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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雨突然激動地叫起來,語速又快又急促。血狼跟她說幾句,她和其他的印第安人都錯愕地睜大眼睛,然后紛紛叫嚷起來。戴維知道他們是不愿意讓血狼離開。道爾頓夫人走到戴維旁邊,她一直看著血狼,現(xiàn)在也不例外——包括她跟戴維說話的時候。“怎么?”她問道,“你的勸降失敗了?““還沒有,”戴維低聲說,“只是他想用自己來換其他人離開,我覺得勞埃德肯定不愿意,除非他有勞埃德想要的東西,可這得他們?nèi)ッ嬲??!?/br>“他們不會放他就這么去見對面的惡魔,對嗎?”“顯而易見,”戴維看了她一眼,“這至少說明他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冷血無情,不是嗎?”道爾頓夫人哼了一聲:“對待自己人和其他人的態(tài)度不同這又什么奇怪?!?/br>戴維對她的固執(zhí)有些無可奈何:“好吧,夫人,如果你不打算殺他,又不打算幫我的忙,跟著我來到這里來作什么呢?”“看看而已?!?/br>“???”道爾頓夫人還是注視著血狼:“來看看這個人究竟是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劊子手。”好吧,自由心證還真麻煩!戴維吞了口唾沫。現(xiàn)在更多的印第安人向著血狼走過來,他們激動地說著,揮舞雙手,似乎在爭論,好半天都沒有停止,看起來短時間內(nèi)也不可能停止。這樣下去不行,戴維知道,勞埃德先生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就算是盧卡斯警長在,也不可能容忍一塊炸雞涼了都吃不到嘴里。“我留下吧?!钡罓栴D夫人突然說道。戴維一時間還沒有回過神來,于是道爾頓夫人又說道:“我說,我留在這里,你帶著那個紅野人去跟勞埃德說,讓他同意他的提議。我可以送這些人走出一段距離,然后再回來跟上你們,這樣總可以了吧。”可以是可以,但你突然這么具有英雄氣質(zhì)我實在有點難以理解??!戴維的心里嘀咕,同時也覺得道爾頓夫人冒出這樣的想法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你考慮過自己的安全嗎?”戴維說,“在這種情形下要我把同來的一位女士留在敵方陣營里,實在不太可能?!?/br>“你為他們做保了,”道爾頓夫人說,“你不是認為他們并非喪心病狂的歹徒嗎?那就讓我來試試?!?/br>“這太瘋狂了,夫人,你沒必要這樣?!?/br>“我這輩子做過許多瘋狂的事情,楊格先生,每一次都會讓我明白真相?!钡罓栴D夫人朝著血狼抬抬下巴,“把我的決定告訴他們,快點兒?!?/br>這是命令的口吻,戴維感覺這女人的強勢就跟沙漠的熾熱一樣讓他束手無策。于是他打斷了印第安人的爭論,把道爾頓夫人的提議告訴血狼。這合理而又有過分冒險的方法讓血狼也大為意外,但他很快就衡量出這是一個最能有效解決問題的方法。他又把這辦法向他的同胞們講了一遍,剛才那些爭論得面紅耳赤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看著道爾頓夫人,他們漸漸平靜下來,還有人在點頭。“我們同意了,”血狼對戴維說,“讓這女人跟灰雨在一起,我會讓灰雨保證她的安全?!彼挚粗罓栴D夫人:“你很勇敢,女人,并不是因為你敢留下來?!?/br>道爾頓夫人盯著他:“我倒愿意聽你多說一點。”“你留在自己所仇恨的人中間,而他們也仇恨著你?!毖钦f,“我不明白你的仇恨為什么這么劇烈,但是我們是守信用的人,我們不會傷害你,直到整個事情完結(jié)。”他轉(zhuǎn)過頭向灰雨說了幾句,于是那個印第安人女孩兒走到道爾頓夫人身邊,做了個引導(dǎo)的手勢。“好了,”道爾頓夫人向戴維眨眨眼睛,“我能不能順利回去,也得看你的了。”(下)真是漫長的一天。戴維帶著血狼從巖石后面重新往回走的時候,在心中想,他原本只是個無名小卒,跟“斡旋”這個詞兒毫無關(guān)系,可現(xiàn)在他卻一下子跟幾十條性命扯上了關(guān)系。他從來沒有覺得這么累過,但又不能一屁股坐下來。他們走進了毛嘴子中間,戴維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血狼。他現(xiàn)在不知該不該說點什么,可他也明白這個男人其實不需要他的任何囑咐,很清楚現(xiàn)在的形勢——戴維覺得只要他別再像在繩橋上那樣搞一出,什么都好辦。吳有金看到他回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戴維勉強向他擠出一個微笑。“道爾頓夫人在哪兒?”盧卡斯警長問道。戴維把那位女士的決定告訴他,同時也把血狼和道爾頓夫人的談判意見糅合在一起簡單說了一下。“一個人換一個人。”血狼說,“這很公平?!?/br>勞埃德先生卻臉色陰沉:“不,很不公平,道爾頓夫人的安全比一百個紅野人更珍貴。你做了個愚蠢透頂?shù)慕灰?,楊格先生?!?/br>戴維漲紅了臉,很想說說人類不分膚色人人平等這回事,但最后他只能憋著氣對勞埃德先生說:“你該先跟血狼談?wù)劊?,在這件事上也不是你一個人做主?!?/br>他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盧卡斯警長。勞埃德先生對他的頂撞并沒有發(fā)火,他向警長抬了抬帽檐:“我尊重執(zhí)法者,不過前提是他能好好地保護公民的利益?!?/br>但是不保護強盜的利益,戴維恨恨地在心底想。“好了,”盧卡斯警長終于終結(jié)了這場爭論,“我這邊是希望不要再發(fā)生任何沖突了,如果這個印第安人自愿投降,那么他現(xiàn)在就是我的犯人,我可以帶他回洛德鎮(zhèn)。其余的印第安人離開也無所謂,我的監(jiān)獄可關(guān)不下那么多人。勞埃德先生,無論你是想為你的雇員報仇還是維護你的尊嚴都已經(jīng)做得夠多的了,我建議你就此收手比較好?!?/br>勞埃德先生沒有說話,血狼卻突然開口:“我能回答你所想要知道的問題,毛嘴子?!?/br>他是對勞埃德先生說的。“你不用去找紅手,也不用去問我們中的其他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也知道答案。你有我就夠了,讓他們走?!?/br>勞埃德先生瞇起眼睛。“你想知道鐵圈,是嗎?”血狼說,“你看那墳?zāi)沟难凵裎夷苊靼?,就像禿鷲們看到野牛的尸體?!?/br>“說得你好像真的和禿鷲對視過一樣,”勞埃德先生干笑了兩聲,“可是,我為什么要相信你,你在跟我賭博。”“你以為部落的人都能回答你的問題嗎?不,你殺的那些人,那些老人、女人和孩子他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會知道的?!?/br>勞埃德先生默不作聲,而盧卡斯警長又開口說道:“我不想干涉你的考量,勞埃德先生,但這個印第安人的條件我同意,我也需要向他詢問一些事情,現(xiàn)在如果你不能同意現(xiàn)在的解決方法,我就只有帶走他,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