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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不清楚,他原話便是這么說的,我也有些聽不懂,你們在襄州遇到的事,我也只是大致聽說了些?!?/br> 紀瀟霍然起身,道:“我總覺得不對勁,阿姐,我先回去一趟?!?/br> 說著便急急忙忙走了,紀云樂都沒來得及挽留,也不知道她說的回去究竟是回哪里。 —— 紀瀟自然是回了天牢,她找到曹共舒,兩個人單獨談了許久。出來以后,又急急忙忙調(diào)刑部審訊曹、許二人的案卷。 全部查完,她一顆心都沉了下來。 唐鳩隨她走到無人處,小心翼翼地問:“郎君,卷宗可有哪里不對?” 紀瀟:“你可記得我們在襄州遇過兩次刺殺?” “自然記得,第一次您不在,奴與姜都尉看顧林正君,第二次是您回來了,曹二郎君自導自演故意讓您抓住?!碧气F應道。 “我剛才翻看審訊案卷,發(fā)現(xiàn)刑部對這一部分的供詞問得十分粗糙,一應細節(jié)都沒有記錄周全?!奔o瀟臉色很沉,“而曹共舒剛才告訴我,第一次暗殺并不是他安排的?!?/br> “許卓季以為是曹二行刺了兩回,因此便默認下了,而曹二去襄州時,許卓季其實還派了另一波人跟隨他們,以便隨時支援,曹二便以為第一回刺殺是另一波人嫌他動手太遲,才替他動的手,可事實上,第一回的暗殺與兩方都無關?!?/br> 唐鳩:“那便是有第三方人馬……郡王的人。只是不知郡王究竟是沖著您來,還是沖著正君來的。亦或者不是郡王的人,而是郡王將這迷藥賣給了什么人……郎君,前面該轉(zhuǎn)道了,您還面圣嗎?” 紀瀟捏了捏掌心,攥了一手的冷汗。 面圣嗎?只要把這事與阿爹一說,肯定比自己查要查得快。 然而,這事怎么看,都有把林今棠牽扯進去的嫌疑。 若這事真的是郡王所為,紀瀟不認為郡王會在知道自己身邊有唐鳩的情況下,還用迷藥這種根本沒用的招數(shù),除非是沖著林今棠來的,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把那么重要的唐鳩留給林今棠! 當初父皇為她擇婿,最大的要求便是不出幺蛾子,現(xiàn)在幺蛾子來了,必會給林三郎招來不滿。 何況還不知背后到底都是些什么事,萬一于林今棠不利呢? 紀瀟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不……先不去了。還有,這件事先不要說出去……我,我自己查查。”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天好像說下章說完長公主和淑妃的事……就很打臉TVT 順便預告一下大家都很關心的掉馬……反正就在這個章節(jié)名內(nèi)。 ☆、何首烏3 三月伊始, 其他各國的使臣紛紛入京, 朝廷竟一時騰不出空來商量一下這幫人的事。 幸好謀反的事怎么也忙不到禮部和鴻臚寺的頭上,代表皇家主事的又是非常清閑的林今棠,才不至于讓遠道而來的賓客受了冷落。 比起對吐蕃施的下馬威,鴻臚寺對其他國使臣就友好多了, 因為這些國家如今都是大晏的臣屬國或盟國,大晏要向他們展示的是包容的胸懷。 按說吐蕃使臣應該更覺得不公了, 但他們的人犯了那么大的事,現(xiàn)在只敢夾著尾巴做人。 林今棠見效果達成, 自然是讓吐蕃使臣團恢復其應有的待遇, 這反倒讓吐蕃使臣覺得有點感激,其他國使臣更是對他頗有贊詞。 成康帝偶然聽說, 干脆又派了點別的事給他。 盧太監(jiān)為此百思不得其解:“官家不是不希望林正君太厲害嗎?” 成康帝:“吾既盼他有些能力, 又擔憂他太有能力。然如今曹二的事提醒了吾, 便是壓著他,人家也未必就沒有能力與想法, 倒不如讓他把自己的能耐過個明路, 吾也好心里有數(shù)?!?/br> 盧太監(jiān)這才恍然。 外交這事說難不難, 說簡單不簡單,里頭有太多門道, 林今棠都得跟著禮部現(xiàn)學。 這倒也還好,他悟性高,現(xiàn)學就能現(xiàn)用。 然而跟人打交道這事本就是他不擅長的,他以前在林家, 巴不得能少跟別人說兩句話。因此別人看他做得不錯撐得住場面,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么熬過來的。 許是白日里假模假樣的交際太夠了,等回了府,他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坐在廊亭里望湖時,好像個不理凡塵俗事的無情仙人。 直到紀瀟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他才回神。 大野貓精走路都是靜悄悄的,也不知她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林今棠怔了好一會兒,才沖她扯出一個笑容,許是那笑里的勉強有些明顯了,紀瀟又把他嘴角按了回去。 “都回家了,你就不用這么累自己了吧?!?/br> 林今棠道:“我最多是陪他們飲茶聊天,談談風土人情,安排歌舞姬妾,我仗著齊王正君的身份,也無需諂笑奉陪,只需往那兒一坐,便有人替我找好話題,有何累的?” 紀瀟一語道破:“你當我沒接觸過外交事嗎?我十四那年,被阿爹分配去陪使臣們玩兒,我干了五日,便上折子請命去北邊打仗了。誰樂意跟他們笑里藏刀語帶玄機,我寧可動真刀?!?/br> 林今棠這下是真心實意地被逗笑了。 紀瀟又說:“你怎么都不問問我的事怎么樣了?!?/br> 林今棠聽她這話好像有幾分抱怨的意思,解釋道:“我想你應該忙得很,不敢打擾,若你得空,或許就會告訴我了?!?/br> “不會?!奔o瀟道,“別人不想知道的,我便不會說。然而我倒希望你想知道,偶爾心煩意亂,就想′有人來究其緣由,且以前便有人會常常問我當日瑣事,每每說出來,便覺得暢快些?!?/br> 她說完了,卻又沉默了,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消失。 林今棠意識到,她說的“有人”是指趙長芷。 趙小娘子對別人的態(tài)度暫且不論,對紀瀟,那可著實是體貼到了心坎里。 然而卻不知怎么,她牽扯進了長公主與淑妃那事,紀瀟替她遮掩了下來,卻也暗地將她禁足,至今把人冷著,沒去見過她。 正說到她,林今棠便瞥到趙長芷身邊那婢女站在了亭外。 趙長芷時不時便要請婢女來通傳一兩句話,起初是求見,后來便只是純粹地遞話,紀瀟沒阻止,卻也不曾理會。 許是見齊王跟正君正在說話,婢女不敢上前打擾,急得直擰帕子。 紀瀟也隨即注意到了,把人召上前來。 婢女道:“殿下,趙娘子說欲向您請罪,請您見她一面?!?/br> 紀瀟沉默了一下,微微點頭。 她雖然氣趙長芷參與朝廷斗爭,但避而不見,更多的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她。 而如今諸事都快有了結(jié)果,她這邊也該顧一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