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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皇宮不是你病嬌的地方(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7

分卷閱讀67

    說什么,余光瞥見一個身影從梁迢身后走過來:“你們在這做什么?”

    梁迢聽見聲音猛地一松手,回身瞧見了唐翎,她眼睛有些浮腫,似乎是剛睡醒便來尋他們了。

    “我醒來瞧見阿樾不在房中,去廚房里找梁迢你也不在,原來你們都在這里?!碧启彷p輕打了個哈欠,看了看天色:”這才幾更天,不回去休息做什么呢?”

    梁迢不動聲色:“剛剛煎完最后一副藥,本想到院子里走走,就在長廊這碰見了阿樾,隨意聊了兩句,這便要回去休息了?!?/br>
    唐翎此時腦袋正是不清醒的時候,也沒多想,走到唐樾面前試了下他的額頭,露出一抹笑來:“這熱是退下了,剛退去就出來吹涼風可不行。快回去?!?/br>
    唐樾定定地望著她:“好?!?/br>
    然后輕輕牽了下她的手:“皇姐也回去休息吧,不必一直照料我了。”

    原來梁迢說得真的是對的,當她站在你面前的時候,你會覺得牽她的手是一件再不過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梁迢跟在兩人后面,看見唐樾的小動作,眼睛眨了眨,心道:這皇家真是造孽。好好的兩個人,非要扯出一段本不該有的糾葛來。

    唐翎后來便宿在了府邸中的客房里,因這夜實在忙碌,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竟然瞧見秋歲在自己身旁輕喚著。

    她一時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只當自己還在宮里。坐起身的時候卻又瞧見屋中陳設皆與惠承宮的不同,方才大醒??戳搜矍餁q:“你如何在這里了?”

    秋歲輕聲道:“幸好梁迢昨日便派人送了信進宮,說您宿在這兒了。若是不然,今日奴婢便難找到你。公主,宮里出大事了。”

    唐翎站起身,這屋里沒有梳妝臺,她便找了一面鏡子放在桌上,語氣沉著并未有著急:“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秋歲一邊替她梳頭,一邊道:“皇上氣病了。聽說是今日早朝的時候閻大人和皇上起了沖突,皇上怒急攻心一下子暈了過去?!?/br>
    “暈了?”唐翎一愣。

    “是啊,此時廣明宮外跪了一地的大臣,許多都是為著閻大人說情的。閻大人也在宮門前跪著,若現(xiàn)在還跪著,估計跪了有一個時辰了?!?/br>
    “是什么事情可知道?”

    秋歲搖頭:“朝堂之上的,沒打聽到?!?/br>
    唐翎快速整理好儀容,帶著秋歲梁迢便要回宮,經(jīng)過院子里的時候瞧見了唐樾站在院中,他因傷告了假,沒有穿官服。只一身長袍,芝蘭玉樹,看得唐翎不由得停了腳步:“我這便要回宮了??茨憬袢諝馍蠛?,心中也放心了?!?/br>
    唐樾沒有挽留:“馬車已經(jīng)替公主備好了。若往后公主得閑……還望不嫌棄,能常來瞧瞧阿樾。”

    唐翎輕笑一聲,覺得真是個孩子。什么話也沒說,就同二人一起回了宮。

    到廣明宮門前的時候,果然瞧見許多大臣跪在門口。閻渡川亦在他們之中,他跪得腰板很直,面色淡然,明明旁得人都是為著他跪的,可他愣是跪出了一副事外人的感覺。

    唐翎心中暗笑不愧是閻渡川,走過去問道:“這是怎么了?”

