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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上還扎著許多針,被這大力的一摜,本來沒扎多深的針尖頓時齊整整全扎進(jìn)了rou里,疼得差點成仁: “阿玥!你輕……嘶……輕點……” 樂嵐不知道著了什么魔怔,死死的把他摁在地上,眼神里的光冷得駭人,她絲毫沒有理會身下人的呼痛,冷冷問:“你是誰?” 李未陽好不容易緩過來一口氣,盡力擠出來一抹笑,“我當(dāng)然是,你未來的夫……” 她把他拎起來幾分,再次狠狠摜在了地上,語氣中的冷意幾乎到了森然的地步:“你不是李未陽,你是誰?” 他被這一提一摜,疼痛卻沒那么深刻了,周身冷熱交加麻木一片,隱約是歸西的前兆,撐著最后一口氣,辯解道:“我……是?!?/br> 樂嵐摁在他胸前的手并沒有松開,顯然,她并不相信。 他奮力掙扎了一下,結(jié)果連動也未能動半分,難道天要亡他,讓他沒有死在暗器下,反倒死在自己的未婚妻手里么? 他攢了攢力氣,拼著最后一絲希望,顫巍巍舉起了右手。 樂嵐循著眼光看過去,只見那手里握著一枚墨玉般的龍鱗。 她倒吸了口涼氣,視線慢慢挪到他身上,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你真的是……李未陽?” 李未陽已經(jīng)沒力氣說話了,只微微點了點頭。 樂嵐瞬間撒了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 她慌忙辯白,恍然意識到自己還壓在他身上,急忙將人扶起來,看著他白里透青的臉色,擔(dān)憂道:“你怎么樣?” 李未陽氣若游絲:“還好……我需要大夫……” “我先幫你把傷口愈合,”她說了一聲,就要給他療傷,卻被他按住了手:“不用了,帶我去醫(yī)館……” 他實在是有陰影,不敢讓她再碰了。 醫(yī)館離這里足足有兩條街,現(xiàn)在這個時間如何能趕得過去? 萬般無計,樂嵐只得道:“醫(yī)館太遠(yuǎn)了,我?guī)慊貙④姼镉熊娽t(yī),一樣能替你療傷。” 她帶著半死不活的李未陽回了將軍府,冷將軍大驚,急忙去請了醫(yī),將傷患安置好后,看著滾了一身泥水的樂嵐,眉頭大皺:“這是怎么回事?” 樂嵐無從解釋,便道:“不小心遇見了刺客?!?/br> 說是刺客也不算虛言,畢竟那雀靈放了暗器之后便逃之夭夭了。 天子腳下竟有亡命之徒膽敢行刺,此事非同小可,冷將軍急急便去了幕府,樂嵐沐浴更衣,而后焦急地等著李未陽的消息。 約莫過了一炷香,大夫提著藥箱出了房間,向她道:“傷勢已經(jīng)處理好了,公子想請郡主一敘。” 她道了謝,忐忑不安地推開房門,見李未陽只披了件外衣,正在矮榻上趴著。 他背上的針總算都拔了出來,過程及其慘烈,透過衣服都能隱約看見纏了滿背的繃帶輪廓。 樂嵐又是心疼,又是心虛,拉了張矮椅坐到他跟前,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罪魁禍?zhǔn)酌髅魇撬?,平白讓他遭了這么大罪,這要她怎么過意的去? “阿玥,”李未陽聲音有些發(fā)虛,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嚴(yán)肅,“你告訴我,剛剛為什么要那樣做?” “我……” 樂嵐有苦難言,總不能說她看見有根暗器在他跟前拐了彎,所以就懷疑他不是人吧? 64.殤音 李未陽伏在榻上瞧著她, 樂嵐一時片刻說不上來, 他也不催, 靜靜等著她的回答。 她和李未陽相識這么多年,他到底是人是鬼她再清楚不過, 若說他不是人……這個臆測有些過分了, 可若非如此, 那枚暗器究竟為什么會半途掉了頭, 便無從解釋。 總不至于是冥冥中有哪位神仙途中路過,順手搭救了他一把。 樂嵐翻來覆去考量了半晌,終于開了口:“當(dāng)時情況特殊, 你平時都慢手慢腳的, 身手也不怎么樣, 忽然變得那么敏捷,任誰都難免起疑……我不也是擔(dān)心你嘛,萬一你被人掉了包,留在京城的其實是個假人, 那可怎生是好?“ 李未陽:“……那你看我現(xiàn)在真不真?” 她瞥了一眼他傷痕累累的脊背, “真。” 他無言了片刻, 問:“你和丹渚之間, 還有什么恩怨?” 樂嵐此前同他說過丹渚對她處處針對,但彼時她的身份還未被戳破,丹渚的針對也只是停留在試探的層面上, 后來身份暴露, 她被他算計回了天庭, 本以為再回來肯定有場惡戰(zhàn)要打,誰知丹渚卻仿佛忽然改邪歸正了似的,不但沒有進(jìn)一步動作,反而較之前收斂了許多。 她也有些捉摸不透,這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將那黑蛟的受戮慘案簡略地敘述了一遍,李未陽聽罷默了一默,聊表哀悼,卻問:“所以你才要找他報仇?” 他的語氣隱隱透著擔(dān)憂,樂嵐知道他在牽掛什么,報以一個勝券在握的笑:“你放心,仇自然是要報的,但也不急在這一時,左右他跑不到哪里去。你好好養(yǎng)傷,我和丹渚之間的事情就不用cao心了,我堂堂天神,還會怕他不成?” “倒不是說你怕不怕……”李未陽道,他這樣的姿勢說起話來十分吃力,艱難地?fù)纹鹕韥?,翻成?cè)躺,樂嵐見狀拿了靠枕給他墊在脖子下面,不慎牽動了脖頸的傷處,他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他從后脖子一直到肩胛骨,因著那兩次大力的一提一摜,把筋骨給拉傷了,稍稍一轉(zhuǎn)頭,傷處就仿佛有一萬只銅撥在撥拉他的皮rou,樂嵐皺眉道:“你這也太不弱不禁風(fēng)了,哪有摔兩次就摔成這樣半身不遂的?” 半身不遂…… 他磨了磨牙,沒計較她的斷章取義,接著方才的話道:“他既然知道你的身份,卻還一而再的挑釁,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料定你奈何他不得。對方的虛實尚且不知,你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br> 樂嵐沒有告訴他自己的修為高低,倘若他要是知道她和丹渚之間的差距,恐怕現(xiàn)在就不止是提醒她不要掉以輕心,而要直接爬起來把她遠(yuǎn)遠(yuǎn)地送出京城了。 為了讓李未陽安心,他每叮囑一句話,她都附和著應(yīng)了,末了,囑咐他好好休息,道了晚安便準(zhǔn)備離開。 轉(zhuǎn)身時,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