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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討論問題的思路不該是這樣。如果我們承認兩個前提呢?一、有強毒副作用的物質就是TERN,二、在08年腦康寧獲得批文時并無此強毒副作用。在承認這兩點前提的情況下,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沈戀在08年后做了一些事情,使相同構型式的化合物產生了毒副作用。我們來推理下沈戀究竟做了什么?!?/br>陽光下,一位年輕人仿佛想到什么,問道:“李教授,您的意思是……”胖乎乎的研究員語氣有些毛骨悚然:“難道是異構體?”“質譜碎片都一樣,如果TERN真有問題,異構體的可能性最大了!”馮珍珍悚然道。第255章同分研討會終于到了最關鍵處,刑從連很難得坐直身子,看向小詹。王朝也捅了捅小詹先生,問:“什么是異構體?”小詹一開始在很慌亂地翻著先前做的檢測資料,突然被點到,有些不是所措地開始背書:“化合物具有相同分子式,但具有不同結構的現(xiàn)象,叫做同分異構現(xiàn)象;具有相同分子式而結構不同的化合物互為同分異構體。舉個例子,旋光異構體的分子結構和化合物本身非常相似,很大程度上連熔點沸點都是一樣,一般要用物理方法才能觀察出來。”“混合了異構體以后,藥物的作用可能發(fā)生改變嗎?”刑從連問。“是有可能的,比如手性異構廣泛存在于人體內核酸、蛋白質,大部分藥物也存在手性?!庇腥讼蛐虖倪B解釋,“有種抗帕金森藥物左旋多巴,它的D型卻會引起視神經炎,導致失明?!?/br>另外,先前走出的小哥也補充道:“幾十年前,沙利度胺的異構體事件就造成過孕婦嚴重的致畸反應。”“但我們當時做TERN實驗是,并沒有不良異構體產生,這應該不是我們的問題啊,”馮珍珍推了推李政,有些焦急,“李教授……”李政沉默許久,因為他的沉默,他周圍所有研究員都安靜下來。而與之相反,在他們對面周瑞其他員工,用一種“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眼神望著這些主動站出,卻很有可能給自己挖了大坑的研究員們。“說起來,發(fā)生這種事情,我至今還覺得不可思議。”李政推了推金邊眼鏡,面容變得失落和憔悴。王朝焦急地看著這位第一個站出來的科學家,緊張得不知該說什么好:“這個,這個也不是你們的失誤。”“事實上,沒有發(fā)現(xiàn)TERN異構體,可以算我們研發(fā)過程中有所缺漏,但我不是在推卸責任,因為很確定,按照我們提供的制藥方案,是不可能出現(xiàn)不良異構體的?!崩钫K于抬頭,眼神變得鎮(zhèn)定而冷酷,“聯(lián)系到沈戀提出的一系列工藝改良方案,恐怕是我們公司為了節(jié)省成本,“優(yōu)化”制藥工藝,致使經過優(yōu)化工藝生產出TERN中,混合了極少量的光學異構體。然而因為質檢的疏忽,或者說工廠方面刻意隱瞞,導致這種異構體并沒有被發(fā)現(xiàn)。”“李政,說話要講證據(jù),研發(fā)把責任推到我們生產頭上?”負責周瑞制藥藥物生產的主管人員痛罵道。李教授身邊的胖研究員砰地站起,將手邊工藝優(yōu)化報告甩在桌上,火氣很大,指著對方鼻子罵道:“那你老人家拍著胸脯告訴我,優(yōu)化工藝后你們詳細檢查過各批次藥品純度,腦康寧中絕不存在TERN光學異構體,你敢說嗎?”“咄咄逼人就代表你有理了?”負責生產的副總毫不猶豫跟著拍桌而起。“嘖。”馮珍珍在座位上翹起二郎腿,冷笑道:“那請您明確告訴我們,有還是沒有!”對方被嗆了一句,想回答,馮珍珍卻不給他機會:“我來替你找借口吧,要不就是你們根本沒進行異構體檢測;要不就是當藥品出現(xiàn)問題后,你們檢測出異構體,但其數(shù)量非常少,分離提純需要耗費巨資,你們在生產上做了簡單藥物試驗,發(fā)現(xiàn)沒什么大問題,就把這事掩蓋過去了。但不良反應案例愈來愈多,TERN卻被專利共享,你們害怕被追責,只能想出用新藥來替代舊藥辦法?!迸芯繂T說到這里,放下腿、坐直身子,“雖然我們現(xiàn)在是知道了TERN出了問題,才能這么快推測出異構體,而因為制藥流程非常復雜,你們在被刻意隱瞞的情況下很調查到確切的化合物問題,可你們有整整八年時間啊,但凡你們中有人敢站出來說要壯士斷腕而不是選擇隱瞞,事情怎么可能演變成現(xiàn)在這樣?”王朝目瞪口呆聽到現(xiàn)在,插了句嘴:“可我記得我們之所以能發(fā)現(xiàn)新舊藥物問題,就是因為周瑞在撤換生產商,這是不是說明他們也不知道異構體是怎么產生的,否則沈戀也不會安穩(wěn)地隱藏到現(xiàn)在?!?/br>“有一個解釋。”低沉的聲音響起。一直寡言少語,甚至讓人忽略存在的刑從連忽然開口。王朝噌地向自己老大看去,而他老大冷酷的視線則落在周瑞制藥董事長肥胖的身軀上,那瞬間就像最老辣的獵人終于捕捉到對手的漏洞。刑從連徐徐開口,不急不躁:“現(xiàn)在,就請周董回答吧。負責暗中主持調查腦康寧藥物問題的人,是否就是沈戀?”王朝有數(shù)秒呆滯,但也很快理清這里的問題。周瑞制藥知道腦康寧有問題,卻一直以來都沒發(fā)現(xiàn)搞鬼的人是沈戀,如果不是調查員不行,那么出現(xiàn)這種情況最大的可能就是主管調查的就是沈戀本人。而他老大這個問題實在太刁鉆了,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承認主管調查的人是沈戀,那就意味著你們公司早發(fā)現(xiàn)腦康寧不良反應而不上報,任由有毒藥物在市場上流通。“刑隊長提到的對腦康寧藥物的調查問題是什么,我并不知情?!?/br>周董臉部表情已經控制不住,王朝也不知道這死老頭怎么還能再狡辯下去。刑從連仿佛等的就是這一時刻。他鋒銳地目光落在剛才所有敢于出頭罵人的周瑞高層臉上,很隨意開口:“既然董事長不知道,那底下人來說說吧。”他指向生產主管:“從生產部門說起吧,你們是否曾發(fā)現(xiàn)過異構體問題,為了自己的飯碗而選擇隱瞞,沒有向公司上級匯報?”主管生產副總沒想到刑從連這么輕易繞過董事長而把矛頭指向自己,他不敢看任何人,額頭上似乎有冷汗滴下。“沒那么復雜,兩個選擇,扛或者不扛。”刑從連依舊保持平緩的語速,含義卻耐人詢問。聞言,心情焦灼的男人下意識抬頭,看向僅剩的10張空位,下意識將手搭在臺面上,有一個想要起立動作。這個動作被他身邊的另一位高管看到,馬上將之制止。那人輕輕搖了搖頭。“他們不說就不說吧,早就蛇鼠一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