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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吾為皇太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去,林今棠拿布巾蒙上自己的口鼻,這才打開門。

    按照規(guī)定,林今棠得跟著他們?nèi)ソo大夫檢查一番,林今棠配合地答應(yīng)了,司棋便讓馬夫和家卒照看馬車和家當(dāng),自己跟在郎君后面。

    路上司棋抖機靈,跟領(lǐng)路的士兵打聽了幾句,才知道這病出在齊王眼皮子底下,處置及時,故疫情并不嚴重。

    染病的患者和他們的親人朋友都已經(jīng)被隔離開,街上已不許人無故走動,林今棠他們住的客棧遠離城中,這一片發(fā)病的人也不多,已是最后檢查的一批。

    那士兵還勸道:“你們就放心吧,你們周圍這幾條街,家家戶戶都躲門里不出來,不容易傳染,這位郎君得的說不定只是普通風(fēng)寒。”

    司棋連忙道:“那自然是,我家郎君自己便是醫(yī)師,不會診錯的?!?/br>
    士兵:“哦?現(xiàn)在城里的大夫都被集中起來了,每個人一日便有二兩銀子工錢,小郎君可要來湊個數(shù)?”

    司棋笑容僵了,他顯擺自家郎君,可不是想讓郎君去涉險的。

    林今棠道:“莫聽頑仆夸大,某于醫(yī)術(shù)只是略通一二,當(dāng)不起‘醫(yī)師’之名?!?/br>
    士兵遺憾道:“原來如此?!?/br>
    ——

    “疫源乃是從城南池水而來,我們從池底打撈出了染病的死羊尸,基本可確認是四天以前出現(xiàn)的,這池水是我們施粥所用,粥棚共四處,東南西北各一,另外三面都用大井里的水。想來是因為井水口窄,看守密集,不方便做手腳,所以投疫之人才挑中南面的池水?!?/br>
    紀瀟坐在營帳中間,這帳篷搭的簡陋,一矮桌,一小床,議事只能跪坐而談。

    她身邊摞著的是有關(guān)前幾日郊野行刺者的探報,本也算得上緊急,卻在這時都被拋到了一邊,顯得無關(guān)緊要了。

    她言簡意賅地問:“病者多少?”

    親兵答:“還剩下兩條街未搜完,目前整個汲縣連帶軍中有九十六人染了疫?!?/br>
    “只有這些?”

    “是,以前在城南住的,多是些富商和大戶,要么已經(jīng)離開了,要么家中都有余糧和蓄滿的水缸,領(lǐng)粥的百姓不多,施粥也施得少。不過這些人的親屬、近友以及近日來往過城南的人另占三成,目前雖無病兆,卻不知可有病根蟄伏?!?/br>
    紀瀟冷笑了一聲:“動這種手腳,凌遲亦不為過?!?/br>
    可這一聲冷笑末了,紀瀟又沉默起來。

    半晌后她啟唇:“此事不可泄露,違者斬?!?/br>
    親兵俯下-身去,額頭貼地:“是。”

    紀瀟:“投疫之人可有眉目?”

    親兵道:“屬下將疫病出現(xiàn)前后三日的當(dāng)值者、挑水者、煮粥的伙夫和經(jīng)手施粥的士兵挨個查過,如今將目標確認在南池,便只扣下了二十四人,皆關(guān)押在柴房,其中十八人是來挑水做工的老百姓,六人是當(dāng)值士兵,這些人中有一半得了病,是分開關(guān)押的……”

    將諸多事順過一遍后,紀瀟打量了一下面前這人。她器重的幾個親兵帶人去追查刺客一事,至今未歸,便指了個小頭領(lǐng)辦事,未料到這一指竟是再適合不過,面面俱到。

    “你叫什么?家何處?何職位?”

    親兵恭敬答道:“屬下姓姜,單名雙吉喆,字慶暉,家父是京城鴻臚少卿。幸得云麾將軍賞識,任團校尉?!?/br>
    紀瀟起身理了下衣擺:“升右都尉,改日回京稟圣人?!?/br>
    “謝齊王提拔?!苯獑葱闹写笙?,喜后又有些驚。

    這齊王非皇太子之尊,卻敢隨口許下官職!

