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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缺糧,她看的時候沒感覺,如今切身體會了一把。 以后怎么辦?天天都餓著? 她帶回來不少海貨,可是沒鍋沒灶,也吃不了啊。 吃完飯正愁怎么洗碗,外面有人喊來水了。 她想到劉蘭說的限時供水,連忙拿個桶去衛(wèi)生間的水龍頭底下接。 @#¥%…… 水龍頭宛若一個得了哮喘的老人,發(fā)出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水流小得可憐。 她蹲在旁邊等了半個小時,只接到小半桶冷水,水管里再也不出水了。 又過半小時,熱水開始供應。 江妙妙拿來熱水瓶,接到一小瓶熱水。 水是從雪山上引下來的,味道不錯,有種甘甜的感覺,雜質(zhì)也很少。 可分量實在太少了,喝都不太夠,洗澡又該怎么辦? 她往臉盆里倒了一點點熱水,又倒了一點點冷水,勉強打濕毛巾,擦了擦身體和臉。 正準備上床睡覺時,隔壁女鄰居來敲門。 “你就是新來的啊,喲,還有條這么胖的狗呢。” 她一聽“胖”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連忙解釋。 “不胖不胖,毛厚而已,虛胖,其實沒多少rou?!?/br> 對方倒是不太在意,拉著她東拉西扯地聊了一個多小時,順走了她一條大咸魚和兩把瑤柱。 好不容易送走對方,江妙妙松了口氣,關門時在心底 打定主意:以后少跟別人接觸。 她根本不是那塊料,和鐵憨憨陸啟明打打嘴炮還行,真的跟人交際起來,便宜都得被人占光了。 夜深后暖氣不知怎么變冷了很多,她裹緊被子還是冷得發(fā)抖。 見江rourou也趴在墊子上抖,便把它拉上床,抱著它睡。 江rourou是實心胖,圓滾滾的大肚皮頂著她,里面咕嚕嚕響,顯然根本沒吃飽。 她摸摸它濕漉漉的鼻子,小聲問:“你想他嗎?” 江rourou眨著眼睛。 她把頭埋進它的白毛里,聲音很難受。 “我好想啊。” 自從喪尸大潮那次他選擇回來后,兩人就再也沒分開過,吃飯睡覺形影不離。 突然間睡覺時他不在身邊,真的很不習慣。 江妙妙轉(zhuǎn)著手指上簡陋的銀戒指,想象他半夜里一個人爬起來磨戒指的傻模樣,眼淚無聲無息地打濕了狗毛。 住進基地的第五天,她的正式身份證下來了。 證件到手的當天,有人力資源局的人過來給她安排工作。 來者是個很溫柔的小jiejie,抱著電腦問她: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對工作有什么要求嗎?” “我以前是學生,只做過餐廳兼職。要求的話……” 江妙妙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如實提出來,“有沒有輕松點的?” 離開陸啟明已經(jīng)很難過了,要是再接到一份很辛苦的活兒,每天吃不飽還累得半死,那日子簡直沒法過。 小jiejie忍不住笑了聲,點點頭。 “好,我給你找找?!?/br> 她敲了會兒鍵盤,把屏幕推過來。 “你看這個怎么樣?食堂清潔員。主要負責收拾大家吃剩的飯菜,工作時間不長,每次飯點后忙兩個小時就差不多了,一天下來大約工作六小時,但是下班會比別人晚一些?!?/br> 飯點后忙兩個小時…… 晚餐所有人打完飯都得八|九點了,等于她至少十點以后才能下班,到時冷熱水早就停止供應了,沒水可不行。 江妙妙問:“還有別的嗎?” “還有這個,保育員。主要工作為照顧五歲以下的小孩子,要求是身體健康,體力充沛,細心耐心。要倒班,一天三班制,每班八個小時?!?/br> 這個聽起來還不錯,但她從來沒照顧過小 孩子,耐心也一般。 要是一群小孩在面前哭……天啊,殺了她吧。 “那個……還有別的嗎?” 小jiejie又幫她找了找,基地里現(xiàn)在除了醫(yī)療和武器方面,基本沒什么需要技術水平的工作,大多是相當基礎又不可缺少的崗位。 江妙妙以前學得是設計,原主學的是工程造價,在這里完全派不上用場。 找了一圈,一個不如一個,最后她還是繞回來,選擇當保育員。 因為小jiejie說,孩子們沒什么玩具,如果她的狗聽話,可以帶去陪他們玩。而且幼兒園里有私人食堂,可以提供一頓工作餐。 這對于她來說無疑是極大的誘惑。 留下一張工作證明,對方便走了,讓她明天直接去入職。 想到馬上就要開始上班,江妙妙有點緊張,摸出身份證看了看,決定給袁牧冰打個電話。 現(xiàn)在是白天,大家都在上班,通訊器前沒什么人。 她撥打了袁牧冰的號碼,等了很久才接通。 對方似乎在外面,寒風獵獵。 “江妙妙?找我什么事?” “我沒有實驗室的聯(lián)系方式,我想找他們確定這個月的探視時間。” “行,我讓人幫你轉(zhuǎn)接過去。” 又等了幾分鐘,那邊傳來柔和的女聲。 “您好,這里是陳宏教室的研究室?!?/br> 江妙妙自報家門,說出目的。對方讓她稍等,換了陳宏本人來接聽。 這個人她有印象,是基地里負責疫苗研發(fā)的大拿,醫(yī)療界的頂梁柱。 兩人討論了一會兒,定出見面的時間——五天之后。 掛電話前,江妙妙特地問:“能不能增加探視的次數(shù)?我可以配合你們的一切要求,只要能見他。” 對方沉默了會兒,“我能體諒你的心情,但是……很抱歉?!?/br> “那他現(xiàn)在的狀況怎么樣?” “目前來看還不錯,你可以放心?!?/br> 陳宏很忙,說完就掛了電話。 江妙妙無所事事,站在走廊上望著前方。 人們的生活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但是還在繼續(xù),并沒有因為生存的壓力就變成機器人。 左邊宿舍有個剛下夜班的mama在打孩子,右邊宿舍一扇窗戶后,探出個哈士奇的腦袋,羨慕江rourou的自由自在。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在心底給自己加油。 陸啟明在努力,她也要努力,起碼不能讓他擔心。 第二天,江妙妙起了個大早,去食堂喝了碗15塊錢的雜糧粥,牽著江rourou乘電梯去上班。 幼兒園離她倒是不遠,很快就到了。 走進去的一瞬間,她很慶幸自己選擇了這里。 基地里到處都是冷冰冰的,這兒不同。 墻上畫著彩繪,顏色鮮艷,桌椅和門都是卡通造型的。 一群小孩在教室里做游戲,傳出銀鈴般的笑聲,讓心情壓抑了好幾天的她瞬間感覺活了過來。 有位同樣年輕的女老師看見她,走過來詢問:“你好,請問你是……” 江妙妙遞出工作證明,對方了然,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