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1
“丁”的字樣,又用雙手扶著腦袋,做了個暈倒的姿勢。傅瀾恍然,“你說丁老板吧?他怎么了?”丁嫂子聽不到傅瀾的話,她無奈大拇指和食指交疊,比出了個要錢的姿勢。丁老板大病小病一起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丁嫂子經(jīng)常往翟心荷這邊跑借錢,傅瀾很快明白可能是丁老板又病了,家里實(shí)在拿不出錢,丁嫂子跑到他家救急了。傅瀾有些犯難,他平時要錢找爺爺奶奶說一聲,他們拿給他,現(xiàn)在傅國魂和翟心荷不在,他上哪找錢?丁嫂子急得直跺腳,她拉著傅瀾,眼看著又要跪下!傅瀾腦袋靈光一閃,自己不是有個儲錢罐么?每年過年,傅家是大戶之家,親戚走動少不了給孩子分紅包,幾千塊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數(shù)目巨大。過年的零用錢,應(yīng)書曉和傅立讓孩子們自己處置。懂事的傅瀾除了給自己交學(xué)費(fèi),其他錢全存起來放在儲錢罐里,就放在他房內(nèi)的衣柜里!傅瀾讓丁嫂子在門口等他一會,他拔腿就跑,拿來儲錢罐交給丁嫂子。丁嫂子紅著眼眶拿著儲錢罐就跑,傅瀾從她眼神里讀出感謝。傅國魂和翟心荷回來后,傅瀾和他們述說了這件事。傅國魂問:“孩子,幾千塊錢不是小數(shù)目,你就給她了?”“我當(dāng)時看她急得不行,沒多想?!备禐懨竽X勺說。翟心荷擁著傅瀾說:“別聽你爺爺?shù)?,瀾瀾做得對。丁老板收留丁嫂子,他有個病痛,丁嫂子想醫(yī)治他是正常的。任何人都有生存的權(quán)力,丁嫂子走投無路才來找我們。既然我們家還有能力,不差這點(diǎn)錢,能幫則幫。孩子,你永遠(yuǎn)不知道,哪一天你就需要別人的幫助了。你給丁嫂子的錢,奶奶給補(bǔ)上?!?/br>傅國魂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家,“老婆子,你明知道我不是在乎錢的問題!”翟心荷趕緊給他順毛,“知道你在逗孫子呢。誰不知道你心比豆腐還軟,上次丁老板進(jìn)醫(yī)院,你還差守衛(wèi)匿名去醫(yī)院把他醫(yī)藥費(fèi)付了。”丁老板在醫(yī)院呆了小半個月,終究沒熬過那年的冬天。翟心荷難過了許久,最后自言自語道:“走了也好哇!老丁這些年,又是褥瘡、又是便秘腹脹,人瘦得皮包骨,肚子卻漲得像懷孕四五個月,并發(fā)癥一堆,活著受罪。走了也好哇!”丁老板寫了遺書,把破舊的家留給丁嫂子。丁老板葬禮后,丁嫂子消失了一個星期,才重新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里,她承了丁老板的營生,開起舊書店。只是丁嫂子不再像以前把家里收拾得一塵不染、不甚注意自己的外貌,她慢慢變得又胖又丑,清秀的臉變得灰暗,不再有色彩。丁老板去世后,丁嫂子身份成謎,低保被取消,她日子過得凄涼。翟心荷看她一個人無依無靠,每個周末照樣叫傅瀾給她送點(diǎn)吃的,有時是些生活用品,家里半舊的衣服或家具,全叫丁嫂子搬了去。傅瀾想,丁嫂子會出現(xiàn)在自己全家福的照片里,應(yīng)該是她過年要去給翟心荷拜年吧。她窮得一無所有,卻在每年大年初一清晨,趁著人沒起床,跑到軍屬大院朝早起的爺爺奶奶鞠躬,表示謝意。拍全家福的那個過年,聽說丁老板發(fā)熱發(fā)得厲害,丁嫂子照顧了他整個大年初一,直到傍晚黃昏她才想起去給翟心荷拜年,沒想到去的時候趕上他們一家在拍全家福,慌忙縮回去。白傾夏淡淡地說:“是個苦命人,她怎么死的?”