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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不敢叫出聲。 外面就是喪尸??!他手無寸鐵地跑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但很快她就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似乎是陸啟明砸破了洗手臺上的鏡子。 緊接著喪尸與他打斗成一團,分不出你我了。 她看著門,急得滿頭冒汗。 出去,怕拖陸啟明后腿。 不出去,又幫不上忙。 要死一起死,她不能讓陸啟明一個人面對危險??! 江妙妙打開門沖出去,只見喪尸已被陸啟明按在地上,額頭當(dāng)中插著一塊碎玻璃,進去至少兩三寸,仍在奮力掙扎。 陸啟明的雙手都流血了,正努力控制它,情況很不妙。 她左右看看,cao起一旁的拖把,大喊一聲讓開,沖過去拼命往喪尸腦袋上砸。 拖把落在喪尸臉上,將碎玻璃又往里懟了好一截,留在外面的半截也砸碎了。 喪尸身體抽搐兩下,沒了動靜。 她沒注意到,一心想著要讓對方完全失去攻擊能力,大吼著砸了無數(shù)下,每一下都傾盡所有力氣,很快就把那張臉打得血rou模糊。 陸啟明在她沖過來時就退到了旁邊,目睹全過程,人都看傻了。 他想象了一下拖把落在自己臉上的感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真是難以想象,看著那么細的兩根胳膊,哪兒來這么多用不完的力氣? 陸啟明道: “行行,可以停了,再打下去它就成rou泥了?!?/br> 江妙妙氣喘吁吁地停下,看了看喪尸,確認它已經(jīng) 沒法兒再咬人,身體松懈下來,丟開拖把倒進他懷里。 “你突然跑出來做什么?連個招呼都不打,我還以為你死定了嗚嗚……” 陸啟明本來挺佩服她,看見她這幅模樣,心里生出nongnong的歉意。 “抱歉,當(dāng)時情況太緊急,隔間里空間不夠,不方便動手,所以我……” 話未說完,被江妙妙急切地打斷。 “你的手在流血,給我看看?!?/br> 他下意識往身后藏,她一把抽出來,捧在面前。 陸啟明兩只手掌的掌心都破了,看形狀應(yīng)該是被玻璃割破的。 好在傷口不算大,上點藥就沒事了。 她摸摸他的掌心,沮喪地蹲在地上。 “怎么辦?我們的好日子沒了,以后又要天天擔(dān)驚受怕?!?/br> 洪水退去,喪尸回來,就算他們守著成堆的物資又如何? 哪天不小心被喪尸咬死,照樣什么都享受不到。 為什么她的好生活總是結(jié)束得那么快? 上次是這樣,上上次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 江妙妙抱著膝蓋,難過到不想起來,陸啟明抬手放在她肩上。 “先去穿衣服吧,回來吃飯,然后把尸體處理一下?!?/br> 現(xiàn)在是盛夏,東西腐爛起來快極了。喪尸身上長滿蛆,不能留在這里污染他們的生活環(huán)境。 江妙妙站起身,垂頭喪氣地跟著他回到酒店。 江rourou在客廳抱著桌子腿騎得歡快,看見他們進來,殷勤地迎上去。 陸啟明一腳把它踹出老遠,目送江妙妙進入房間關(guān)上門,自己才走向隔壁。 下午,兩人一人套著一個巨大的垃圾袋,從頭遮到腳,只摳出兩只眼睛。然后戴上洗碗用的橡膠手套,把喪尸抬到窗邊。 陸啟明提來一桶油,澆在尸體上,摸出打火機點燃,一腳踹下去, 尸體從二十層墜落,摔在大樓前面的空地上,靜靜的燃燒了十幾分鐘,最后變成一堆焦黑的骨架。 套房里全是防彈玻璃,只要關(guān)上門,反鎖,就不用擔(dān)心喪尸會進來,比超市安全得多。 然而當(dāng)天夜里,江妙妙獨自躺在那張能夠容納五人并排睡覺的大圓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天氣熱是一方面,害怕也是一方面。 她閉上眼睛,不由自主想象喪尸闖進來的恐怖畫面,根本不敢把身體暴露在外,寧愿憋出一身汗,也要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腦袋都埋進去。 嗚嗚……好想跟陸啟明一起睡。 江妙妙探出大汗淋漓的頭,望著與他臥室相接的墻壁,不知道一墻之隔的他在做什么。 對方似乎跟她心有靈犀,沒過幾分鐘便來敲門。 “妙妙,睡了嗎?” 她擦了擦汗,踢開被子。 “還沒有。” “我可不可以進去?” 當(dāng)然可以,他再不來,她都想抱著枕頭去隔壁找他了。 江妙妙跳 下床,打開鎖,陸啟明走進來站在床邊,看起來心事重重。 她盤腿坐在床上,不解地問: “又出了什么事嗎?” “你愿意完全接受我?” “啊?” “如果我的過去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光明磊落,你還愿意跟我在一起嗎?” 江妙妙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擔(dān)心地問: “你突然說這個干嗎?難道……真的是從監(jiān)獄里逃出來的死刑犯?” “……不是?!?/br> “哦,那就好。” 她拍拍胸口,很快好奇起來,“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他垂著眼簾,似乎很不愿提這件事,但是又強迫自己必須說出來。 “我是一名雇傭兵?!?/br> 江妙妙驚訝地看著他。 “真的假的?” “我從小練散打,考入體校。大三時經(jīng)朋友引薦,去中東簽了一家雇傭兵公司,在那邊做了六年?!?/br> 她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湊過去問: “雇傭兵到底是干什么的?幫別的國家打戰(zhàn)嗎?還是給頂級大佬當(dāng)保鏢?” “只要給夠錢,做什么都可以?!?/br> 陸啟明回答完,苦笑道: “你應(yīng)該很失望吧。” 軍人是國家的榮耀,是人民的英雄。遇到危險時,他們會保家衛(wèi)國,遭遇敵人時,他們永遠沖在最前線。 雇傭兵不同。 他們沒有國家榮譽,沒有政治立場,只不過是拿錢賣命的高級保安。 兩者完全不能比。 “我不介意啊,都是成年人,誰還沒點不想告訴別人的小秘密?而且現(xiàn)在你愿意主動坦白,說明你還是很有良心的。” 江妙妙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忽然聯(lián)想到一件事。 “你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陸啟明沒說話。 這不是全部的原因,但的確是原因之一。 每當(dāng)他想和她親密接觸時,這些原因就變成一根刺,讓他如鯁在喉。 他敢赤手空拳與喪尸搏斗,卻不敢輕易踏出那一步。 江妙妙觀察他的表情,握住他包扎過的手。 “你上學(xué)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跑去當(dāng)什么雇傭兵呢?多危險。” 要是一直留在體校,運氣好參加世界比賽拿個冠軍之類的,那多好啊。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