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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打破了沉默,款步朝洛倫佐走過去,伸出了一只手。盧西諾喝了口酒,滿腹疑惑地觀察著這兩人。洛倫佐瞇起眼,從下自上的打量了他一番,才怠慢地將手從褲兜里拿了出來,將他的手慢慢地握住了。冷質(zhì)的皮手套猶如冷血動物將脈搏一寸寸絞緊,約書亞一個失神,驟然感到一絲針刺般的疼痛,他反應(yīng)過來,馬上縮回了手臂,掐住自己的虎口,疾步走進(jìn)了盥洗室,將門緊緊鎖住了。幾個人一頭霧水,不知是怎么回事。洛倫佐則狀無其事地沖湯姆遜笑了一下:“是個誤會,湯姆遜先生。我尋子心切,德雷克先生又長得很像我兒子,才讓我不小心鬧了個笑話,希望您別介意?!?/br>“啊,那就好,我相信德雷克先生也不會介意?!睖愤d心知這其中必有貓膩,也不得不打了個圓場,走到了臺球桌邊,“不來一盤嗎?”洛倫佐執(zhí)起了球桿,伏下身去時,掃了一眼盥洗室的方向。他知道,要在這里把約書亞抓住是不可能的,他不是三年前那個翅膀還不夠堅硬的小孩子。既然有本事站在這個地方,必然擁有不容小覷的實力。而且劫走他的貨,他只能理解為這小子在故意挑釁他了。不過他是為什么要挑釁他呢?洛倫佐思索著。為了重新引起他的注意,挽回他們的關(guān)系?還是想耍什么其他把戲?不管答案是什么,他都要先徹底的折斷他的翅膀,把他抓起來,讓他付出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他,戲耍他的代價。……約書亞匆匆地脫下手套,捏住一根指頭,摸出耳后的刀片,劃開一條口子,血擠進(jìn)洗手池里,又用冷水拍打了幾下臉。……為什么那個人會突然出現(xiàn)在那?他晃了晃頭,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diǎn)發(fā)昏,但還沒有什么奇怪的征兆,似乎只是普通的麻藥。因為戒指里儲存的劑量不大,他還能站在這兒,不至于立刻失去意識。他深吸了幾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從突如其來的震驚中慢慢平靜下來,摘下了面具,直視著鏡子里自己的臉。——那張不再是孩童的臉。眉目冷銳,目光堅定,像一塊無懈可擊的堅冰。但約書亞知道,他不是鉆石,并不是毫無破綻。洛倫佐就是他脆弱的根源,軟弱的死xue。他曾發(fā)誓,要將他從心里連根挖除掉。三年了,他把有關(guān)他的記憶封在腦子里,甚至采取過厭惡療法,只要情不自禁回想起洛倫佐,因此產(chǎn)生悲傷或者情欲,他就像個犯戒的苦行僧一樣狠狠地抽自己幾鞭子,有時則讓力氣大的阿爾瑟來。這方法卓有成效。當(dāng)曾經(jīng)甜美的某些片段總伴隨著鞭笞的劇痛,他就學(xué)會了如何忘記。漸漸的,那個曾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呼吸的男人,變成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他留下來的烙印,也在他的靈魂里被一點(diǎn)點(diǎn)的抹去了。可是為什么,他這顆心,還會因為見到他而有一絲慌亂呢?隨著年齡增長而愈發(fā)強(qiáng)烈的自尊鑄成了不可逾越的心墻,約書亞無法容忍這一絲破綻,他清楚,這足以成為擊垮他的致命弱點(diǎn)。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也不想變回原來的處境,落到洛倫佐的手掌心里。他很享受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權(quán)勢在握,呼風(fēng)喚雨,他野心勃勃,只想展翅高飛。遠(yuǎn)勝從前的心理素質(zhì)使年輕的幽靈黨首領(lǐng)很快地沉著下來。那個人突然出現(xiàn)是打算干什么?他不知道。但無論怎么樣,他不會逃避,也不會坐以待斃。約書亞咬了咬牙,迅速脫去了襯衫,解下皮帶卷在手臂上,揚(yáng)手揮起,啪地甩到背上。一下接著一下,一次比一次更用力。于是,在他那優(yōu)美白皙、布滿鞭痕的脊背上,又添了數(shù)道觸目驚心的紅印子。等到背后再次傷痕累累,他才重新穿上了襯衫,將紐扣一個不落的扣緊了,細(xì)致地打上了領(lǐng)帶,猶如一位嚴(yán)格禁欲的僧侶。第63章當(dāng)約書亞走到盥洗室門前時,門被輕輕地敲響了。“請問,有人在里面嗎?”一個服務(wù)生的聲音。約書亞拉開了門,朝臺球區(qū)的方向走去,洛倫佐一邊打球,一邊時不時與湯姆遜交談兩句,但視線從他出現(xiàn)開始,就飄到了他的身上。“老天,您是說您的貨被打劫了!這是真的嗎?”當(dāng)約書亞以平穩(wěn)的步伐朝他們走去時,忽然聽見湯姆遜這樣詫異地說道,他的某根神經(jīng)像只蚱蜢般突地一跳。“當(dāng)然,這并不是什么有趣的玩笑。我像是一個很具有幽默感的人嗎?”洛倫佐輕笑了一聲,口吻漫不經(jīng)心的,但眼神卻頗為不善。“是運(yùn)來大西洋城的途中?”湯姆遜變了變臉色,掃了一眼他的新朋友,拍了一下懷里妓女的屁股,把她推了起來。約書亞定立在那里,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他屏住呼吸,目光聚集在他繼父的臉上,等待著他的回答。但洛倫佐沒有急于回答,而是故弄玄虛的笑了一下,又伏下身打進(jìn)了一個球。他的船也被打劫了?這是怎樣的一種巧合?難道好死不死是自己劫的?不,不……近段時間自己明明只打劫過路易斯的船,他守在紐約港的眼線明明向他匯報過,是路易斯親自押送貨物上的船,怎么這船貨會變了一個老板呢?又或者是前早的事?這實在太離譜了。但是,洛倫佐這句話當(dāng)著他的面說明顯就是在暗示他知道他劫了一船貨的事,約書亞忐忑地推測著。如果這船貨不是他的,他的繼父又怎么會知道呢?約書亞不愿落下什么把柄,決定先發(fā)制人。“湯姆遜先生,如果您是對我有什么懷疑,可以直言不諱?!奔s書亞拿起一瓶琴酒,給湯姆遜倒上了一杯,走到他身邊,“不過您可以放心,這船貨是我從加拿大運(yùn)往墨西哥的一艘走私貨船上劫來的,貨箱上還貼著這個?!闭f著,約書亞拿出他早就偽造好的一份墨西哥出入境的通行封條,上面還沾染著斑斑血跡,逼真的不能再逼真了。他又倒了另一杯酒,走到洛倫佐面前,彬彬有禮地遞給他,“我再怎么大膽,也沒有不長眼色到去搶芝加哥教皇的貨,自尋死路?!?/br>舉著酒杯的手懸在半空,洛倫佐沒去接,無聲地?fù)P起了眉毛,目光順著那通行條延伸到青年的臉上。他的眼睛不閃不避,就那么直直地與繼父針鋒相對著,兩個人的視線仿佛要在靜默中迸出一絲火焰來。片刻,洛倫佐才無聲地做了個口型:“真該……對你刮目相看啊?!?/br>約書亞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