的金字塔大酒店開展起來,與往年這個時候一樣,天氣異常的惡劣,街道上積滿了厚厚的雪,但絲毫不能阻止紐約的上流人士熱情的趕赴這場由黑手黨一手cao辦的用以洗黑錢的盛事。而約書亞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與路易斯產(chǎn)生交集的機會。夜幕降臨時分,當金字塔酒店大門前的紅毯周圍的記者開始逐漸散去時,一輛加長的貴賓車在風(fēng)雪中姍姍來遲。記者們將鏡頭對準從車門里踏出的那只穿著銀色高跟鞋的纖纖玉足上,猜想著即將出現(xiàn)在面前的又是哪位名媛或是明星。安德隔著墨鏡興味盎然的看著縫隙里滿臉不快的少年,拉開了車門,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請吧,我的老大?”“滾開些!”約書亞咬了咬牙,細長的高跟碾在安德的鞋面上,在他呲牙咧嘴的哼哼中走出了車子。驚訝于這位生面孔的少女驚人的美貌,巨大的鎂光燈咔嚓咔嚓頃刻閃個不停,猶如爆炸的催淚彈那樣將約書亞刺得睜不開眼。他用扇子護住眼睛,扯起曳地的裙裾,在安德與阿爾瑟的護送下躲開了那些擁上來想要詢問他是什么人的記者們。天知道他絕非是扮女裝扮上了癮,他發(fā)誓他對此深惡痛絕,然而由于與路易斯第一次的“邂逅”,他不得不將錯就錯的把戲演下去。“怎么樣,阿爾瑟,夠漂亮嗎?”摸了一下胸前藏了麻醉藥的鏤空項鏈墜子,約書亞側(cè)過頭,望向鏡子里站他身后的阿爾瑟,埃及風(fēng)的羽翼型耳飾閃爍著柔美的流光,將他濃黑凌厲的眼角都染上了些許旖旎的媚色。異域風(fēng)情的露肩長裙將少年極流暢的頸部曲線全然襯托出來,一個環(huán)狀的蛇形項飾遮住了他的喉結(jié),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男孩。意識到自己看了太久,阿爾瑟干咳了一下:“我還是比較喜歡……少爺…老大平時的模樣?!?/br>約書亞挪了挪項飾,冷哼了一聲:“我恨不得把鏡子里那個人掐死,可我還得以這模樣去勾引自己的仇人……”阿爾瑟看著他雪白的后頸上淺淺的絨毛,攥緊拳頭,壓低聲音:“其實你不必做的這一步,想要他的命,交給我和安德就行?!?/br>“要是有這么容易,我早就派人去把他做了,你以為這是意大利嗎?”約書亞冷笑著回過頭,拍了拍男人的臉頰,薔薇色的薄唇湊到他耳畔,“……記住看見我的指示再行動。阿爾瑟,如果你敢輕舉妄動,我一定閹了你?!?/br>被膝蓋頂住的部位瑟縮了一下,阿爾瑟喉頭無聲地抖了抖。約書亞揮著天鵝羽扇,對他眨了眨眼,搖曳生姿的走了出去。“接下來,將要被拍賣的3號是路易斯·博納羅蒂先生提供的私人藏品——”金碧輝煌的埃及宮殿式大廳里,響起潮水雷動般的掌聲,約書亞款步走到拍賣臺下的觀眾席后方,立即被臺上被揭去遮蓋物的那件物事吸引了全部的視線,整個人凝立在那里。那是一張印象主義風(fēng)格的油畫。色彩濃郁的筆觸勾勒出畫像中舉著陽傘的長發(fā)女人,她的身影綽約,面目也朦朧不清,仿佛是被風(fēng)模糊了目光所看見的景象,整副暗色調(diào)的畫面上,只有女人一襲血紅的裙子凄艷得鮮明,直直的闖入約書亞的記憶中去。“然后公主將辮子剪掉了,做成了梯子,自己從塔里爬了下去。”女人柔軟的手輕撫著他的面頰,泛著香味的長發(fā)拂過他的手背。約書亞輕輕地將那縷頭發(fā)攥住了,將腦袋在她的膝蓋上蹭了蹭,閉上了眼睛:“mama,那長發(fā)公主后來怎么樣了?”“她成功的逃出了巫婆的手里,獲得了自由?!迸说拖骂^吻了吻他的額頭,“我們有一天也會從這里逃出去的,約書亞,再多等一等,等mama的頭發(fā)再變長一點,路易斯叔叔就會帶我們離開這里,mama可以帶你去吃好吃的,買新衣服,去美麗的城堡里住?!?/br>“我舍不得mama剪掉頭發(fā)……”男孩眨巴著眼睛,“外面的世界真的有那么好嗎?”“傻寶貝?!?/br>容貌絕美的女人露出了難得的微笑,給他蓋上了被子,合上了故事書。“mama保證,你以后會過得像一個小國王一樣,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br>只可惜,這句承諾永遠沒能實現(xiàn)。約書亞怔忡的看著那副畫,幼時早已埋葬的記憶,那些未曾了切就被命運扼殺的執(zhí)念,仿佛隨著那在燈光下愈發(fā)濃郁的色彩而復(fù)蘇,一直涌進眼眶里,不可阻擋的溢出來。他閉上眼睛,又把那些無用的東西壓抑了回去,提起裙擺在一張空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三十萬八千——”“四十萬!”“五十萬——”當叫價聲此起彼伏的響了一陣之后,約書亞鎮(zhèn)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前排。“一百萬?!?/br>人們震驚的望向走到第一排的少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她開出一個令人咋舌的價碼去競拍這幅看上去并不值很多錢的畫作。二樓的貴賓席里,路易斯也驚愕地放下了酒杯。買下這幅畫作的該是他的自己人,他拍賣它不過是為了周轉(zhuǎn)一批資金而已,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女人想要干什么,著實令他摸不著頭腦。“一百萬?!?/br>約書亞揚高聲音重復(fù)了一遍。拍賣臺上的主持人手里的小錘子懸在半空,不知所措的望向了二層的路易斯。這下路易斯聽出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了。那個他見過一面就戀戀不忘,有可能是他的大哥的私生女,他的親侄女的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