    閻渡川抬眼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說話。倒是身旁一老臣把事情的原委道了出來。

    原來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日早朝的時候閻渡川上奏說是柳妃一事已經(jīng)查得了結(jié)果,確實是個意外。永憲帝實在難以接受,總覺得是什么人害了柳妃,又怒又悲之下,便氣暈了過去。

    唐翎心想這永憲帝果然任性得很,明明奉宸衛(wèi)和刑部查得都是一個結(jié)果,可他偏偏就是不信。不僅不信,還搞了這么一出陰謀論,成功把自己氣病。

    她瞥了閻渡川一眼,又環(huán)顧這跪在地上的十幾位大臣,什么也沒再多問,便進了宮。

    宮里太醫(yī)剛走,永憲帝已經(jīng)醒了,有宮女端來湯藥,唐翎徑自伸手結(jié)果,端著湯藥朝著永憲帝病榻前走過去。還沒走到面前,就聽見永憲帝怒的砸了個什么小玩意過來,這小玩意正正好落在唐翎額頭上,雖不是什么利器,倒也叫人吃痛。

    “朕說了不要端藥給朕!”永憲帝怒道。

    唐翎面色不變,一直走到永憲帝面前,只瞧見永憲帝面色泛紅嘴唇卻發(fā)白,果然是怒急攻心邪氣入體的模樣。

    “父皇怎么了?”她好言好語。

    永憲帝聽聞是唐翎的聲音,猛地從榻上下了來,快步走到唐翎面前:“景陽,景陽你來了!”

    唐翎把湯藥放在一旁,拉著他的手安撫道:“景陽來了,父皇有什么都可同景陽說?!?/br>
    “他們……他們一個個都想蒙蔽朕的眼睛?!庇缿椀蹏肃榈溃骸傲置魇怯腥撕λ?,可一個個都來同朕說是意外。怎會是意外呢?”

    唐翎覺得他這模樣有些恍惚,也不去接他的話,只是把拿起藥:“無論是為著什么事情叫父皇心中如此難過,可天大的事情在景陽心中也大不過父皇的身體,還請父皇體恤體恤景陽這為人子女的心,把這藥喝了可好?”

    永憲帝頓了幾秒鐘,瞧見唐翎臉上情真意切,便伸手將藥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唐翎欣慰,開口勸道:“都道世事無常,若什么事情都能按照常理來想的話,這世上也就沒有那么多懸而未決的事情了。可大臣們又不會騙人,奉宸衛(wèi)和刑部都說是意外,那恐怕真的是如此。只是父皇陷入了自己先前所認為的情景之中無法抽身,因而總是覺得他們所言不可信?!?/br>
    “景陽,你不懂,你不懂,”永憲帝伸出個手指擺了擺,像是想笑卻沒有笑出來:“這些大臣們最會騙人?!?/br>
    唐翎嘆了口氣:“父皇思慮太多了?!?/br>
    又道:“這段日子以來,父皇如何惦念死去的柳妃娘娘眾人都看在眼里??墒悄悻F(xiàn)在眼里心里除了柳妃娘娘再看不見旁人了。水生要滿月了,父皇可有讓宮中準備水生的滿月席?鄭美人生了小皇子,按祖制本是要升位分的,可現(xiàn)如今也無人過問。她剛生了小皇子便受了如此冷待,在這宮中該有多尷尬?安陽和臨昭一向愿意親近您,可您近日的模樣嚇得他們都不敢來。還有云昭,云昭剛失了母親,這孩子心中又有多難過,父皇可有過問過?”

    她說了許多,永憲帝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動容。

    唐翎輕輕嘆了口氣,看著永憲帝:“逝者已矣,您讓自己心里的結(jié)過去吧。生者猶在,父皇,珍惜身邊人哪?!?/br>
    她瞧見永憲帝偏過臉不去看她,亦不說話,唯有她拉著的手在輕輕顫抖。過了半晌,她才隱隱從永憲帝的側(cè)臉上瞧見有老淚劃過。

    唐翎記憶中似乎有什么被喚醒,只是這記憶不是她的,而是原身那位景陽的。記憶中的景陽很小,粉嘟嘟地坐在永憲帝的腿上喚著他“阿爹”。她心中動容,不知這是不是原身給自己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