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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無藥自愈,若是克服不了恐懼,只怕夫人會越來越虛弱,最后大小便失禁、全身僵直而亡?!?/br>宇文魁老淚縱橫,他接到族長派人傳來消息時只說宇文少爺情況危急,詳情未談,便急忙喚來兒媳孫子前去見兒子最后一面,免得終生遺憾,他萬萬沒想到是人間地獄般的慘狀啊!悔不當初的宇文魁只能一遍一遍懇求大夫開藥救治蘇雪凝,胡大夫開了幾副安神藥,表示一切要看夫人自己意志力,囑咐萬萬不能讓病患再受刺激后便起身離去。小小年紀的宇文律呆在靈堂守了三天,葬禮結(jié)束后又寸步不離地守著神智不清的母親,夜晚才有時間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宇文家的府第是典型的四進院,進了街門是第一進院,也就是前院,由門樓和給仆人居住的倒座房組成,第二進院是接待賓客的廳堂和東西廂房,連接第二、三進院之間是一座形似亭榭結(jié)構(gòu)的垂花門,門對著第一進院一側(cè)的麻葉粱頭雕成不多見的云頭形狀,梁頭之下,倒懸著一對短柱,柱頭雕飾仰面蓮花,柱身上刻著“子孫萬代,福祿壽喜”,寄予了宇文祖輩對子子孫孫繁榮昌盛的憧憬。垂花門后與第三進院之間是庭院,院落寬敞,蒔花花草草置奇石,銀杏、梧桐、各類果樹蔚然成蔭。庭院的西北角處有座涼亭假山,假山下挖了個不規(guī)則的小池,池寬大約兩米來長,深一米,池邊的沼澤植物模糊了邊界,池中種上荷花,清澈見底的水里養(yǎng)了顏色鮮艷的金魚暢游在荷葉下,生機盎然。第三進院是宇文魁的住所和書房重地,第四進院為兩組并列院落,東邊住宇文律,西邊是蘇雪凝的閨房與活動空間。由于宇文家大業(yè)大卻人丁稀薄,宇文連常年夜不歸宿,剛成親還和蘇雪凝住一塊,后來干脆讓下人收拾二進院的東廂房長住,任憑宇文魁打罵都無效。富麗堂皇的府第顯得空蕩無比,在宇文律滿五歲之際,宇文魁下令將四進院修葺成兩座獨立院落,讓宇文律獨居一處,一則方便他探望,二則請師傅教導(dǎo)孫兒習(xí)字畫畫練武不會遇見女眷尷尬。宇文律住的地方進門是個小院,大片的空地,除了東面搭了個高大的架子,上面纏滿爬山虎,架子下面放了個古色古香的躺椅,架子不遠處放了個巨大的黑色水缸,水面上飄著葉子呈心臟形的荇菜,面綠背紫,開著黃色小花。缸里還養(yǎng)著一對漂亮小巧的綠毛龜,這是宇文魁外出做生意給他帶回來的。小院有正房和兩間耳房,正房是宇文律的寢室,左耳房是先生沈舒給他上課的地方,右耳房是個小書房,除了書還堆滿從不同地方收集而來的小玩意。宇文律守了母親一天,在母親的貼身丫環(huán)綠水護送下回到寢室,拒絕綠水伺候他就寢,打發(fā)她離開后推開寢室的房門,一片黑暗中就看到銀白色的小蛇一扭一扭慢悠悠爬到他腳邊蹭了蹭,心里一暖,伸手把小蛇抱到手心里,從懷里取出塊用油紙包著的雞rou,撕成rou絲,慢慢喂給小蛇吃:“餓壞了吧?”前幾天把小蛇偷偷帶回家后就一直放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叮囑它只能呆在小院里不能出去,怕給人發(fā)現(xiàn)。他每天晚上回來都給小蛇帶吃的,有時是塊桂花糕,有時是點粥,更多是碗口偷偷藏下來的熟rou。