傅瀾茫然地?fù)u搖頭,“我不知道,奶奶去世后,我傷心了很久。好像奶奶走后就沒見到她?!?/br>“聽你這么一說,丁嫂子跟著你,三番兩次在你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出現(xiàn),救你護(hù)你,估計想報恩吧。”“教授,丁嫂子這輩子命夠苦了,你有辦法讓她去投胎嗎?”白傾夏突然有了私心,傅瀾每次出狀況出得莫名其妙,他縱有通天的本事,卻一次一次顧不上,若是有一個女鬼在傅瀾危險的時候護(hù)他一把,當(dāng)作護(hù)身符,豈不是好事?白傾夏還做過試驗(yàn),在傅瀾身上加禁制,卻毫無用武之地,好像傅瀾天生和他的靈力犯抵沖。一個個深夜,白傾夏懷疑傅瀾是宇文律的轉(zhuǎn)世。他最終說服自己,他現(xiàn)在愛的人是傅瀾,就要全心全意,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白傾夏舍不得傅瀾受一丁點(diǎn)委屈,傅瀾善良簡單,他想呵護(hù)他一輩子。傅瀾見白傾夏面有遲疑,便問:“有難度嗎?”他想起來,每次白傾夏出現(xiàn),丁嫂子就一臉懼怕,接著消失不見。“沒有?!卑變A夏淡淡地?fù)u搖頭,他的人,由他自己守護(hù)。靠著個女鬼,說出去他會給殷池笑死,連自己媳婦都要讓別人護(hù)著!“要怎么做?”傅瀾一臉期待,“我能見她一面嗎?我想知道她是怎么去世的,又怎么跟在我身邊?!?/br>“心不喚,物不至?!卑變A夏遮住傅瀾的眼睛,自家媳婦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白傾夏就有沖動想把人擁進(jìn)懷里親吻,“閉上眼睛,想她的臉孔,呼喚她,讓她出現(xiàn)在你面前。”傅瀾聽話照做,“有用嗎?”白傾夏捏了他腰側(cè)的軟rou,“我什么時候騙了你。我隱了氣息站在你后面,不然她不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br>叢林法則的弱rou強(qiáng)食,弱者必須臣服于強(qiáng)者的威懾。傅瀾閉上眼睛,心無旁騖地在腦海里描繪丁嫂子的臉孔,與林雨澤撕扯成一團(tuán)的她、醫(yī)院焦急喚醒他的臉、在李思齊村里和群鬼干架的她,傅瀾突然濕了眼眶,丁嫂子是真心對他好。空氣中漸漸出現(xiàn)一個虛影,丁嫂子穿著傅瀾在李家村見到她的白色破短衫,她左顧右盼,手?jǐn)囍陆?。雖然白傾夏隱了氣息,她還是展現(xiàn)出隱隱約約的不安。她環(huán)顧四周熟悉破敗的景象,看見傅瀾,她吃驚地沖過來,圍著他左看右看,像游子歸家,母親拉著孩子打量,不同的是,丁嫂子眼里多了抹擔(dān)憂。她不明白,傅瀾這么好的孩子,老給不干凈的東西纏上,陷入危險。傅瀾千言萬語化作一句,“丁姨?!?/br>丁嫂子看著傅瀾,指著自己耳朵和嘴巴,做出以前熟悉的動作,告訴傅瀾,她聽不見。白傾夏環(huán)著傅瀾,壓低身子舔--舐他的耳垂,傅瀾看不見他,卻能感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灑在自己脖子上。“你告訴她,人和鬼不一樣,鬼沒有人世的諸多限制,即使她生前聾啞,只要她現(xiàn)在想聽到、想說話,用‘心’去聽、去說,她能做到?!?/br>傅瀾紅著臉把白傾夏的話一字不漏地轉(zhuǎn)達(dá),丁嫂子一臉茫然。白傾夏看著一人一鬼雞同鴨講,無奈地說:“我?guī)退话寻??!?/br>白傾夏伸出手,對著丁嫂子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