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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開始單方面履行跟他的協(xié)議?!?/br>“你要向我開槍?”勞埃德先生偏了偏頭,“你打算為了印第安人向我開槍?就像你庇護的這兩個倒霉鬼一樣?”戴維和吳有金怒氣沖沖地看著他。盧卡斯警長笑著搖搖頭:“別誤會,勞埃德先生,我誰也不庇護,我只是希望事情簡單點,不管是誰,在洛德鎮(zhèn)挖礦也好,喝酒也好,賭錢也好,都能平安地活著,不必擔心走出鎮(zhèn)子就被冷箭射死,還被剝掉頭皮。我希望我的這個鎮(zhèn)子少跟他媽的仇殺扯上關系,不要在接下來的十年甚至二十年里都有印第安人偷偷摸摸地繞著洛德鎮(zhèn)打轉,動不動就干掉我們的人!我管不了你的那些破事,我要我的地盤平安無事!”哇,真是太帥了!果然不愧是年輕版的保羅·紐曼!戴維簡直想跳起來給警長鼓掌!這番話顯然也對勞埃德先生也產生了作用,他盤算了大約一分鐘,把槍收回套子里,然后退后一步:“照你說的辦,把警長,可別忘了道爾頓夫人,也為她著想一下。”這個偽君子。戴維腹誹的同時,也松了口氣,吳有金向他豎起了大拇指。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而迅速了——現(xiàn)場的指揮權回到了盧卡斯警長的手里,他立刻讓血狼沖著那頭的印第安人喊話,讓隱蔽的幸存者都走出來。血狼把計劃安排告訴那些印第安人,有些人點點頭,有些人則不甘心地盯著毛嘴子們,但最終所有人都聽從了他的吩咐,有些人走了,有些年輕人則留了下來,包括灰雨。“他們要留在這里掩埋尸體,”血狼對盧卡斯警長說,“不能把我的族人們留給郊狼、烏鴉和禿鷲?!?/br>盧卡斯警長同意了,那些印第安人處理完這些就可以自行離去,但血狼跟著他回去。道爾頓夫人則跟著灰雨他們留在營地這里,等他們也離開后,她才可以回到洛德鎮(zhèn)。“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盧卡斯警長對血狼說,“道爾頓夫人日后一個人回來不太安全,我可以留一個警察在這里等她,不過請放心,我不會讓他帶槍的?!?/br>血狼和留下的人商量了一下,同意了這個條件。于是,他們正式地開始往回走。盧卡斯警長在頭一個,后面跟著兩個民兵,血狼緊隨其后,他被收走了武器,但分到了一匹馬,而且不像第一次被勞埃德先生俘虜時那樣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戴維和吳有金在后頭看著他肩膀的傷,血跡似乎還沒有干,戴維有些擔心感染的問題。而勞埃德先生和他的人則集結成另外一支隊伍,走在他們的右后方,仿佛刻意跟他們拉出很遠的一段距離。他依然若無其事,但出發(fā)時戴維注意到他讓一個人牽了兩匹馬離隊,他說是要去接還留在鐵圈墳墓那邊的人。這倒是實話……戴維差點兒都忘了那三個掉隊的??磥韯诎5孪壬辽賹τ谧约旱娜诉€是很照顧的,但這個“自己人”的圈子戴維是完全沒有興趣加入的。他們從營地離開的時候,一些印第安人也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而只有掩埋尸體的人留了下來,包括道爾頓夫人和一個叫馬克的警官。戴維在離開的時候已經又是接近傍晚的時候,太陽把道爾頓夫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而她背對著光,臉上只有一片模糊的影子,戴維不知道她臉上會有怎樣的表情,有些失落地轉過頭。現(xiàn)在他只能向前看,看到血狼的背影,還有更遠更遠的洛德鎮(zhèn)。在經歷這一切后,他竟然對那個荒涼的小鎮(zhèn)產生了強烈的眷戀,心中涌起一股無比想要回到那里,撲到不知積了多少灰塵的床上。這感覺就像是一個荒謬的詞兒——“想家”。接下來一切就變得很順利了,順利得就像沿著瓶口慢慢滑落的一滴紅酒,甚至帶著讓人沉醉的味道。戴維和吳有金跟著盧卡斯警長,帶著作為嫌疑犯和俘虜?shù)难牵鷦诎5孪壬磺耙缓蟮鼗氐搅寺宓骆?zhèn)。當他們走近這個小鎮(zhèn)的時候,戴維和吳有金看到那些錯亂搭建的房子,那些褪色的墻壁和屋頂,穿著邋遢、到處亂走的居民,還有塵土飛揚的道路和無精打采地嚼著草料的馬,感動得差點掉下眼淚來。戴維想到自己剛來到時對這個地方的觀感,就像是從曼哈頓一下子掉到了里約熱內盧的貧民窟。但現(xiàn)在他看到的洛德鎮(zhèn),處處都透著可愛與親切,甚至連醉醺醺的皮克林剛好從黃玫瑰旅館中走出來,坐在臺階上吐了的景象,也透著一股生活的真實之美。盧卡斯警長下了馬,讓警員威爾·克萊門特把血狼押送到牢房里,然后讓戴維和吳有金說:“行了,等皮克林先生稍微清醒點兒,我就讓他來給這個印第安人治療,你們先回家洗個澡,睡一覺,就會感覺像剛出生時那么有活力了!”是對來到這個世界而傷心得哇哇大哭吧。戴維苦笑著點頭,又看了看血狼的背影:“他怎么辦?”“等處理過傷勢以后他也得休息,我明天再跟他詳細談談。”盧卡斯警長又頓了一下,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勞埃德先生,“我會叫人守著牢房的,在我跟他談之前,不會讓其他人接觸他?!?/br>這是警長的地盤,戴維稍稍放下心來。他牽著馬——血狼贈送給他的那匹,上面還有那個“聚魂棺”——向警長說了聲謝謝,然后對吳有金說:“走吧,錢錢,我們得先買點兒吃的?!?/br>中國人點點頭,慢吞吞地從馬上下來,卻來到盧卡斯警長面前,雙手捏著帽子,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有點扭扭捏捏的樣子。原本正把馬韁交給旁人的盧卡斯警長看到吳有金這個模樣,有些詫異地停下了動作。“還有什么事嗎,艾瑞克?”“呃,不……嗯,是的。”吳有金用力捏著自己那臟兮兮的寬檐帽,“我只是覺得該給你說一句,我是指這些所有的事情……我想說……嗯,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表達下我的想法,真正的想法……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知道……”“你到底想說什么?”吳有金做了個深呼吸:“我想謝謝你,警長,你救了我,還有戴維……我很、很抱歉,我之前不該那么跟你說話?!?/br>他說完以后,甚至勇敢地抬起頭來看著對面這個人的眼睛。盧卡斯警長愣住了,似乎一瞬間還沒明白過來,但他很快就笑了笑。吳有金從來沒見他這種笑容,讓他覺得有點眼熟,似乎在什么人的臉上見過。警長伸出手來,在吳有金的頭上很快地撫弄了一下。“回去吧,”他的聲音也特別輕柔,“好好休息。”吳有金覺得自己像一只被擼毛的小狗,可恥的是他并沒有感覺到羞辱。他的臉有些發(fā)紅,轉身跟著戴維往自己那可憐的棺材店走去。兩個人穿過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