    紀瀟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跟上,隨后便出了帳篷,準備去審審那些關(guān)押起來的人。

    那是一處無人住的民宅,門口不見守衛(wèi),倒是院內(nèi)圍了一圈人。

    姜喆咳了兩聲,那幫人聞聲回頭,立刻各歸其位,躬身行禮。

    于是被圍在中間的人便露出來,原是楊太醫(yī)在替一人診治。

    那人抬眸,一張臉映在眼中,姜喆忽然就明白了士兵們不守規(guī)矩的原因。

    紀瀟不動聲色地一怔,目光只是掠掠掃過林今棠便又撤開,抬腳進了院子:“這是怎么回事?”

    楊太醫(yī)起身行過禮,才道:“這小郎君有發(fā)熱之狀,被送到我這里來,我觀他不似疫病,故而到外院替他診治,免得他病中體虛,在屋中易被感染,幸而也的確只是尋常的風(fēng)寒。”

    紀瀟莫名心里一松,伸手扶他:“楊公何必親自來,此地不安全?!?/br>
    “您都來得,我為何來不得?!睏钐t(yī)想起紀瀟的傷,面露嚴肅,“您要進去,還請先把盔甲穿上,捂?zhèn)€嚴實才行。”

    紀瀟有些嫌麻煩,“倒也不必這般,我蒙個臉便是……”

    楊太醫(yī)望著她,悠悠一嘆:“您不顧及自己安危,微臣也只能如實稟告圣人了?!?/br>
    紀瀟:“……”

    這招“找你爹告狀”楊太醫(yī)屢試不爽,其陰影從紀瀟孩童時期延續(xù)至今,紀瀟只好妥協(xié):“楊公為我著想,我的確不該辜負這番用心,來人,把吾甲胄拿來?!?/br>
    未等甲胄取到,里面便匆匆跑出來一人,稟道:“報,有個人方才撞墻自盡了,我們在他身上搜到了這張紙條?!?/br>
    那人將紙條舉過頭頂,姜喆替她接了過來,展開在她面前。

    只見上面寫著:齊不日便歸,投疫羊于水。

    審問仍要繼續(xù),但不出意料,并無所獲。

    此事在兇手的畏罪自殺下徹底成了一個懸案,卻也恰恰昭示了背后有人cao縱。

    自殺的人是一個已經(jīng)染病的士兵,紀瀟讓人給他換上農(nóng)夫的衣服,拖出去燒了。

    她交代完事情,出去看到那美人還靜靜坐在院子里,楊太醫(yī)已經(jīng)去替疑似得病的親兵診治。

    紀瀟本有很多事等著她忙活,卻不禁駐足了一下:“你怎么還在?”

    林今棠恭謹?shù)氐溃骸安菝癯鮼砑晨h,這里道路錯雜,已不知借住的客棧在什么方位?!?/br>
    原來是認不得路。

    紀瀟隨便拉了個士兵,本想說送這位郎君回去,到嘴邊又頓了頓,問林今棠:“聽你口音是官話,可是西京人?”

    林今棠:“是?!?/br>
    “哪家的?”

    “家是武安侯府?!?/br>
    “既然是侯府的郎君,小王理應(yīng)照應(yīng)一下,不如搬過來住吧?”

    林今棠猶豫一下,還是應(yīng)下了。

    那客棧掌柜那副做派,也不好再死皮賴臉地待下去,是該重新找個地方了。

    紀瀟離開后,拉著姜喆問:“你可知京城有個武安侯府?”

    姜喆:“知道,是十五年前大將軍林曄犧牲后加封的爵位,家里現(xiàn)在沒人在朝堂上,在京中……也低調(diào)得很,也難怪您不知。我記得林大將軍留下了三兒一女,方才那位應(yīng)該是其中之一?!?/br>
    說低調(diào)已是客氣抬舉了,實則是沒有存在感,真正的權(quán)貴都不屑跟這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