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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姑姑留下的棋?!?/br> 柳安安攥著裙角,眼睜睜看著腳步蹣跚的老夫人被少年人扶著一步步走遠,嘴里不住念叨著她的女兒。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老人的背影,有些讓人心里難受。 她吸了吸鼻子。 生離死別,太痛苦了。 柳安安徹底安靜下來,耷拉著腦袋在庭院里等褚余。 “進去之前怎么囑咐你的?” 離開姚家,回到馬車上,褚余掀了小姑娘的帷帽,熟門熟路輕輕捏著她的臉蛋。 柳安安立刻知道褚余說的是什么,她后悔了。 她在跟一個老人家爭什么呀。人家是帝王的老師,是朝中重臣,她一個后妃,身上還背著一樁冤案,她跟人家爭吵,今日沒跟她計較,是老人家一時氣急沒想到,要是改明兒想通了,告她一狀,把她當妖妃,要求處死呢? 太慘了。 她怎么就這么管不住嘴。 “我錯了,”柳安安垂頭喪氣地,任由男人捏著她的臉頰,“就是一時沒忍住……” 褚余松開了手。 小姑娘的臉蛋又紅了。 這樣就對了,粉粉的,有血色,好看多了。 “下次不許了?!?/br> 褚余說的輕描淡寫,柳安安卻信以為真,老老實實點頭:“下次不會了。” 她下次絕對會忍住的。 與姚太傅見了兩次,懟了兩次,再有第三次,只怕不是他捏死她,就是她氣死他。 馬車行駛了一段,柳安安等了片刻,忍不住問:“陛下,我們這是要……回宮嗎?” 她聲音都跟著軟了下來。 有些難過地。 難得出宮來一次,雖然是來了不同地方,但是只是在姚家府上待著,好像,好像沒有什么出宮的感覺呀。 現(xiàn)在就回去,她真的心有不甘。 要不,裝個病哄暴君,讓她留下來在藥房去? “你想回宮?” 褚余瞥了她一眼,柳安安瘋狂搖頭:“不不不,難得出來,這么早回去太浪費了!” “嗯……” 他似乎在沉思。 柳安安見有希望,連忙搖了搖褚余的手:“陛下,難得出宮一次,陛下不想去別的地方看看嗎?” “什么地方?” 柳安安立即興奮地說:“首飾鋪子!” 褚余抬手直接彈在柳安安額頭上。 卻沒說什么。 過了片刻,馬車在一處停下。 柳安安手托著腮,暗自嘆息自己構想中的京城一日游沒有了。 哎。 回去后,該怎么才能安慰自己呢。 “還不去?” 男人抬了抬下巴:“若是不去,就回去了。” 柳安安愣了愣,然后掀開馬車簾子。 一家金銀玉飾的鋪子,就在眼前。 她眼睛一亮。 “去!我去!” 她幾乎是撲下馬車,全靠丫鬟在車邊扶著。 居然真的讓她來了!柳安安開心地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只想道謝。 然后她一回眸,剛要對暴君道謝,猛地想到這是在外面,市井之中。若是張口喊陛下,還不得引起什么事兒。 于是,柳安安乖巧得笑著對馬車內的暴君眨眨眼:“多謝……夫君!” 小姑娘歡快地投入首飾鋪子,褚余盯著她的背影,微微瞇眼。 夫君。 他有些名不副實。 看樣子,得早點把小姑娘養(yǎng)大了。 柳安安開心極了。這是她第一次能獨立出門。 馬車里坐著她名義上的夫主,可是他在馬車里,沒有陪同,能讓她一個人在鋪子里轉悠,已經(jīng)是少有的自由了! 真好呀。她以后也要有這么多的自由,可以隨意去任何地方,隨意去玩,隨意的跑。 柳安安入了首飾鋪,一樣一樣的看。 首飾鋪子很大。每一層都擺滿了不同的珠寶首飾。 金銀的,玉瓷的,翡翠瑪瑙寶石的,樣樣都有。 這里還有不少其他女眷在挑選。 柳安安的首飾多,精品數(shù)不勝數(shù),卻都不是自己親手挑的。 她認真盯著貨柜。 今天,她要自己挑選一個首飾。 這個發(fā)簪好看,這個耳墜也好看,還有這個玉鐲子,色澤倒是透亮。 柳安安一邊看一邊比較。忽地發(fā)現(xiàn),這里有的,都沒有她現(xiàn)有的好。 這可糟糕了。挑不出來了怎么辦。 她擰著眉,一排排認真的挑選過去,忽地,視線一凝。 一根白玉簪靜靜的躺在首飾盒中。白玉無瑕,通體晶瑩,冷冷的,像是萬年積雪。 不知道為什么,柳安安猛然間覺著,這根發(fā)簪,可能會適合暴君。 要不,就給他買一根簪子吧。 “掌柜的,這根簪子給我包起來?!?/br> 柳安安話剛出口,身側同樣有個女子的聲音說道:“掌柜的,這根白玉簪我要了?!?/br> 咦? 柳安安回眸。 那是一個同樣頭戴帷帽,一身白裙的少女。 她站在那兒,身后四五個丫鬟仆婦簇擁著。 掌柜的立即躬身:“是!聞姑娘且稍等,小的這就給姑娘?!?/br> 柳安安聽到這里立刻不高興了。敲了敲柜案。 “掌柜的,是我先要的!” 先來后到講順序的呀。 掌柜的也給柳安安賠笑:“姑娘,這根簪子是聞姑娘看上的,姑娘不妨看看別的?” 柳安安皺起眉。 掌柜的這是在欺負她吧? “明明是我先的,要看看別的,也是她呀?!?/br> 掌柜的和那白裙少女都轉過身來。 “姑娘,這位可是聞姑娘!”掌柜的急了,“聞家!十五年前為國戰(zhàn)死的聞元帥名下的養(yǎng)女,聞家唯一的女兒,你莫不是不認得?!” 柳安安想起來了。那日聞二夫人來見她,郡青說過,聞家滿門忠烈。只留下了一些未長大的孩子們。 她起初還想過分點錢去養(yǎng)這些孩子,后來還是郡青提醒,過去了十五年,最小的孩子都十八九了,比她還大呢。 原來,眼前的這個白裙少女,就是聞元帥的女兒…… 不,養(yǎng)女? 她眨眨眼,倒是覺著這個身份親切。 白裙少女收回視線。 “罷了,何必和鄉(xiāng)下人計較?!?/br> 柳安安的親切還未展露,就被擊碎。 鄉(xiāng)下人。 剛剛那個聞家姑娘說她是……鄉(xiāng)下人? 柳安安氣得鼓起腮。 若不是看她是有功之臣人家的女兒份上,她肯定要罵回去的! 太過分了!怎么能這樣! 好生氣哦! 眼看著那根白玉簪要被掌柜的包給聞姑娘,柳安安急了。這個簪子她真的喜歡,若是就這么錯過…… “小夫人!” 這時,首飾鋪子外進來了個年輕侍衛(wèi),恭恭敬敬對柳安安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