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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嫡女重生馭夫手札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4

分卷閱讀44

    “我只是個大夫。”林詩懿盯著裴朗又說了一邊,“我只是個大夫,你弟弟是中了毒,我能解。旁的,我不知情。”

    下午時分來到破屋的北夷人明顯多了許多,其中有一個裝束明顯同旁人不一樣的,連粗辮兒里都編著寶石,顯然是個領(lǐng)頭的。

    裴朔雖說是已經(jīng)挺過了最危險的時期,但人卻還沒有醒,大概除了林詩懿,沒人瞧得出他與昨天有何不同。

    幾個北夷人瞧著烏煙瘴氣的小房間撇了撇嘴,再看見臥床不起的裴朔便更是來了氣,上前便是利刃出鞘抵住了林詩懿的喉嚨。

    裴朗在一旁“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揪著為首的北夷人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嘰里呱啦的說著林詩懿聽不懂的東西。

    林詩懿垂眸看了眼架在脖頸上的一點(diǎn)寒芒,再抬頭瞧向北夷人領(lǐng)頭的眼神亦是毫不畏懼,“得上你們所謂瘟疫的人,是不是起先都上吐下瀉不止,接著面色萎黃,渾身無力;有的人早早便去了,拖得時間長些的還會腹大如羅,內(nèi)有積水?!?/br>
    裴朗聞言愣了一瞬,馬上反應(yīng)過來林詩懿的用意,急急地翻譯了半天。

    北夷人的領(lǐng)頭兒臉色不變,不耐煩地一腳踹開了身旁的裴朗。

    他大步向前,躬身探了探裴朔的鼻息,一招手,便有人押著林詩懿出了破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兒疳癥就是小兒營養(yǎng)不良。

    很多小伙伴關(guān)心感情線的問題,emmm..男女主兩世都逃不開時代的大背景,男主作為守護(hù)一方安寧的將領(lǐng)如果是個只知道火葬場的戀愛腦未免低齡,所以不管是誤會還是感情,都需要在時代的大背景里揭開,愛情偶爾也需要為千萬人的性命讓道.但是隨著故事鋪開,過往的糾葛也會慢慢鋪展開來!不要走開~我們沖!

    ☆、丹城隗都兩重天

    林詩懿被帶走后, 裴朗連忙起身要跟上,卻被走在最后的北夷士兵一把推翻在地, 險些撞在了裴朔的身上。

    丹城太守府的主廂房門前。

    北夷人在草原住的都是毛氈大帳,他們并不善于打理隗明人木石結(jié)構(gòu)的建筑, 廊下原本鮮艷赤紅的漆面蒙了塵, 一如現(xiàn)在整個都灰蒙蒙的丹城。

    林詩懿已經(jīng)被人押著站了不知道多久,她只能隔著裙擺稍稍地活動下已經(jīng)有些許酸脹的小腿, 靜靜地瞧著檐上已經(jīng)剝落得瞧不出原樣的金漆描畫,正倔強(qiáng)地述說著當(dāng)年丹城的繁華。

    終于廂房的大門被從里面拉開, 剛才為首的北夷士兵將她帶了進(jìn)去。

    主臥房內(nèi)寬敞明亮, 即使被一道寬大的屏風(fēng)攬腰截成兩半,也絲毫不顯局促;只是地上墊著氍毹想來沒有人會打理,林詩懿一腳踏上曾今熟悉柔軟的感覺時, 仿佛能看見空氣里濺起的細(xì)密塵埃。

    “女人?”屏風(fēng)后響起一個低沉厚重的男聲, “大夫?”

    林詩懿從地上濺起的灰塵中抬眸, 瞧向屏風(fēng)的方向。

    “裴朔還沒死?!逼溜L(fēng)后的男人cao著略微有些蹩腳的隗明官話接著道:“你有本事。”

    屏風(fēng)后說著便伸出了一只男人的小臂,黝黑粗壯, 林詩懿立刻感覺有人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

    她踉蹌向前,屋里的下人便在屏風(fēng)后男人放手的小案旁擱上了一個四腳的小圓凳。

    闔眸搭脈一直是她的習(xí)慣, 可這一次, 她的手剛觸上脈象便驚得睜開了眼睛。

    不是黃曲之毒!

