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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欲言又止。 看著柳安安寫完了信裝了起來,丫鬟悄悄去送了信。 許是湊巧,送了信后連著兩日,褚余都忙于朝政,夜里并未來元晨殿宿下。柳安安沒有可以搭理的人,整日里憋著無趣,終于忍不住,等到默大師口中的第十天,派人去叫了那圓臉的小侍衛(wèi)來,跟她一起出宮去。 上一次出宮,柳安安沒有準備齊全,這一次她是讓人提前打聽了,那京郊附近還有一個鎮(zhèn)子,正好是最熱鬧的時候,她無趣,就去湊湊熱鬧。剛好能在鎮(zhèn)子上等小侍衛(wèi)。 馬車停在荒郊野外的大樹旁,不遠處就是那默大師的農(nóng)舍。 柳安安頭戴帷帽,掀開車簾,認認真真叮囑圓臉小侍衛(wèi):“此次還是要勞煩你,去偷了他家中的一根白玉簪。若是認不得,只看上面有沒有一個‘安’字,有的話就是那個,若是沒有……沒有的話,就看當初我們來時,不小心留下的那塊玉石可還在。在的話,偷回來!” 圓臉小侍衛(wèi)苦笑著摸著鼻尖。 “小夫人,這次也是偷東西?” 柳安安心中有些心虛。 “最后一次?” 她的保證也有些底氣不足。 圓臉小侍衛(wèi)探口氣,拱手:“小夫人吩咐了,偷東西就偷東西,請小夫人放心就是,偷東西,屬下也是練過的!定不會讓小夫人失望!” 柳安安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臂。 “我相信你可以的。事成之后,在圓葉子鎮(zhèn)匯合?!?/br> 馬車離開,只留下一個朝自己臉上綁黑巾的圓臉小侍衛(wèi)。 那圓葉子鎮(zhèn),似乎是正好遇上了他們的什么慶典活動,一個鎮(zhèn)子的人幾乎都在街頭巷尾。 馬車太大,若是入了鎮(zhèn)子,難得堵在其中。柳安安就讓玲瓏扶著她,身后跟著幾個侍衛(wèi),入了那鎮(zhèn)子里去閑逛。 這個鎮(zhèn)子似乎是有什么賴以生存的手段,一進去,香飄十里。 柳安安吸了吸鼻子,總覺著整個人有些暈乎乎地。 “好重的酒氣!”丫鬟玲瓏扶著柳安安,緊蹙著眉頭,“姑娘,我們?nèi)ヅ赃呑屪?。這里酒氣太重了?!?/br> “是酒氣?” 柳安安嗅著那股子香香濃郁的酒氣,有些熟悉。 等她去了一側(cè)房屋的屋檐下,丫鬟玲瓏就出去打聽了。 街頭巷尾,都是來往的人,左右街市擺開的全是酒壇子酒罐子酒瓶子,街頭巷尾的人都在沽酒,麻繩提著陶罐的酒瓶,來往行走叮叮當當。 “此地好像是京中最大的釀酒鎮(zhèn),家家戶戶釀酒的。每月只有一天,出來擺集市,京中和京郊旁的地方的人,都會聚集來買酒?!?/br> 丫鬟玲瓏只出去了片刻回來,就打聽了清楚。 柳安安遠離人群,站在最角落的位置,隔著一層帷帽,能看見街市上的熱鬧。 “那這里的酒十分出名,許是有不錯的?!绷舶卜愿赖?,“我們也去買一些來。給……他帶回去?!?/br> “是?!?/br> 有兩個侍衛(wèi)在前開路,柳安安讓玲玲扶著,倒是沒有和擁擠的人群接觸。只是進入了人群里,這左右擺著的各種酒壇子,酒罐子,都開了封,酒香味飄灑的到處都是,還有的酒商為了吸引人,故意將自己的酒潑一瓢在地上,那香氣瞬間散發(fā)開。 