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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認(rèn)為他是來和談的?!卑柹┝瞬贿h(yuǎn)處洛倫佐堵在樓梯口的身影一眼,直接從二層的樓梯上一躍而下。朝停車的林區(qū)走了一段距離后,他迎面撞上了一個人。手電筒的光在黑暗中閃爍了幾下,照亮了眼前的視閾,阿爾瑟眨了眨眼,赫然看見了一張不陌生的面孔。弗蘭愕然地瞪著他,足足看了好幾秒才眨眼。他的瞳仁在夜色里像一頭受驚的獸類,慘白的光線里面目僵硬。“阿爾瑟,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在問出這句話時,弗蘭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他有種預(yù)感,自己的好日子快要結(jié)束了。“我跟隨我效忠的人?!卑柹喍痰卮鹜?,就朝林間的那輛奧本轎車走去,弗蘭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舉起槍瞄準(zhǔn)了他的后腦勺。……“他走過來了,你打算怎么辦?”盧西諾斜眼看向慢慢逼近的人影。“不怎么辦,等著,隨機(jī)應(yīng)變?!奔s書亞靠著石墩沒動,雙腿交疊,姿態(tài)既慵懶又落拓。盧西諾目不斜視地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與洛倫佐擦肩而過。比盧西諾高了小半個頭的黑手黨教皇拍了拍他的肩,那幽藍(lán)的狹長眼睛掠過他,一股森然的寒意就沿著盧西諾的后脖子蜿蜒而上,爬滿了他的頭皮——真是……像冷血動物一樣的男人。一瞬間他忽然覺得這對父子有些地方很像,神態(tài),還有氣質(zhì),如果不是約書亞說過洛倫佐是他的繼父,他也許會以為他們是親父子。等人走到面前時,約書亞才慢悠悠地站起身來,但洛倫佐的胳膊卻已經(jīng)撐在了圣像上,將青年整個人困在了羽翼下的陰影里。“想和我聊聊嗎?”約書亞又從金屬煙盒里拿出一根雪茄,漫不經(jīng)心地掏出打火機(jī),目光卻剛好觸及男人嗜血一般艷麗的紅唇上。洛倫佐沒有回應(yīng),順手把雪茄從他的嘴上摘了下來,低下了頭,叼著煙湊到了打火機(jī)邊。約書亞撥了兩下打火機(jī),火光閃了兩下,卻沒有打燃。比他寬大的手就順勢攏了上來,遮住了冬日的寒風(fēng)。火苗“嘶”地竄了起來。在忽明忽滅的光影中,雪茄被點燃了,兩個戴著面具的人近距離地看著彼此,在一片朦朧的煙霧里曖昧得要命,又好像互不認(rèn)識。埋葬了三年,已經(jīng)變質(zhì)得面目全非的,對洛倫佐的復(fù)雜感情漸漸自約書亞心底漫了上來。他已經(jīng)分辨不出自己是否還愛著他,但至少以往那種病態(tài)的迷戀卻是已隨著心態(tài)成熟而漸漸淡去,從三年前離開洛倫佐的掌控以后,他就不再需要意yin洛倫佐才能入眠了。約翰的療法的確很有效,他的病奇跡般的治好了———他把他戒掉了。于是他不再深陷其中,而能抽離出來審視他與這個男人間的羈絆。他的成長,便是洛倫佐一手毀了他,一手成就了他的過程。他曾是只撲火的飛蛾,心甘情愿的投入魔鬼的懷抱,哪怕被他焚毀了翅膀,直到被碾到地上才幡然醒悟,沒有翅膀,他只是一只弱小的螻蟻罷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有什么資本談“愛”?可有了與他的繼父抗衡的資本,當(dāng)年的誤會解釋不解釋還重要嗎?他何必要去自討苦吃,自找麻煩呢?被一腳踹走一次還不夠嗎?“這句話不是應(yīng)該我問嗎?”洛倫佐的聲音低得幾不可聞,像一個不真切的夢魘,“銷聲匿跡了三年,又突然以這種方式告訴我,你回來了的消息……你是想讓爸爸對你另眼相看呢,還是向爸爸宣戰(zhàn)?”約書亞啼笑皆非地“呵”了一聲:“你未免太自信了吧,老家伙?”洛倫佐冷不丁被這個難聽的稱呼噎了一下。“我是沖著路易斯去的……只是沒想到,你們倆還做得了生意?!奔s書亞回想起教堂里的那一天,呼吸有一絲微微的起伏。他站起來,想要離開,卻被一只手扼住了下巴。洛倫佐伏下身,一縷金發(fā)溫柔地掃到他的眼皮上,約書亞眨了一下眼,就感覺耳垂被灼熱的呼吸染濕了。煙霧呵到眼前,約書亞的視線與呼吸同時迷失了一剎那。“小騙子……你以為爸爸是為了誰?”洛倫佐從牙縫里擠出幾個音節(jié),嘴唇觸碰到青年的耳根,恨不得咬斷他的動脈,他的心里怒火翻騰,卻鬼使神差地吻了下去,吻在了青年比以前硬實了多的喉結(jié)處。——以往小家伙總抗拒不了他這樣。洛倫佐沿著脖子吻上,去捉他的唇。可約書亞咬住牙關(guān),捏住了拳頭。一記帶風(fēng)的重拳狠狠砸在了洛倫佐的臉上,打得他趔趄了一下。幾步開外,湯姆遜再次瞠目結(jié)舌。約書亞從石墩上站了起來,狠狠剜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他擦了擦下巴,又抹了抹脖子上的吻痕,一副不容侵犯的模樣。如同所有處在這個自尊心極強的年紀(jì)的青年被冒犯時一樣,他簡直怒不可遏。“我警告你……再像以前那樣隨便碰我試試?!?/br>一字一句地說完,他向湯姆遜點了個頭,就頭也不回地?fù)P長而去。洛倫佐震驚地看著他的背影,半晌才回過神,摸了一下淌血的嘴角,疼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約書亞下手很重,那不是什么賭氣的耳光,而根本是純粹的拒絕。洛倫佐有點不敢置信他親手養(yǎng)大的小子敢這么對他。他的耳朵嗡嗡作響,口干舌燥,整個人從未有過的狼狽,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湯姆遜假裝沒看見,繃著一張臉,快步走下了樓梯,心里卻驚濤駭浪——這對父子的關(guān)系,實在太匪夷所思了。第65章約書亞走到林間,忽然聽見迪卡在車子那邊低吼了一聲。他疑惑地加快了腳步,立即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便看見阿爾瑟滿頭鮮血,迪卡與幾個人正抱著他往車上搬。約書亞臉色一白,急忙湊過去察看,迪卡探了探他的呼吸,而約書亞則彎下腰去細(xì)細(xì)聽他的心跳。——還好,還活著。捏緊的拳頭放松了些,約書亞扒了扒他染血的頭發(fā),頓時明白了什么。迪卡從椅子底下掏出醫(yī)藥包給阿爾瑟止血:“有人槍擊了他。還好只是擦傷,幾分鐘前干的,那家伙肯定還在附近。”阿爾瑟的眼皮眨了眨,似乎想要睜開來,嘴唇囁嚅著,發(fā)出了一些模糊的聲音。約書亞替他擦盡淌到口鼻處的鮮血,以免他窒息,卻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手。迪卡注意到他們年輕又素來冷血的老大似乎有些動容,這更證實了他們可能是情人的傳言。他看著青年俯下身去,湊近男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