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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意識到整個世界沒有任何色彩,孤獨深入骨髓,令人恐懼。他甚至覺得,無論林辰有多么愛他,他可能都無法再一次承受類似的時刻,太灰暗、太孤獨太難受,他就像突然斷癮的患者,失去了生活的意義。他摸了摸口袋,盒子里的煙已經(jīng)抽完,他被迫走向街邊的小煙攤。老人在路燈下打開皮箱,路燈昏暗的光線散射下來。他蹲下來在里面選煙,身邊是對在挑首飾的情侶。男孩質(zhì)問女孩為什么讓自己等這么久,女孩則說要等父母睡下還要化完妝才敢偷偷溜出來。“你長什么樣我都喜歡?!蹦泻⒄f。“沒有美瞳、假睫毛,你才不會喜歡我。”女孩很爽朗地對答道。刑從連不由得轉(zhuǎn)頭,他身邊的女孩妝容艷麗,在夜色里像要發(fā)光。大概是他注視時間略長,女孩指著他,又對男生說:“看到?jīng)]有。”“你這是不信任我。”“不是信不信任你的問題,而是我自己的虛榮心作祟,我每天都想好好地漂漂亮地出現(xiàn)在你面前?!?/br>刑從連收回視線,總覺得類似的對話一定不會在他和林辰中出現(xiàn)。林辰總是包容他關(guān)愛他,像個客氣的陌生人,而他身邊發(fā)生的,才是正常情侶間會有的對話。他不想再聽下去,拿起煙,詢問價格,開始掏錢。男孩還在糾結(jié)于化妝的問題,又問女孩:“那你生病了我也不能來照顧你嗎,你老了呢,吃了那種會讓人變瘋的藥呢?”“生病了我也會化妝,老了我就死了,萬一我吃了那種藥變成瘋子,你更不許來看我,你難受我也難受,你滾的越遠(yuǎn)越好!”女孩像被踩住尾巴的貓,氣急敗壞地跺腳。刑從連接收找零的手停頓住,他望著老人干枯的手指,渾身都凝固住。“你不許來看我”,他身邊的女孩是這么說的,林辰呢,林辰是怎么說的?刑從連的手開始顫抖。他一直很清楚林辰愛他,林辰吻他的時候在愛著他,林辰病得快死的時候在愛著他,甚至在林辰選擇注射沈戀的藥物時,也依舊愛著他。可愛情的深淺實在太難衡量,之前他認(rèn)為那是深情厚愛,他無以為報。而在這個瞬間,在這盞普通的路燈之下,他聽著人世間最普通情侶的故事,才猛然感受到,林辰對他的愛意究竟有多么深刻,如白浪滔天、灌頂而來。他有那么一段時間覺得耳鳴,耳畔不斷回旋這林辰的話音。林辰說“你得陪我一起走過去”,他說“你要好好工作、把事情解決好”,他還說“你得記得來看我”。不是女孩說的“你不許來看我”,而是“你得記得來看我”……刑從連終于明白這句話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如果他自己變成瘋狂而失去人性的模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林辰趕走,拒絕用這樣丑陋的面目出現(xiàn)在愛人面前。而林辰呢,林辰太在乎他,就算在那樣的時刻里,林辰都要克制住本能地暴露丑態(tài)的恐懼,仔細(xì)思考該怎么做才對他更好。不是將他推開,而是在僅存的時間里,想盡辦法在精神上支持他渡過難關(guān)。林辰希望他好受一些、想給予他希望,因此表現(xiàn)得無比堅強(qiáng),他挑選治療方案,只想要他不那么難過,林辰為此甚至很情愿將自己的丑態(tài)完全暴露在他面前,連尊嚴(yán)都變得完全不重要。這一切只是因為在林辰心目中,他的感受更加重要。但這怎么可能,那是林辰,尊嚴(yán)怎么可能不重要?這樣的聰明、理智、關(guān)愛他甚至在最脆弱的時候都竭力為了他而變得堅強(qiáng)的林辰根本令人無法招架,刑從連站在路燈下,開始發(fā)瘋似地向自己車邊沖去。那時林辰的目光太溫柔而眷戀,比天邊將要消逝的紅霞更加柔軟,他沒有看出里面的恐懼、不安和濃得化不開的愛意,而只覺得林辰太理智、太清晰,他覺得被拋棄他覺得自己太孤獨,所以忽略了這句又輕又尋常的話。他的忽略再正常不過,因為一直以來林辰都是這么愛著他,林辰試圖做到最好,而他只是沉浸其中,理所當(dāng)然地享受。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他逆著人流,撞開很多人,他破天荒地雙手顫抖著,甚至連車鑰匙都是試了幾次才插進(jìn)去。他關(guān)掉電話,發(fā)瘋一般踩著油門,只希望自己沒有從病房門口離開。夜黑得徹底,他已經(jīng)變成失去理智的困獸,關(guān)于林辰的一切充斥在他周圍的所有空間,而他除了狂奔之外,沒有任何出路。車輛在街道上疾馳,他在走廊上奔跑,時空被無限壓縮。他鎖門、關(guān)燈、拉起遮簾,一切都黑得徹底,他憤怒地望著病床上的人。林辰的神智根本不清楚,眼神中充滿瘋狂意味,繩子勒住他的口腔讓他無法開口,可他仍在不停抖動掙扎,唾液橫流。“你為什么這么對我?”刑從連心痛到了極點,痛苦讓他毫不猶豫爬上床,他咬住林辰的脖頸,另一只手解開束縛林辰的綁帶。床上的人很快掙扎起來,像要痛揍他殺了他,可刑從連寧愿林辰殺了他,他們一起去死是再好不過的解脫。他強(qiáng)行將林辰雙手拉過頭頂,死死綁在床頭的鐵架上。林辰的上半身彎曲成痛苦的弧度,刑從連覺得這樣根本不夠,他強(qiáng)行拉下林辰的病服褲,然后是內(nèi)褲。他解開林辰一道道束縛林辰的枷鎖,林辰的本能讓他更加劇烈地掙扎。刑從連將林辰的內(nèi)褲扯到腿邊,一把按住林辰的腳踝,他知道對于瘋子除了純武力鎮(zhèn)壓沒有任何意義。空間里彌漫著林辰的嗚嗚聲,刑從連最后解開束縛林辰的口繩,扯開林辰的上衣,用力吻了上去。林辰的牙齒在胡亂撕咬,他們牙齒碰撞,痛得無以加復(fù),這混亂得得根本不像一個吻。“滾……滾開!”林辰的身體在他身下變得guntang。“你讓誰滾開。”他按住林辰的頭顱,脫下自己的褲子,湊到林辰耳邊,加大音量,再次問道,“我是誰,你讓誰滾?”“滾!滾!”林辰只會發(fā)出含糊不清的音節(jié)。刑從連也覺得自己也像完全變成瘋子,想在無理智世界里尋找確切答案:“我是誰,你為什么要讓我滾?”他擼了兩把自己的性器,并和林辰的緊緊相貼,他們都燙的發(fā)硬。林辰渾身戰(zhàn)栗,用機(jī)械的又或者是埋藏在腦海深處不敢忘卻的語調(diào)念道:“刑從連……刑從連……刑從連……刑從連……”從林辰嘴里發(fā)出無比清晰的聲音,讓刑從連變得哽咽,他不懂精神大腦、不理解人類心靈,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對林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