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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清歡眼前去。 清歡認真看了片刻,摸著下巴,“難不成是太陽?”黃黃的一團,除了太陽,清歡再想不出別的事物。 越容冷靜地將荷包收回,“對,你說的沒錯,我繡的太陽。” 大年初一頭一天,她就后悔了,她就該假裝沒有拆開大黃的小鈴鐺看里頭的小紙條。 “反正是他自己想要的,是丑是壞,同我可沒關(guān)系?!痹饺萼洁炝艘痪洌瑢⒛莻€她繡了好幾個月的荷包,收進了袖籠中。 只是等她到了慈安宮,方才聽太后提起靖陽王府來人了,江洵一早來請過安便出宮去靖陽王在京中的老宅了,她不自覺摸了摸袖籠之中放著的荷包。 正月里,初一到十五,就沒有一日不是熱鬧的。越容卻總覺得自個兒提不起什么精神來,就像是這份熱鬧之中缺了一塊什么似的。 上元節(jié)那日,是京中最熱鬧的日子。 今日,京城不止會點燃好幾萬盞花燈,叫人同賞,更會由皇室舉辦新年詩文會,今年逢三年一回的春闈,詩文會的熱鬧比之往年更甚,那些個全國各地來的舉人才子皆會聚在一處以此切磋文采。 越容早早地就同五三姑娘約好,今日要一起出游賞花燈。這日是連皇后都不會攔著她出宮的日子,她卻覺著有些意興闌珊。 吳三姑娘見她一言不發(fā),頗為好奇,“表妹,你今個兒是怎么了?” “你從前不是最喜歡賞花燈了嗎?” 姑娘家本就鮮少能自由出門的時候,越容就更難出宮了,上元節(jié)又是難得的長輩們不會約束姑娘家出門的時候,所以這一日,京中大街小巷都能看到許多面熟的姑娘家們相伴同游。 往年,越容都是同吳三姑娘還有福寧等幾個從小玩兒到大的姑娘們一起出門,今年就冷清了些,只有她和吳三姑娘。 越容聽見吳三姑娘問她,只搖搖頭,“我也不知我這是怎么了,這些日子里都提不起精神,你說我是不是病了。” 五三姑娘一驚,用手摸了摸越容的額頭,“不發(fā)熱啊?!?/br> “你可有讓太醫(yī)瞧過?” 越容點點頭,太醫(yī)給她把過脈,說她無事。 吳三姑娘陷入了沉思,想了許久,方才說:“想來是你在宮里頭憋壞了,今日可要同我一起多猜些燈謎才是?!?/br> 她們二人在長街上閑逛,等著入了夜,各處都將花燈點上,越容終于有了幾分好心情,同吳三姑娘挑著喜歡的花燈猜起了燈謎。 燈謎有簡單有難,越容拿下一盞,細讀上頭謎面,“此物最相思。”這實屬最簡單的燈謎,她提筆便將答案寫了上去。 商販一瞧,贈出獎品,是一枚紅豆,“姑娘這般聰慧,定能覓得真心人。” 越容頗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吳三姑娘抿嘴一笑,將紅豆接過放在她手心,“這是好意頭,表妹收下就是。” 二人繼續(xù)逛著,吳三姑娘忽而指著一處,驚呼道:“那不是江洵嗎?” 越容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不遠處的花燈下,一襲白衣的江洵正取下一盞花燈,溫柔地遞給他身旁的粉裳姑娘,姑娘滿面羞意的接過,拿著花燈小聲的同江洵說了些什么,江洵溫溫柔柔的一笑。郎才女貌,十分相配。若是旁人來看,這一副場景實在是賞心悅目。 越容握緊了方才得的那顆紅豆,只覺著這場面太過刺眼,她有些氣悶,虧她還因為靖陽有人入京而擔心了那么一小會兒。江洵倒好,原來是同人花前月下,自在的很! “那位姑娘家我倒是沒見過?!眳侨媚锛毾肫鹁┲匈F女中有沒有這一位。 等她還沒想出來江洵身旁的姑娘到底是誰,驚覺身側(cè)已空,越容已經(jīng)走遠了兩步,她忙跟上去,“表妹,你怎么突然走了?!?/br> 越容語氣平靜,“弘文館這會兒只怕要選詩文會的魁首了,左右我們看夠了花燈,不如去瞧瞧?” 吳三姑娘眼前一亮,轉(zhuǎn)頭就將方才的問題拋在了腦后,“你提醒了我,昨日三郎曾叫人送信給我,說他今日要參加詩文會呢?” “那咱們快些去?!眳侨媚锢拖蚝胛酿^走去。 越容不由輕笑,她這表姐,其實才是最單純爛漫之人。 弘文館很大,可今夜已經(jīng)被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了,她們到時,弘文館前被男女老少圍得水泄不通,不時爆發(fā)出陣陣喝彩聲,想來是里頭的人做的詩文極好。 她們二人一時還進不去。 不知里頭又是誰做了一手好文章,外頭的人突然全都圍了上來,越容同吳三姑娘本是手挽著手,被人護在中間,這會兒竟被人群沖散,人群似乎也都亂了,互相推攘著,她一時不慎被人推了下,眼看著就要摔倒。 她的耳邊響起了很多聲音。 “表妹當心!” “主子小心!” 還有旁人的摔倒聲,驚呼聲,她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 忽然之間,有人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扶住。 有人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姑娘,冒犯了?!?/br> 她睜開了眼,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終于遠離了人群的sao亂,清歌忙將越容仔細看過,她著實是擔心的,“主子,您可有傷著?” 吳三姑娘更是憂心忡忡地握住了她的手,“表妹都怪我,方才沒拉住你?!?/br> “我沒事,你們瞧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 等清歌等人徹底安心了,清歌這才面向方才出手相助之人,這也是位熟人,“方才,多謝公子出手相幫?!?/br> 賀岳書很緊張,他怎么都想不到會在這里同越容相見,他忙擺手,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舉手之勞,公,姑娘不必放在心上?!?/br> 賀岳書又忙保證,“姑娘請放心,今日之事我會守口如瓶,旁人不會知曉。”方才的sao亂不少人都摔倒了,他們并沒有多么引人注目。 越容一愣,沖著他笑了笑。頭兩回相見,越容總覺著這人存著幾分壞心思,今日人家?guī)土怂换?,她方才覺著自個兒是不是真的有些誤會了人家。 賀岳書臉變得通紅,眼神四處亂瞟就是不敢看她。 弘文館外的sao亂,引起了里頭的注意,很快就有禁衛(wèi)出來止住了sao亂,也發(fā)現(xiàn)了被人護著的越容。 此處不好多待了,禁衛(wèi)將馬車趕來請她們上車,越容路過低頭不敢看她的賀岳書,她頓了頓腳步,小聲說道:“多謝你,還有你上回說的話,我信了?!?/br> 賀岳書的耳朵變得通紅,等人走遠了,他方才敢抬頭看向那輛馬車。 ☆、第二十七章 時間尚早,還不到歸家的時候。遠離了弘文館,長街之上依舊熱鬧無比,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唯獨越容坐在馬車內(nèi)有些沉默。 燕承鈺身旁近侍追上了馬車,隔著一道車簾傳話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