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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7,比較保險,但問題是你該怎么控制李景天所抽取的數字比你小呢?”林辰沒有馬上行動,他思考片刻后,將手指按左二上,卻并沒有馬上將那張牌翻開,他蒼白的指尖在中間的撲克上依次劃過,最后停在右二。抽出、翻牌,他的動作一氣呵成。刑從連坐在高清監(jiān)視器前,看著牌桌上那張剛被林辰翻出的陽光6,竟有種心跳加速的緊張感,林辰也真是膽大至極。先前林辰向他闡述整個計劃時就曾說過,第四輪賭局是最難把握的一局比賽,因為他唯一無法控制抽牌先后順序的就是這輪。林辰說,李景天作為新尼人,無論如何一定會想搶先手,他甚至會暗示李景天選擇先手即可獲勝,所以按照李景天的個性一定會次次搶先,前兩輪獲勝時李景天不會產生任何懷疑,可一旦輸掉第三局,按照李景天的個性必然會懷疑他們作弊,那時李景天一定會選擇讓他先行抽牌,所以他必須盡可能抽到一張讓李景天不會產生懷疑又足夠大的牌面。可就在剛才,林辰放棄了“陽光7”而選擇更小的“陽光6”,刑從連發(fā)現,甚至連他都搞不清楚林辰在想什么。如果林辰現在可以和刑從連對話,他一定會告訴對方,因為他剛才的動作,李景天最終會選擇的撲克只有4張牌,左一、左二、右一、右三,而因為李景天對他心生警惕,他最終很有可能選取左一。閣樓內,李景天也將目光移向牌桌,因為林辰剛才的動作,他的心中產生了各種懷疑。他先是將手指搭在左二的“陽光3”上,發(fā)現林辰并沒有任何表示,然后他將手搭在右一,林辰臉上有細微的皺眉動作。牌面上的花紋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提示,李景天作勢欲翻,可就在他的手指要接觸牌面的剎那,他返回左一,迅速翻開那張“陽光1”。看到撲克上獨一無二的燙金陽光圖案時,李景天的表情非常懊喪,他很頹喪地靠上椅背,再次打了個踉蹌。不少電視機前的觀眾都笑出聲來,李景天也仿佛感受到那種笑意,他的臉色黑如鍋底,在深深調整呼吸后,他說:“林顧問又可以提問了?!?/br>林辰自襯衫前襟中抽出一支鉛筆,然后從他剛才一直放在手邊的資料頁中,隨意抽出一張,和鉛筆一起塞給李景天,因為手臂伸展的動作,使他手臂上淌下的鮮血滴在牌面上,分外猙獰。林辰坐回原位,對李景天說:“請你在這張紙上用新尼撲克中的房屋、人、飛鳥、陽光、鮮花這五個元素作畫,然后用這幅畫來告訴我,你把那件東西放在哪里了?!?/br>李景天本來還拿著林辰塞給他的鉛筆,可在林辰說完那句話后,他把鉛筆一扔:“林顧問說的賭注只是提問回答,并沒有說要畫畫吧?”“畢竟,我們搞心理學的人,要求的回答的方式可能有些另類,望見諒?!绷殖诫S口說道。“你沒有事先說明,我不能認同?!崩罹疤旃首鳠o奈道。“可以啊,你不畫的話,15分鐘以后我也不放你走?!绷殖筋D了頓,又說,“而且,你不按我說得話做會很可疑啊,畫個畫而已,你真相信我能靠一幅畫猜透你那顆又黑又臟的心?!?/br>李景天看了林辰很久,終于意識到林辰從頭到尾都沒有和他在開玩笑的意思,他想反駁,卻不知說什么。他忽然想起了那個人,在同樣很昏暗的錄音室里,那個人趴在地上,用和林辰一樣堅韌的眼神望著他,背景里是他寫的那首歌,他拉著那個人的頭發(fā),一遍又一遍逼他聽那首歌,無論聽多少次,那個人都只說兩字“垃圾”。垃圾當然既指他又指他做的音樂。想到這里,李景天收住思緒,不知怎得,在林辰的引導下,他真的開始在想宋聲聲了,這樣不好,他不能再想下去,否則很有可能暴露。他撿起被自己扔到地上的筆,無論怎樣,林辰有一句話說對了,如果他不這么做,會顯得非??梢?。終于,他在那張白紙上,開始畫下第一筆:“你需要我怎么畫呢?”“想畫什么都可以,不過,先給我畫個人吧。”林辰伸長脖子看了眼李景天畫下的內容,繼續(xù)道,“不要畫火柴人,好歹畫個在做動作的,具體的人?!?/br>李景天聞言,真在紙上畫了起來。牌桌兩側,一人奮筆極畫,令人一則悠閑地靠在椅背上,邊看還邊嘮叨:“千萬不要把信息暴露給我啊李景天,我猜東西很準的。”“我有個建議,你腦子里最好把那東西放哪里屏蔽掉,否則很容易通過繪畫投射出來。”“根本沒有那樣的東西。”李景天抬起頭,很煩躁地說道。“好啦好啦,可以畫房子了?!绷殖綆缀跏怯靡环N一改常態(tài)的調笑語氣在說話,“畫房子的時候注意,你畫在房里的東西很容易表露出你到底是把我要的東西藏在室內還是室外,建議你畫簡單點就行,我要求也沒那么麻煩……”李景天很無奈地按照林辰的畫開始繪制房屋,隨后是鮮花、陽光、以及飛鳥……他每畫一樣東西,林辰都在旁邊不停地絮叨,以至于繪畫進行到最后,李景天額頭居然溢出了一層薄汗。“再給我畫顆樹吧,李景天?!绷殖竭@樣說。……監(jiān)控室內,王朝看著乖乖作畫的李景天,張大嘴巴,幾乎忘記觀察自己屏幕上的數據。“阿辰哥哥好厲害啊,李景天真的畫了誒。”然而刑從連面容嚴肅,并沒有多說任何話。他比誰都清楚,李景天之所以會乖乖在紙上作畫,是因為林辰剝奪了他做出其他選擇的可能,那是林辰手上的兩條刀傷換來的是。林辰在開始這場賭局前就對他說了很多,包括向他分析反社會人格障礙者的生理特點,林辰說李景天這類人的大腦皮層興奮水平非常低,這個原因促使李景天需要不斷尋求變態(tài)的刺激已維持大腦皮層興奮水平,同時也令他很難有慌亂或者恐懼情緒,而反社會人格障礙者最善掩藏,因此警方很難在正常審訊中攻破李景天這類人的心房,以期從他們的反應中推斷事情真相。他之所以要設置同李景天的賭局,目的就是為了讓李景天興奮起來,前兩輪的勝利和鮮血會刺激李景天讓他的大腦皮層開始活躍,隨之而來的失利則會讓李景天有些慌亂,這種慌亂當然及不上普通賭鬼的手足無措,但也足以讓李景天開始懷疑,他會懷疑他們的動機、懷疑賭局的目的,當然最重要的是,李景天會開始懷疑自己的運氣。對于任何人來說,一旦他們失去了信念,就變得好對付起來。不僅如此,這場賭局中最妙的是那個拒絕回答的選項,正常審問中李景天可以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