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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huán)節(jié),是翊安最喜歡的。 拈花起舞的舞姬紛紛退下,裙裾像朵花一樣,齊棪這回沒看。 眾人依次捧禮而上。 其實年年沒什么新意,珍稀字畫,古玩文物,武器馬匹,不一而足。 比如齊棪送的是柄削鐵如泥的短劍,洋洋灑灑說了一堆話,最后才點出此劍的名字是“千秋”。 翊安心想你送把木劍,取名“萬歲”,不是更省事。 而翊安所謂的大禮,卻是雙孩子穿的鞋,上綴寶石珍珠,繡著虎頭。 眾人不解。 皇帝卻拍案大笑:“果然還是皇姐最知朕心意?!?/br> 滿殿頓時屏氣凝神。 魏琇掃視一周,難掩得意道:“皇后已有龍子。” 齊棪想,這出跟前世一樣。 皇后前幾日診出喜脈,若是個皇子,便是嫡長子。 皇上年輕氣盛,不肯藏著掖著,當成豐功偉績來炫耀。 于是便托翊安之手,在此告知眾人。 齊棪垂下眸子,不久后,靈妃娘娘也將有喜,皇帝會很高興。 而這兩個孩子都沒生下來,兩宮的奴才幾乎被殺了個盡。 從那以后,皇帝便從原先的脾氣大,變成后來戾氣大到抬抬手,便千人流血砍頭的暴君。 今生,齊棪自是不想魏琇變成那樣。 百官紛紛起身,恭賀皇帝皇后。 齊棪朝阮鏞實看去,見他臉上掛滿笑,全然看不出情緒。 他知道,阮鏞實比誰都不希望皇帝這么快有子嗣。 送完壽禮,那位南陳的俊美使臣端樽出列,恭敬地給魏琇行了個禮。 “臣江昀祝北祁陛下萬歲長壽,祝祁陳永世交好。”說罷展開一幅親手畫的賀壽圖。 江昀? 翊安覺得熟悉,“這名字我仿佛在哪里聽過?!?/br> 齊棪低頭輕聲道:“江昀江圭原,南陳赫赫有名的丹青圣手,一幅畫值得上一座王府大宅?!?/br> 前世來的不是他,是個白發(fā)老頭。 造化弄人。 “竟是他!”翊安目帶欣賞地看去:“這么說他才貌雙全?” 齊棪面帶微笑地冷哼一聲,“的確,此人畫艷圖更是一把好手,據說南陳的花魁曾爭相在他面前脫衣裳,已成一段佳話。” 仗著出身好,如此德行也能來做使臣,實在有辱斯文。 翊安夸道:“足夠風流,有才子風范?!?/br> 齊棪:“……” 此時此刻,真想把她打昏帶走,免得她神志不清,被亂七八糟的男人騙了去。 “這種事,你知道的這么清楚?!瘪窗餐嫖兜乜此?。 “右司最擅長調查這種事,花燃提前與我知會過?!饼R棪壓低聲音,“他知此人俊美無比,很是期待,還說要找機會認識認識?!?/br> “我就說他是!”翊安心道這回絕對沒錯。 齊棪剛嚼完舌根,又正義凜然道:“殿下,不可妄斷。” “……”哦。 “江昀早聽說北祁地靈人杰,疆土萬里,美人如畫,如今百聞不如一見?!?/br> 齊棪:“是個馬屁精?!?/br> 翊安唱反調:“人家嘴甜,男人嘴甜才討人喜歡?!?/br> “我嘴也甜,不信你來……” 翊安剛想罵齊棪說話混賬,卻發(fā)現他們聊幾句小話的功夫,那江昀與殿上眾人,正齊刷刷地含笑看著她。 “?”她微笑一僵,大家有事嗎? 齊棪對上江昀那張小白臉,沉下了嘴角。 “諸位有所不知,南陳有個美人榜,京都女兒都以上此榜為榮。今夏美人榜出時,一位睹過貴國翊安長公主容貌的才子道,那些皆為庸脂俗粉?!?/br> “臣為此心心念念,十分好奇。今日見到公主,果然才貌不凡,乃天下少有的絕色。故而臣才斗膽,請陛下容臣敬公主殿下一杯酒?!?/br> “臣便不枉此行了?!?/br> 翊安心道過分了。 你夸我美我認,或許是實話。 你夸我有才,損誰呢,我有什么才,酒量好也算嗎? 南陳人是美酒水鄉(xiāng)里浸出來的風流,魏琇暗嘆這江昀大膽至極,南陳國君竟敢隨便遣他出使。 魏琇不動聲色朝翊安齊棪看去,一個被夸得心虛,一個臭著張冷臉。 再向皇后看去,見她眉間露著擔憂,蹙眉喝了口茶。 既擔心他護姐心切,因此發(fā)怒,壞了兩國情; 又怕他一口應下,齊棪吃醋,人家兩口子鬧不快。 當真cao碎了心。 魏琇握住她的手,溫熱,這才放心。 心里有了打算。 他想,醋這東西,喝了未必不好,喝少了不能成事。 作者有話要說: 花燃風評瘋狂被害…… 預收文案 寧國公膝下多子,求女不得,算命的說他命里無女。 若有,便是天賜,當以男兒養(yǎng),不可許人,放之游四方。 謝辰生在寧國公四十五歲這年,小名天賜,京城人人喊一聲“四公子”。 兄長們說要養(yǎng)她終身。 她卻有件不為人知的驚世駭俗之事:暮春時在江南,曾與人春風一度。 燕王世子藺長星回了京,紅著臉支支吾吾:“jiejie……那夜你說我是你的人了。” 謝天賜僵笑:“尋樂的話,不作數的?!?/br> 他跺腳放狠話:“不作數也得作數,八字不合我藺長星也是你的?!?/br> ☆、醉酒(三章) 大殿上的氣氛瞬間有些詭異。 禮樂還在高聲奏著, 鐘鼓之聲余音悠長。 人聲卻漸漸靜下來。 魏琇不作聲地喝了杯酒,露出滿目的笑色, 似是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 “不曾想到,南陳還有這等雅事。美人榜之事不過玩笑話, 只是今日江昀大人既提了, 皇姐不如給他一個面子?!?/br> 他含笑看向親姐。 翊安下意識瞥齊棪一眼。 齊棪想必也知現在多少人正盯著他,大方一笑, 朝她點點頭。 翊安不耽誤,隨即端杯起身, 款款走到鄭昀面前。 “江昀大人謬贊, 翊安姿色平平,愧不敢當?!彼⑽⑶飞?,“還望大人回國后, 替南陳的美人們說幾句公道話, 莫要為翊安樹敵才好。” 她設身處地想, 自己若辛辛苦苦收拾打扮,出盡風頭, 排上了個赫赫有名的美人榜。 卻在最高興時,被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說, 跟另一位一比, 她就是庸脂俗粉。 一定難過又生氣。 既想讓人縫上那多嘴者的嘴,又郁悶那傳說中的人到底有多美。 總之,不能高興。 南陳那些女人想必正煩她透頂,隨時會派刺客取她小命。 害怕。 其實哪里是她美, 無非就是近臭遠香的道理。遠在天邊的,看不見摸不著的總是上等一些。 這道理,她在氿仙閣就見識過,無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