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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注意——下面所有內(nèi)容,都是報警。“我為你難受了一夜,換來你輕描淡寫的道歉?!盞evin不冷不熱道:“你猜我在做什么?”房靈樞乖得很:“不知道。”又道:“說中文啦,你又不是不會?!?/br>不能演得太過,全用英文,梁旭要起疑心。不過以他的學(xué)歷,前面的內(nèi)容應(yīng)該都聽得懂。鄒凱文笑了一聲:“我在芝加哥,重走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點?!彼麥厝崆揖徛貑枺骸坝洸挥浀玫谝淮握郊s會,我請你看什么了?”“……”鄒凱文那頭問話,房靈樞這頭也心中吃驚。他本意是要鄒凱文跨國報警,沒想到鄒凱文和他一樣驢頭不對馬嘴!他們第一次正式約會,明明是在洛杉磯——如果再往前算,不正式的約會就在紐約本地。怎么也都算不到芝加哥頭上。鄒凱文是想暗示什么呢?“花樣滑冰啊。”他順?biāo)浦鄣鼗卮?,順便還要補上一句撒嬌:“原來你記得呀。”“關(guān)于你的事情,我永遠(yuǎn)也不會忘?!盞evin在電話那頭道:“巧得很,你跟我說了分手,我就到這里來失戀旅行。大概上帝也同情我的境遇,今晚的演出卡司和那天的比賽一模一樣。”房靈樞不解他是何意——鄒凱文雖然sao話頻出,但從來不是愛說閑話的人,自己暗示得這樣明顯,他不可能領(lǐng)會不到,突然說花滑,什么意思?“你最喜歡的選手,和我最喜歡的選手,今晚又要對決了,演出待會兒就開始。你猜猜誰會贏?”房靈樞茫茫然道:“淺田和金嗎?”梁旭在一旁,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房靈樞用余光看見他在碰手機——有什么用,別說梁旭現(xiàn)在不敢開機,就算敢開機,花滑賽事的消息不是內(nèi)行人根本查不清楚,更何況是美國國內(nèi)表演,又不是世界級比賽。梁旭這個鐵桿直男,花滑他是一無所知。房靈樞明白,鄒凱文一定是想通過花滑來傳遞什么——這個暗號,只有他們倆才懂。為免梁旭暴走,他向車廂暗處做了一個無辜的表情。“今晚的表演很經(jīng)典,我剛在樓上的咖啡廳見到了助理裁判,據(jù)說你喜歡的金今晚會表演她最著名的那個動作——”“喔,她有什么著名動作,她一向都是表演型比賽,阿克塞爾跳嗎?”“不,簡直是為了彌補我初戀的心情一樣,她要表演出道時的那個,3F-3L-3T?!?/br>房靈樞心中打鼓,他在琢磨Kevin這句話的意思——自己喜歡的哪里是金妍兒,明明是淺田真央——再者,后內(nèi)點冰三周,后外結(jié)環(huán)三周,后外點冰三周——這根本不是金妍兒的招牌動作,這么簡單的動作,金妍兒一個奧運冠軍,不可能不會,也根本談不上招牌,但作為淺田迷的房靈樞太記得這個動作了,這是當(dāng)年嫩得不得了的淺田在全國比賽上一鳴驚人的動作。鄒凱文把韓國選手的名字安在日本選手的頭上,這代表什么呢?房靈樞想起他們那時的談話:“全世界都更喜愛選手A,美國人,也更喜歡她?!?/br>選手A就是金妍兒。變更——變更國籍——變更國籍所指代的地點——美國人喜愛的選手——變更為中國人的房靈樞喜愛的選手。從美國,到中國!房靈樞的心跳急劇加速,這暗示太令他驚喜了。為了確認(rèn)他心中的答案,他試探著問:“今年11月有她的比賽,我想去看,你要不要一起?”11月,淺田將在中國參加大獎賽,這個行程花滑迷都知道,因為這是淺田復(fù)出的第一戰(zhàn)。而金妍兒,已在索契冬奧會宣布退役。整個15年,她沒有任何正式比賽。如果鄒凱文這個張冠李戴所指的確是淺田,那么他就會明白,房靈樞此刻是在暗示他“中國”這個關(guān)鍵詞。毫無懸念地,Kevin在那頭笑了:“你記錯了,這個比賽改在芝加哥提前舉行,我現(xiàn)在就是在看這場比賽?!?/br>說著,他打了個響指:“我就在賽場門口?!?/br>世界級花滑比賽的日程都是提前確定,沒有提前兩個月舉行的,更不會從中國變更到美國。鄒凱文的意思不能再明確——房靈樞暗示了“中國”,而他回復(fù)“我就在中國”。并且,在你面前。房靈樞整顆心都浮起來,又穩(wěn)穩(wěn)地沉下去。他要努力克制呼吸,才能平復(fù)此刻的情緒,無論如何,他沒有想到,Kevin現(xiàn)在就在中國。他既然來了中國,不會還在其他地方盤桓,一定已經(jīng)到達(dá)長安,很可能現(xiàn)在就和房正軍在一起!一瞬間,他又回想起白天電話時Kevin那頭的雜音。那不是在商場,而是在機場!幸得車廂內(nèi)黑暗,梁旭看不清房靈樞耳根都紅了。“靈樞,你現(xiàn)在對賽事日程都模糊了?!盞evin見他不說話,即知他已經(jīng)了解自己現(xiàn)在中國,兩人心中都無限激動,只是不能露出一分一毫。現(xiàn)在是要確認(rèn)房靈樞人在何處。Kevin問他:“是不是應(yīng)當(dāng)關(guān)注一下賽事的新變化?”他幾乎露骨地暗示:“很多時間和賽事地點都變動了,其實你看下地點就知道了,比賽時間一般都和比賽地掛鉤?!?/br>這就是問他的地點,而這個地點是和時間相關(guān)的——整個洪慶山唯有一個地方可與此對應(yīng),全中國也唯有一個地方與此對應(yīng),那就是驪山天文臺。這是北京時間的核準(zhǔn)地點。鄒凱文的話翻譯過來就是:你是不是在驪山天文臺附近?房靈樞短暫地思考,他答道:“不了,我現(xiàn)在忙得很,這東西我都不關(guān)心了?!?/br>——這就是說,不在天文臺附近。“比賽越來越多,根本看不過來?!狈快`樞道:“再說她倆都快退役了,我也沒有新的偶像了。”——這意思就是:不但離驪山天文臺很遠(yuǎn),而且不清楚自己目前身在何處,梁旭出逃的道路太多,根本不清楚他現(xiàn)在要去哪里。房靈樞是在賭,賭鄒凱文就和房正軍并肩在洪慶山,否則,鄒凱文將根本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但鄒凱文已經(jīng)明確地提及了時間,房靈樞除了如此作答,也沒有其他選擇。兩個人都沉默下來。兩邊人聽得群臉懵逼——不管是房正軍為首的長安警方,還是一旁虎視眈眈的梁旭,大家都不太明白這兩個人到底在說什么?你們在扯什么蛋?但兩邊又不能發(fā)出任何聲音,大家都在演空氣。房靈樞和鄒凱文一對戲精,各自在眾目睽睽之下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此刻唯有他二人心有靈犀。鄒凱文焦心如焚——不在天文臺附近,這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