柳安安興沖沖跟著去左右看了沒一會兒,她就覺眼前似乎有些暈乎乎地,腳下也是輕飄飄地,站著都有些站不穩(wěn)當了。勉強靠著丫鬟扶著她,腳下軟綿綿,走路沒勁。 怎么回事? 柳安安搖搖腦袋,勉強站穩(wěn)了。 而前面,就是侍衛(wèi)們打聽的,鎮(zhèn)子上最好的一家釀酒師門口。每個月的這一天,都只買十斤酒,多了沒有,搶都搶不到。 前面聚集了太多人,普通來排隊根本排不進去。柳安安索性吩咐了三四個侍衛(wèi)都跟進去排,總能買到一份的。 也不知道,暴君是不是愛飲酒? 若是不愛也無妨,大不了就自己喝。 反正,總是要嘗嘗的嘛。 柳安安舔了舔有些干的唇角,腳下越來越軟,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扭曲了似的,看什么都看不清。 玲瓏怎么也距離她那么遠,不是扶著她的嗎? 柳安安心中疑惑,踩著軟綿的步子上前,想要伸手去抓玲瓏。 “姑娘!” 身后是玲瓏焦急的聲音,而柳安安腳下一軟,身子軟綿綿倒下。 “安姑娘!” 比侍衛(wèi)丫鬟更快的,是從那釀酒師門口剛擠出來的一個年輕公子,身子比腦子快,一抬手扶著了柳安安。 柳安安好不容易站穩(wěn),丫鬟已經(jīng)迅速扶著了她。警惕盯著那對面的人。 “陳公子?!你莫不是盯著我家姑娘的行蹤?!” 那年輕公子,正是曾經(jīng)在柳家酥餅鋪子,和默大師家中見過的。 “誤會?!?/br> 年輕公子再次苦笑,抬起手中的陶瓶子。 “不過是來替友人沽酒罷了。倒是沒想到能在這里遇上安姑娘?!?/br> 柳安安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見那年輕公子努力自證似的,朝著遠方招了招手。 “聞兄!這里!” 柳安安回眸。 人群盡頭,牽著一匹高頭駿馬的青衫年輕男子,一雙冰冷的眸,正靜靜地看著此方。 作者有話要說: 他來了他來了!他牽著高頭駿馬走來了! ☆、第 62 章 那青衫男子瞧著相貌十分的俊氣, 而且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年紀瞧著也不大, 與年輕公子似乎相仿的年紀, 只看起來比這略和氣的年輕公子相比較,氣質(zhì)要顯得冷淡多了。 他只是遠遠眺望過來, 似乎看了柳安安一眼,隔著帷帽,什么也看不見,很快滑到年輕公子身上,一眼過后,收回視線,牽著那高頭駿馬逆著人群離開。 “聞兄!聞兄!” 年輕公子略有無奈,喊了兩聲也不見得那男子轉(zhuǎn)過身來, 對著柳安安苦笑:“說來我這友人不怎么能聞酒氣,聞了多少會有些醉意,所以今次我來沽酒, 他就離得遠。” 柳安安腦袋還有些暈。 她聽著那話, 忽地想到, 自己好像也是有些暈乎乎的。 難道說, 她不是在發(fā)熱,不是有什么旁的病了,而是她醉酒? 那她與那男子, 倒是有兩分一樣的。 “姑娘,那人許是聞府的少主人,聞君和?!?/br> 丫鬟玲瓏在柳安安的耳邊說道。 “你說什么?” 柳安安瞇著眼, 似乎聽見了她在說什么,可聽完了就聽完了,瞬間就忘了。 丫鬟無奈,只能先扶著柳安安離開那擁擠的人群。 說來也怪,離開那酒香四溢的鋪子后,柳安安的身體癥狀就好了許多,在空曠的房屋角落下三面都是開闊的地方,呼吸了幾次,就能站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