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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繼續(xù)查最近京城的可疑人員,還有邊境那邊,也得嚴(yán)加盤查。” 實在不放心邊境那邊,景昭帝便又下了一道圣旨,令陸陽明親自走上一趟。 因著太后突如其來的‘病癥’,景昭帝安然無恙地躲過了這場災(zāi)難,雖然太后這事仍有很多疑點,因它發(fā)生的時機過于蹊蹺,景昭帝便將此歸結(jié)于上天的示警,對自己的生母亦是越發(fā)孝順敬重。 只用于樓君炎,傳的話雖與信使有所出入,但不可否認(rèn),正是‘摔斷了腿,性命堪憂’這八個字,讓他方寸大亂,選擇第一時間拔營回宮。 冥冥之中,景昭帝總覺得樓君炎是他的福將,壞事能變好事,不能解決的事亦能變得好解決。 他覺得樓君炎用起來,似乎比王宥更順手。 樓君炎的責(zé)罰自然就此免了。 結(jié)果,還升官了。 正三品工部尚書。 而原先的尚書林顯則被降級,成了四品工部侍郎,相當(dāng)于兩人的位置對調(diào)。 竟然還能這樣cao作? 林顯握著左遷降官的詔令,頓時于風(fēng)中凌亂,自己就想老老實實當(dāng)個工部尚書到老。 臨到頭了,竟然官降一級。 官職降了,俸祿也會降不少啊。 林顯陪著勉強的笑,塞了一些銀子給宣旨的公公打探內(nèi)幕,人家只說他好像是哪句話說的不對,得罪了陛下。 說的話可多了,他哪兒記得是哪句? 而樓君炎得到升遷令后,表現(xiàn)的相當(dāng)?shù)?,可他微翹的嘴角卻泄露了他內(nèi)心無與倫比的愉悅。 回府后,樓君炎將升遷令扔到陸燕爾的孤話本子上面,置于最上面,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然后,靜等著陸燕爾自己發(fā)現(xiàn)。 結(jié)果,陸燕爾壓根就沒有如往常那般去翻閱話本子,直到安寢時,他的升官文書仍舊安安靜靜地躺在原處,似在無聲的嘲笑他。 幼稚! “夫人,你今日怎么不看戲本子了?”樓君炎佛了佛袖子上的塵埃,若無其事地問道。 陸燕爾沒應(yīng)聲,心里囤著事兒,驪山確實起了山火,景昭帝他們也因為提前回京城而避過禍?zhǔn)?,可景昭帝之所以心焦如焚的回宮,是因為陸太后出了事,難道不是因為樓君炎做了什么的緣故嗎? 還是他根本就沒領(lǐng)悟她提醒的意思? 可是不應(yīng)該啊。 她提示的那么明顯,但樓君炎回來后,一直沒有提過這事兒,本來還擔(dān)心他懷疑她呢,結(jié)果人家壓根就沒想過問她。 得嘞,精心編造的理由也用不上了。 見她不理睬自己,樓君炎郁頓地問道:“夫人,何時對話本子不敢興趣了?” “???”陸燕爾似是才反應(yīng)過來,“最近都不看了,那都是姑娘家喜歡讀的玩意兒。萬一,我懷的是兒子呢,從小給他看這種情情愛愛的書不好,他要向你一樣,心中得裝著國家大義。” 樓君炎郁悶了。 仍舊做著垂死掙扎,巴巴地瞅著她:“燕爾,為夫想看,你要不陪為夫讀讀?” 陸燕爾:“…… 不讀!” “燕爾,好燕爾?!?/br> 陸燕爾將自己攏進被窩,閉上眼睛:“話本子那么多,你自己想看就看唄,又不是不認(rèn)字,我困了,真要睡了?!?/br> 翻了個身子,當(dāng)真睡了過去。 樓君炎:“…… ” ☆、第88章 第88章鮮紅的血(一更) 王哲翰低垂著頭,臉色不太好。 王宥冷冷淡淡地瞥了王哲翰一眼,忽然勾唇說道:“你可知樓君炎的貴人是誰?” 王哲翰訝然抬頭,而后搖頭道:“不知?!?/br> “查!” 