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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重新灌入他耳內(nèi)。“老大,真的是阿辰哥哥嗎?”王朝問道。“還有兩分三十秒,快點啊老大!”野豬很難得用了吼聲。然而刑從連的動作卻依然緩慢,他一只手托住林辰后頸,另一只手探入林辰膝窩下,用力將人抱在懷里。只是在抱起林辰的那瞬間,他感受到烙鐵般guntang的溫度,正常人哪會有這樣的體溫。這時,林辰一直凝望他的漆黑眼眸中出現(xiàn)了輕微閃爍。他聽到林辰用干到沙啞的聲音問道:“雖然這么問太像在演電影,但我是在做夢么?”“是我?!彼е殖秸玖似饋?。只是兩個字,他就清楚地看到林辰眼眶通紅,里面的淚水溢了出來,像是為了掩飾突如其來的脆弱情緒,林辰將頭轉(zhuǎn)向他的胸口,刑從連已經(jīng)感受不出胸口的guntang到底來自于他的情緒還是林辰的淚水。他低頭,深深吻著林辰的發(fā)根,血腥味、泥土味、咸濕的汗味、還有從林辰骨子里透出的干凈冷冽氣息混雜在一起,仿佛要浸入他的靈魂。他緊緊抱住林辰,轉(zhuǎn)過身,踢開腳下猴籠,開始向外奔跑。第194章要命林辰覺得自己理應(yīng)暈厥過去,因為那樣才符合電影邏輯。可他一直一直都非常清醒,無論是刑從連出現(xiàn),還是將他抱起的動作,甚至是那句“是我”,他都意識清晰地經(jīng)歷著。因為他必須保持清醒,才能讓這場夢境般的重逢不至于轉(zhuǎn)瞬即逝,他緊緊抓著刑從連粗糙的作戰(zhàn)服領(lǐng)口,看著對方肩頭不斷流出的鮮血,耳畔是極度寧靜又充斥著各種槍支彈藥巨響的背景音,所有的細(xì)節(jié)都仿佛被無限制拉長。刑從連緊緊抱著他跳下樓梯,他們閃過轉(zhuǎn)角、躲過一記冷槍,然后是繼續(xù)的奔跑。自始至終,刑從連的容顏和他的手臂一樣穩(wěn)定,凜冽的風(fēng)和碎磚齏粉刮過他的臉頰,他們沖出廠房,煙塵破天蓋地而來,他不記得他們跑出多遠(yuǎn),但有一瞬間,整個空間發(fā)出一絲震顫,像有什么人在整個空間按下暫停鍵,所有物質(zhì)都被積壓然后驟然釋放。刑從連也仿佛感知到這點,又或者是他耳麥內(nèi)的倒計時到了最后時間。林辰被刑從連的手臂緊緊箍住,后者在一處磚堆后猛地?fù)涞梗瑢⑺晖耆o在身下,甚至還不忘用手臂墊在他頭頸下,防止他摔傷。他面對刑從連,只聽對方用非常溫柔的語氣說了三個字:“不要怕。”隨后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林辰也是這時才知道,原來離爆炸現(xiàn)場這么近時,聲音可以這么響,如同鴻蒙初開般,世上萬物都崩裂開來,沖擊波的力度仿佛要震碎人的全部血rou。林辰緊緊摟著刑從連的脊背,他能很明顯感覺都磚堆被沖擊波推倒的力度,所有石塊都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刑從連身上,他的手抓得更緊了些。沒有任何時候比現(xiàn)在這一刻令他更相信,他們能夠活下去。……廠房爆破時,康安正在指定區(qū)域執(zhí)行掩護任務(wù)。耳麥中的倒數(shù)音一刻不停響起,他恨不得插上翅膀沖過去抓住那個正在急速奔跑的男人,然而他只能呆在原地,一刻不停地扣動扳機。