宇文律為了知道蛇的習(xí)性翻閱了記載奇聞軼事的書,他五歲開始識字,師傅沈舒告訴他人類許多偉大的創(chuàng)造,大都經(jīng)過漫長歲月的發(fā)展的過程,并聚合無數(shù)人的心力,時刻成長、壯大,書也不例外,它集合了古往今來人類的智慧與勞力,讓歷史有脈絡(luò)可尋,文化得以傳承。他從書上得知:“蛇,別稱虺、螣、蚺、蜧、蜦、長蟲,身體細長,四肢退化,身體表面覆蓋鱗片,蛇皮的觸感干爽而平滑。蛇類有換皮的習(xí)性,被稱為“蛻皮”。蛇分為有毒蛇和無毒蛇,毒蛇口內(nèi)有毒牙,牙根部有毒腺,能分泌毒液;部分毒蛇尾很短,并突然變細;無毒蛇口內(nèi)無毒牙;尾部是逐漸變細。蛇類都是rou食性動物,以鼠、蛙、昆蟲等為食?!?/br>宇文律按著書上的描述研究了下小蛇,發(fā)現(xiàn)小蛇嘴里有牙齒,尾部卻是逐漸變細,爬行時與身體連成一道優(yōu)雅的弧線。宇文律沒見過小蛇口吐毒液,單憑外觀,在書上翻閱許久也無法確定小蛇屬于哪個品種。至于食物,一開始宇文律惆悵不知道去哪里找小動物給小蛇吃,擔(dān)心它餓壞了就先拿塊紅豆糕捏碎喂它,驚奇地發(fā)現(xiàn)它不挑食,他帶什么東西回來吃什么。宇文律把雞rou撕成小塊,放在左手掌心,看著小蛇張開綠豆大小的嘴巴一點一點吞咽rou絲,空出另一只手順著小蛇的腦袋往銀白色的蛇身摸,觸感涼涼的、光滑的,給這悶熱的夏天帶來一絲涼爽,宇文律又順著腦袋摸了一遍,模糊間好像摸到腦袋上有點凸出,但他沒在意,心不在焉。“小蛇……你說我娘的病會不會好?”正在進食的小蛇抬起腦瓜,金瞳定定地盯著宇文律粉嫩的臉。“我娘是最疼我的,還有爺爺……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人,沒人陪我玩。我問過娘,為什么不給我生小弟弟小meimei,管家廖伯就有幾個孫子,他們小時候還和我玩,大點就遠離我了。雖然娘和爺爺希望他們能多陪陪我,但廖伯說尊卑有別。我是真的想要小弟弟小meimei,每次和娘提她就嘆氣,要么掉眼淚,久了我也不敢說了。”宇文律揉了揉小蛇的頭頂,漂亮的臉上透出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成熟。“小蛇,爺爺說我是男子漢大丈夫,要頂天立地,要保護好娘……大夫說娘情況不好,我很怕……怕娘像爹一樣躺進一個盒子埋進土里,再也看不見了?!?/br>小蛇遲疑地低下腦袋,又抬起頭來朝宇文律的掌心蹭了蹭,仿佛在無聲地安慰他。“你……聽得懂我的話嗎?”宇文律看著眼前在燭光照耀下蛇鱗閃閃發(fā)銀光的小蛇,把它放歸森林的時候就覺得小蛇異常聰明,看著小蛇的舉動,他懷疑它真的通人性,吩咐它不能給人發(fā)現(xiàn),一連幾天也沒發(fā)現(xiàn)它爬出過這房間;告訴它實在無法抓小動物給它吃,將就點他吃什么它就跟著吃什么,也不挑剔;現(xiàn)在看他難過還會和他親近……宇文律眼里散出一絲激動的意味:“你若是聽得懂我的話,就再蹭下我的手心好嗎?”小蛇吐出紅色舌頭猶豫地望著宇文律期待的眼神,過了一會垂下腦袋蹭了蹭他的右手心,把頭倚在手心不動了。宇文律稚嫩的小臉綻開一抹純真、陽光的笑容,紅撲撲的小臉蛋如同盛開的玫瑰花一樣鮮艷,微微翹起的嘴角掛著滿心的喜悅,一掃連接幾日的陰霾:“我就覺得你是懂我說話的!太好了!以后有你聽我說話了,小蛇,我會好好養(yǎng)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