王宥略微挑起眉頭,嗤笑道,”要查出此人并不難,吏部本就是主官吏任免、升降、考課、調(diào)動等事務(wù),自然得對百官的履歷生平了解透徹。你在吏部也呆了一段時間,若連這點敏銳度都沒有,若從樓君炎江州到京城的軌跡上找不出半分蛛絲馬跡,以后如何混下去?” 提示的再明顯不過。 前些日子,王宥曾抽空拜訪過護國寺的高僧龐空,大師曾斷言,樓君炎此人的命數(shù)相當(dāng)奇怪,本是大災(zāi)大難不得善終的命數(shù),卻莫名出現(xiàn)了變數(shù),一生皆當(dāng)富極貴極,壽寢而終。 而龐空推斷出的變數(shù)就是,樓君炎命中出現(xiàn)了一位貴人。 王宥原本不信這般玄妙的荒誕之事,可樓君炎離奇的官場之路卻讓他不得不信上幾分,甚至從不算命的他也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卻是一片死相。 龐空解的卦象是,他與樓君炎雙蟒相爭,本該是一死一活,如今依舊是一死一活。 龐空只說到這里,但王宥何其敏銳,自然全都明白了。 命數(shù)未變前,活的是他,死的是樓君炎。 命數(shù)改變后,死的是他,活的卻是樓君炎。 王哲翰怔愣了片刻,試探地問道:“二叔已經(jīng)知道何人?” “嗯?!蓖蹂段⑽㈩h首。 王哲翰拱手:“侄兒明白了?!边@是試探他的能力。 若是從樓君炎人生的分水嶺著手,應(yīng)該能窺探一二,想來查出那所謂的貴人并不難。 暗流已在悄然涌動,誰也不知會在什么時候,醞釀出驚濤駭浪。 樓君炎升官如此迅速,周圍自然少不了恭賀溜須之人,但考慮到陸燕爾懷孕需靜養(yǎng),便謝絕了各路同僚的拜訪,同僚們深知樓君炎脾氣古怪,他能于酒肆大方宴請他們吃酒,該有的應(yīng)酬也不會推拒,可他連升了幾次官,此等光宗耀祖榮耀門楣的事,卻從未在府中辦過一次升遷宴。 這令同僚們百思不得其解。 有說他府邸簡陋,不好意思設(shè)宴。 有說他故意于帝王面前博取個好名聲。 當(dāng)然,也有說他金屋藏嬌,家中藏著美嬌娘,不愿讓人窺探分毫。 眾說紛紜。 但至于究竟何種緣由,樓君炎自是清楚不過,他就是金屋藏嬌,想將家中的小姑娘藏起來,在自己無驚人的權(quán)勢前,讓她盡可能少的面對危險。 何況,陸燕爾經(jīng)常于京城各大商鋪走動,本就夠惹人矚目,若再加上四品尚書夫人的身份,豈不更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 可這些天給他郁悶的真想辦一場升遷宴,但總歸只是想想罷了。 這天公務(wù)少,又無應(yīng)酬,樓君炎便早早回府,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升遷文書不見了,眼眸當(dāng)即一亮。 這個遲鈍的姑娘總算是發(fā)現(xiàn)了。 可等到用過晚膳,他都沒聽陸燕爾提及半句,更不要說表現(xiàn)的意外驚喜了。 他瞅瞅她如常的臉色:“燕爾,你就沒什么話要說嗎?” 陸燕爾目露茫然:“沒有啊?!?/br> 話倒是有,就想問問他,秋獵那場山火是靠他避了過去,還是靠她花的銀子啊。 當(dāng)然,怕他盤問她為何能提前預(yù)知,就又不想問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樓君炎心中對此事也存了疑,可那天剛從驪山回來,看到她面露忐忑不安,他忽然就不想問了。 何必事事非得弄個子丑牟寅來? 樓君炎的臉色滯了滯,呼氣,吸氣,反復(fù)幾次后,緩緩勾起一抹瀲滟風(fēng)華的笑。 “真的沒有嗎?” 陸燕爾:“真的沒有?!?/br>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