時間越來越少,距離卻并沒有近太多,倒數(shù)音最后停止,轟的一聲巨響后,廠房倒坍下來,大半樓層被炸上天,沖擊波和煙塵令他也不得不撲倒在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才能逐漸聽到耳麥內(nèi)那些此起彼伏的焦慮聲音。“看到人沒有,康安,趕緊匯報!”“老大呢,看到老大了嗎!”“他們是不是平安,康安你個大傻逼說話啊!”王朝尖銳的聲音快要扎破他的耳膜,康安吐了口血,他勉強撐起身體,向那片迷蒙的廢墟看去。那些棕灰色煙塵令他幾乎睜不開眼睛,他只能把眼睛瞇成一條線,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五分鐘過去……眼前一片死寂,連耳麥頻道內(nèi)焦急的聲音都變得靜默,康安捂著唇齒間流下的鮮血,大喊一聲,瘋狂地向前沖去。就在這時,他恍惚間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緩緩穿透層層煙塵,走出那片死亡禁區(qū)。看清來人后,他往后退了兩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刑從連看著差點沖到自己身前的下屬,用很平和的語氣對頻道內(nèi)所有人說:“行了,老子還活著,行動繼續(xù)?!?/br>“老大!”“老大你沒事就好,我阿辰哥哥也沒事嗎,真的是阿辰哥哥嗎!”王朝關(guān)切的聲音傳來。刑從連低頭,林辰滿臉灰土,卻依舊用用漆黑眼眸凝望他,他捏著他的衣領(lǐng),仿佛一松手他就會隨風(fēng)而逝一樣。刑從連對頻道那頭的人說:“是他?!?/br>然而他的回答仿佛讓林辰猜到什么,他很明顯看到林辰眉頭緊皺,用仿佛數(shù)日滴水未進(jìn)的沙啞嗓音問他:“王朝也來了?”刑從連閃入一處墻體后,喘了口氣,林辰這很明顯是在擔(dān)心王朝安危,刑從連幾乎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掂了掂懷里幾乎沒幾兩重的人,冷冷道:“少cao心別人,所有人都比你好?!?/br>但如果是林辰,只要活著,就無時無刻不在思考這些事情,接下來,他就聽見林辰很緊張問道:“剛才有直升機起飛嗎?”“沒有?!?/br>“能麻煩你再去救個人嗎?”這句話讓刑從連很不滿意,第一是林辰的語氣太客氣,第二是他在一瞬間就想到,林辰讓他去救的人必然是那個他剛才逼走的青年人。大概是見他沒有說話,又像是覺得自己此時請求太過分,林辰眼眸輕閃,說了另外兩個字:“求你?!?/br>恰逢此時,一枚狙擊子彈擦過他們,狠狠擊中右后方一處埋伏點。子彈擊中墻體發(fā)出令人牙酸的簌簌聲響,林辰猛地閉上眼,刑從連將人放下,一只手摟著林辰肩背,掏出輕型手槍,開始以磚墻為掩體還擊。幾聲槍響后,再沒有子彈聲響起,刑從連回頭,不知怎地,第一眼就看到林辰左手無名指上的黑色戒指。刑從連覺得自己平生所見的刺眼場景除了黃澤那個傻逼強吻林辰之外,林辰無名指上的黑色戒指絕對能排第二。“誰給你的?”他問后,又對頻道內(nèi)說,“康安,去救個人。”說完,他將耳麥拿出,塞入林辰耳中,抱起人繼續(xù)撤退。林辰很明顯愣了愣。“要救什么人告訴他們。”刑從連的目光順著林辰戴著戒指的手垂落下來,并聽林辰用極其冷靜地語氣對耳麥那頭的人說:“華國人,姓端名陽,185左右身高,大眼睛,圓寸頭。他們剛才往直升機停機坪去了,現(xiàn)在飛機未起飛,應(yīng)該出事,無論端陽是生是死,請務(wù)必確認(rèn)。”還真是林辰,無論什么時候什么情況都能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