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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輕公子提著陶瓷的酒瓶,順著她的方向過來。丫鬟攔著,他走不近。 “安姑娘,”年輕公子笑著說,“你可是來取十天前的那只白玉簪的?” 柳安安心中一陣心虛。 她不是取,是偷。 而且那默大師難道心中篤定,她一定會來嗎?怎么就連這個陳公子都知道? 柳安安不太敢直接接話,委婉地說道:“其實(shí),不取也是可以的。” 對,她可以不取,但是她可以偷。 年輕公子笑了。 “那么好的白玉簪,姑娘還真舍得?我聽默大哥說,這簪子,是姑娘給自己的兄長送的,禮物都做好了,不送當(dāng)真可以?” 兄長……柳安安還真不想說是給暴君送的。 他沒名沒分的,拿不出手。 “姑娘沒見到,許是不知,默大哥對這根簪子十分上心,做工很精細(xì),若是姑娘看見了,定然是一個意外驚喜?!?/br> 柳安安眨眨眼。 沒關(guān)系,她很快就能看到了。 等從這個酒市離開,那圓臉的小侍衛(wèi)也該得手了。 “這位公子,你與我家姑娘不熟,哪里來的這么多話?” 丫鬟玲瓏直接攔在了柳安安的面前,語氣很是不快。 年輕公子也了然,退后了兩步。 “是我唐突姑娘了。” 柳安安搖搖頭。倒也沒有說什么。 年輕公子拱了拱手,退走了去。 侍衛(wèi)們終于殺出重圍,從那十斤酒中,硬生生買到了一斤。 還都是靠著這些侍衛(wèi)一身的煞氣,酒肆老板娘不敢得罪,勉強(qiáng)勻了些出來。 買到了酒,就等著回去等那小侍衛(wèi)到手了。 柳安安開心地瞇著眼,自己剛接過酒壺,嗅到了那股子酒香味,腦袋一陣發(fā)暈,連忙塞給旁人,才好些。 咦,真奇怪,她還真的是聞到酒香味就醉了呀。 那個誰,聞,聞什么,聞府的少主人,還與她一樣。 下次有機(jī)會的話,真想和他見一見,交流交流這種體質(zhì)的感想。 * 十里外山腳農(nóng)舍,褚軒與聞君和分乘兩匹馬,抵達(dá)了默歸的院子。 院中,冬日里寒冷天氣,默歸還穿著單薄的一層衣裳,站在庭院對著雞圈哈哈大笑。 笑得聲音十分的大,那么的愉悅,甚至是從來未有過的爽朗。 聽得褚軒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而聞君和更干脆,直接牽住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想走。 “聞兄!” 褚軒連忙彎腰去死死拽著聞君和的韁繩,滿臉哀求:“別留下我一個人面對發(fā)瘋的默大哥?!?/br> 聞君和直接抖了抖韁繩,將褚軒的手抖開。 “宸世子,瘋子可遇不可求,你自己要來,就自己去面對吧?!?/br> 說罷,聞君和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褚軒見狀連忙提高了聲音:“默大哥!聞兄來了!” 聞君和拼命揮動韁繩,偏偏褚軒混不吝地拽緊了他,硬生生拖到默歸邁著悠哉的步伐,親自來攔住了二人。 “杵外面作何,進(jìn)來?!?/br> 沒得辦法,聞君和只能冷著一張臉翻身下馬,與褚軒進(jìn)了那農(nóng)舍。 農(nóng)舍里,一群肥的胖乎乎的雞昂首抬頭咕咕咕叫著,拍打著翅膀在雞圈里來回巡視領(lǐng)地。 褚軒一進(jìn)來,詫異地指了指那肥了不止一圈的雞,一個個點(diǎn)過數(shù)去。 “這些不是你上次丟了的雞嗎?怎么一直不少全回來了,還長得……看上去過得不錯?” 默歸撒了一把米,一群小雞爭先恐后來啄。 他嘴角一勾:“小孩子心善?!?/br> “褚軒,你堂堂一個宸王世子,整日里沒事可做,就來我這兒浪時間?” 默歸一把米砸向褚軒。 褚軒連忙躲開,提起手中的酒瓶,身側(cè)的聞君和退后幾步開,嫌棄地避讓。 “不過是這個月的酒市,顧三娘的酒,專門買來給你的。默大哥不要,我拿回去和聞兄喝?!?/br> 聞君和嫌棄地皺眉:“我不要?!?/br> 他聲音有種清泉似的冷,嫌棄的感覺撲面而來,分分毫毫都不會缺失。 默歸接了酒打開酒塞,聞君和再次退開幾步,遠(yuǎn)遠(yuǎn)地那副模樣,避之不及。 “真香……”默歸深深吸了口氣,陶醉地回味了片刻,重新擰上酒塞,瞧見聞君和緊皺的眉頭,哈哈大笑,“你倒是沒福的,偏偏繼承了你娘沾酒就醉的體質(zhì),二十啷當(dāng)?shù)哪腥?,喝過的酒少得可憐?!?/br> 聞君和冷冷瞥向那酒瓶,然后反唇相譏:“比不上默叔,酒量差還愛喝酒,每次都把自己醉到半死?!?/br> 默歸立刻不高興了:“喊我默哥?!?/br> “輩分不可亂。”聞君和禮貌卻毒舌地,“默叔是我爹娘認(rèn)得弟弟,于情于理,我都該喊一聲叔?!?/br> 默歸磨了磨牙,忽地卻想到了什么,笑道:“行,你喊吧,反正也喊不了多久,過些日子,我總要讓你改口的?!?/br> 不等聞君和反應(yīng)過來,默歸忽地拋過來一個問題。 “你還在找她?” 聞君和眼神一冷,站在那兒高高大大的年輕男子,渾身卻透露著一股孤寂。 “……嗯?!?/br> 啄米的小雞咕咕咕瞎叫喚,滿地都是吵雜的鳴叫,聞君和捻起簸箕里的一把米,撒了去。 “這么多年了,你還在找?”褚軒摸摸鼻子,面對友人不知道該怎么勸,張了張嘴,嘆氣。 “……她還活著,我勢必要找到她。” 聞君和一字一句道:“我的meimei,不該在外漂泊孤寂,她該享有我擁有的一切。她該是我爹娘和我的掌中寶?!?/br> 褚軒拍了拍友人的肩膀。 “我很支持你的,聞兄,畢竟你meimei,也是我的未婚妻……” 默歸一把大米再次砸了過去。 “瞎說什么呢。” 默歸瞇著眼,很是不愉快:“還沒出生的孩子,算得上你哪門子未婚妻。沒有庚帖沒有婚書,這個未婚妻就不是你的。” 褚軒愣了。 “可是我從小爹娘就說了,聞家那個沒出生的小妹,是我早就定好的未婚妻。就算沒有庚帖沒有婚書,我小的時候,也還是給她守過喪的。” 聞君和又一把大米砸了過來。 褚軒氣了,拍了拍身上的米粒:“默大哥砸我,聞兄你也砸我,也就是我好欺負(fù)了?!?/br> “不許胡說,我meimei好好的,守什么喪?!?/br> 聞君和一點(diǎn)情面都不講。 “好好好,我惹不起你?!瘪臆幪鹗质救?,退讓了步,“你meimei肯定會找回來,回來后,我還跟她成親,如何?” “不好。” 拒絕的卻是默歸。 默歸把玩著酒瓶,看褚軒的眼神多了一點(diǎn)打量:“你?如果人家姑娘已經(jīng)成婚了,你待如何?” “如果已經(jīng)成婚了,那就看看聞meimei的夫婿人如何,若是不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