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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一雙桃花眼比從前更晶亮幾分,喜道:“子卿,我采到五色仙珠了?!?/br>果子周身散發(fā)出詭譎異常的芳香。蘭子卿眉眼復(fù)雜地望著手里的果子,心里百感交集,忍不住啞聲道:“阿宸,你真的……”“子卿,你快點(diǎn)用它入藥,治好你的臉吧?!?/br>夙丹宸一雙桃花眼里滿是期待。蘭子卿默了默,忽然將手里的朱果往夙丹宸嘴里塞去,夙丹宸猝不及防,連咳了幾聲后竟咽了下去。“子卿,你……”那果子一咽下去,夙丹宸的腦子立刻劇痛起來,好像有一把火在里面燃燒一般,他疼得受不了,抱頭大喊“好疼”,倒在床上滿地方打滾。蘭子卿雖然早已料得,但真正看見他這副模樣,仍是心疼的不得了,緊緊抱著他不讓他用頭亂撞,啞聲一遍一遍地喚他的名字。“阿宸……阿宸……”沒一會,蘭子卿懷里的人便不動彈了,夙丹宸已經(jīng)疼暈了過去。蘭子卿目光柔軟地看著懷中臉色蒼白的人,眉目間滿是心疼與無奈。夕陽西下的時(shí)候,躺在床上昏睡了四個(gè)時(shí)辰的夙丹宸動了動手指,緊著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先是一陣模糊,待適應(yīng)了光線后發(fā)現(xiàn)周遭是茅草屋的模樣,有一道人影在他眼前晃動,不知在擺滿藥材的桌前配弄什么。那道背影就是化成灰,他也認(rèn)得出來。“子卿!”夙丹宸激動道。桌前的白袍人猛地轉(zhuǎn)過身來,眉目極是欣喜地來到他床邊,“殿下,你醒了……”目光閃爍地望著他,伸手輕撫他的臉,夙丹宸握住他發(fā)顫的手,滿臉激動道:“子卿,我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蘭子卿亦面有激色。夙丹宸激動下來后,心疼地注視他被毀的容顏,恨道:“是不是應(yīng)玄害得?我去找他算賬!”蘭子卿連忙按住他,“不可!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切不能打草驚蛇?!?/br>“那怎么辦,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受苦嗎?!辟淼ゅ芳t了眼睛,臉頰緊緊貼著他微涼的手心,“都怪我,如果我不去招惹他,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br>蘭子卿溫柔地望著他,輕輕搖頭,柔聲道:“殿下,為今之計(jì),我們只有盡快脫身才是?!?/br>“可是我……我打不過他……”.夙丹宸低頭愧道。蘭子卿起身來到擺滿了藥材的桌子旁,桌子上放著一瓶塞著軟木的羊脂小瓶,便是蘭子卿剛剛配弄的那一瓶,拿了瓶子回到床前,蘭子卿將羊脂小瓶遞給夙丹宸。“這是什么?”夙丹宸不解地看著手里的小瓶子。蘭子卿墨眸里閃過一抹冷光,“是拿來對付應(yīng)玄的。”*“小宸,難得你邀我喝酒?!?/br>應(yīng)玄坐在院落里的石凳上,笑望著眼前的人。他處理完外面的事情,回到天下城便聽說夙丹宸邀請他喝酒,自然是滿心歡喜便來赴約了,只以為夙丹宸更接受了他一些。夙丹宸見他滿目溫柔地注視自己,一時(shí)心虛起來,干笑道:“你想喝酒還怕找不到人嗎。”動手倒?jié)M一杯酒,端起來遞給他。“我只想和你喝。”眼看應(yīng)玄即將接過去,夙丹宸突然手腕劇烈一抖,險(xiǎn)些將酒潑灑在外面。應(yīng)玄看著他這副樣子,墨眸里的笑意漸漸散去,臉上聲色不動,仍是接過了酒。雪白色的酒杯里清光粼粼,酒面上漂浮著零零星星,金黃燦燦的桂花。是桂花酒。應(yīng)玄見了不由得眸色一變,臉上有幾分追憶之色,聲音變得溫柔起來,“小宸,記得當(dāng)日我們第一次喝酒,喝得便是桂花酒?!?/br>夙丹宸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記憶,應(yīng)玄說得這些他當(dāng)然記得,他還記得他那晚送他回去后還送了他一瓶桂花酒。現(xiàn)在想起來,夙丹宸只覺得腸子都要悔青了。不過在應(yīng)玄面前,他自然不能表現(xiàn)出記得的樣子,只能裝出一副惋惜的樣子,道:“可惜你說的這些我全都不記得了。”應(yīng)玄神色黯了黯,只說了一句“你一定會想起來的”便沒有再開口。夙丹宸見他只瞧著手里的桂花酒,卻不喝下去,心里著急起來,道:“你不喝嗎?”應(yīng)玄將他這副生怕自己不喝的模樣看在眼里,那雙剛剛有了光彩的眸復(fù)又沉寂下去,死氣沉沉得可怕,默然許久后,道:“你親手端給我的酒,我怎么會不喝?!?/br>仰頭一飲而盡。夙丹宸見他喝了下去,桃花里迸發(fā)出一陣光亮,心中雀躍不已。應(yīng)玄仿佛是被這一杯桂花酒灌醉了一般,拉著夙丹宸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的話,他本不是多話之人,甚至可以說是冷言冷語之人,從前爽朗大夫的應(yīng)大夫,不過是他在人前裝出來的模樣罷了。蘭子卿也是演戲的行家,無論骨子里怎么孤傲冷漠,人前始終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當(dāng)年甚至憑著這副模樣在書院里贏了子弟們一聲又一聲的稱贊。兩個(gè)骨子里填滿了陰郁冷漠的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行走人世。不同的是,蘭子卿待人看似柔和實(shí)則疏離,看似入世卻是避世,三載為相,深居簡出,少于外人來往。而應(yīng)玄整日與朋黨廝混。可以說,蘭子卿裝出來的溫文爾雅是為了更好的避世,應(yīng)玄選擇的爽朗大方是為了更好的入世。可是,無論是為了避世還是入世,他們骨子里都是一樣的人啊。一樣陰郁冷漠的人。“為什么……”夙丹宸看見應(yīng)玄倒在石案,正打算離開,忽然聽見他這一句話。“什么?”應(yīng)玄沒了聲音,唇邊流淌出鮮血,眼睛漸漸闔上,徹底地昏了過去。夙丹宸急著離開,顧不得他的話匆匆往桃花林趕去。身后,應(yīng)玄緩緩坐了起來,滿目陰沉地望著他離開,拿起酒杯吐出剛剛喝下去的桂花酒。第122章大結(jié)局(下)夙丹宸與蘭子卿剛剛出了茅草屋,便在桃花林里被一大群手里握刀的黑衣人包圍住。夙丹宸立刻擋在蘭子卿身前,緊張地望著周圍的人。蘭子卿亦神色警惕。人群中辟出一條道,一個(gè)一身玄袍、俊美無儔的男人緩緩走了出來。“你沒事?”夙丹宸驚訝地看著走來的應(yīng)玄。“比起這個(gè)問題,我更好奇你身旁的人吃了芳之果竟還能安然無恙。”應(yīng)玄面無表情地說,一雙死氣沉沉的眸冷冷盯住蘭子卿。“芳之果?這是什么東西?”夙丹宸滿臉疑惑。蘭子卿低低笑了聲,嗤道:“誰說我吃了芳之果?!毙忝嘉⑻?冷笑著看他,“應(yīng)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