    身中黃曲之毒的脈象雖不算常見,但她在北境大營治愈被黃曲之毒侵染的病患百人有余,或輕或重,甚至如裴朔一般身帶痼疾。

    但凡有丁點(diǎn)兒與黃曲之毒沾邊, 她斷然不可能把不出。

    可此人的脈象幾乎是她行醫(yī)數(shù)載從未見過的奇異脈象,但內(nèi)里又透著說不出的熟悉。

    她一時摸不準(zhǔn),難道北夷人的脈象天生能與隗明的中原人有如此大的區(qū)別?

    “我只問你,這病,能不能醫(yī)。”屏風(fēng)后的人冷了半晌,“能醫(yī),你便能活?!?/br>
    “在我們中原有一句話,‘醫(yī)者人之司命,如大將提兵,必謀定而后戰(zhàn)?!绷衷娷彩栈刈约捍钤谀腥送笞由系氖?,“大人也是領(lǐng)兵者,當(dāng)知這事兒,急不來。”

    “你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卻也不難猜?!庇诩?xì)微處,林詩懿將搭脈的幾根手指在裙擺上蹭了蹭,“十指粗壯有力,手掌厚而寬闊,覆有重繭,大人習(xí)武的年數(shù)應(yīng)不短了。而我們隗明人修宅子都有定式,此處是丹城太守府的正廂房,整個府上最金貴的屋子?!?/br>
    “中原的女子都如你這般聰明嗎?”

    屏風(fēng)后走出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就算是跟齊鉞比,也要高出半頭有余;與齊鉞的勁瘦頎長不同,此人肩背寬闊,一條上臂就幾乎要粗過林詩懿的窄腰。

    林詩懿看著對方向自己靠近,逆著光看不清樣貌,只看見那一頭濃密的卷發(fā)隨意的披散著;仿佛一座高山?jīng)]過她的頭頂。

    這樣的高度給人一種天生的威嚇,連身旁的空氣都似乎凝固住了。

    “你語言不通,裴朗我可以留給你。”斯木里一步步靠近,毫不避諱地打量著林詩懿,“但你要知道,現(xiàn)在聰明和美貌都救不了你的命,想活,你只能醫(yī)好我的病?!?/br>
    “我只有一個條件。”林詩懿面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靜,并且逼自己直面上斯木里野獸一般的眼睛,“每晚我還要回去后院給那孩子瞧病。”

    “呵?!彼鼓纠锢湫σ宦?,“你覺得你現(xiàn)在的處境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是個大夫,這不正是我活命的理由嗎?”林詩懿也露了個禮貌的笑,“在大夫眼里,你與他,并無不同。”

    林詩懿再回到破院的路上,跟著她的人便明顯的少了,只剩下兩個瞧著穿著就是最低階的北境士兵。

    她一路上走得極慢,因為需要思考的問題太多。

    果然她之前所料不錯,斯木里在哈斯烏拉死前雖一直不得重用,但卻能隱忍蟄伏至今,在哈斯烏拉死后便一舉接掌了丹城大權(quán),背后不得人見的地方定然是做足了功夫。

    他還借此巧妙地避開了草原的一場內(nèi)亂消耗,若這還可說這是天降時運(yùn),那把被圍困的丹城的最后補(bǔ)給送回老巢救急,便足見其謀略遠(yuǎn)見。

    斯木里,不會是傳聞中永遠(yuǎn)被哈斯烏拉騎在頭上的草包。

    哈斯烏拉勢強(qiáng),示敵以弱未必只是中原人才懂的道理。

    和聰明人打交道,裝傻充愣未必能瞞得過野獸的眼睛,強(qiáng)者眼中除了臣服,還有一種更難得的東西,叫“惺惺相惜”。

    林詩懿看著身邊松懈看守的二人便明白,她方才一番直擊要害,大抵已經(jīng)得了斯木里兩分的青眼和信賴。

    但這遠(yuǎn)遠(yuǎn)不夠。

    她能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