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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但他們投遞過來的眼神總會讓他無所遁形,這樣權(quán)衡著,還是決定來找季鳴。季鳴走在他前面,穿著在普通不過的白褂,下身一條修身西褲,邵忻隨口問著他,“你看過沒?”季鳴挑眉,有心情和他聊這個,看來情況比昨天好多了,點點頭,“隨便看過一點?!?/br>“你穿起制服比那些演員還耐看一些?!?/br>“謝了,我當你是夸我?!卑戳穗娞?,兩人走了進去,邵忻對他嘴角揚了揚,“你看,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吧,什么叫年輕有為,看你就知道了?!?/br>季鳴聽了這話笑了下,看向他,“你今天,怎么,有些緊張?”心里筑起的屏障輕易就被戳破,邵忻有些無奈,“這你都看得出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季鳴安慰他。“行了,這些話你留著和需要的人講吧,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知道。”季鳴自然知道,不過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有些不合適,忽聽邵忻輕聲笑了一下,道,“你說,這個情況像不像當年我們高考?其實結(jié)果已經(jīng)在冥冥之中注定了,只不過走一個過程而已?!?/br>季鳴看了他一眼,沒接話。單獨讓醫(yī)生給他做了測驗,本來醫(yī)院大多都用酶聯(lián),結(jié)果要到三天后才拿得到,但季鳴直接單給他開一盒,幾個小時的等待最折磨人,邵忻走到吸煙室抽煙,一根接一根的煙霧環(huán)繞,等出來時季鳴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他,拿著他的化驗單,對他輕松地笑笑,“陰性?!?/br>單手捂住眼睛,一顆心終于放下來,隔了一會兒,等這個消息完全被消化,邵忻才看向他,道,“謝了?!?/br>“嗯,記得,你還欠我一個約定?!奔绝Q對他玩笑地道。邵忻點點頭,轉(zhuǎn)過身離開,看著他漸漸混雜在人群中的身影,直到分辨不出來,季鳴才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的傷,需要他自己慢慢去舔舐,畢竟,誰也不會因為離了誰,而活不下去。他需要的,只是時間。邵忻還沒有開車回到家就接到莫遠誠的電話,只覺得他的聲音無比焦慮,“邵忻,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了?”邵忻奇怪,莫遠誠其實很少給他打電話,除了那次是為了讓自己陪他回去祭祖,但這次,邵忻聽出他語氣的尋常,聽見莫遠誠道,“你趕緊回去,我讓司機去接你,你馬上出國。”“出國?”“我現(xiàn)在來不及和你解釋,我……”話還沒說完電話忽然掉線,耳邊傳來嘟嘟地忙音聲,邵忻干脆拔掉耳機握著電話喊了幾聲,沒有反應。扔了電話在一旁的座位上,邵忻煩躁地揉亂頭發(fā),莫名其妙給他打一通電話,又莫名其妙地讓他立刻出國,到底出了什么事,才會讓莫遠誠連電話都沒講完就突然掛掉……直覺告訴他,不可能是突然沒電了,他對莫遠誠,始終做不到淡漠相待,打斷骨rou連著筋,再怎么恨,也磨滅不了至親的血緣,他知道莫遠誠肯定遇到了麻煩才會安排他出國,這樣想著,反向盤一轉(zhuǎn),車子拐了個彎朝著剛才相反的方向駛?cè)ァ?/br>剛剛開到坡路就遠遠看到門口停了兩三輛車,邵忻心里更加疑惑,直到開到門口才看清楚,竟然都是檢察院和紀委的車牌。停了車連忙走下去,早有工作人員上來攔住他,“對不起,我們正在執(zhí)法,你不能進去。”“執(zhí)法?莫遠誠怎么了?”邵忻不停地往里面看去,但除了進進出出的制服,什么也看不見。“無可奉告,請你馬上離開。”冷峻的面孔,攔著邵忻不讓他再往前一步,邵忻還想說什么,就看到從屋里走出來的檢查人員,看到他也就走過來,問了一句,“你是莫邵忻?”邵忻心里亂得厲害,只是點點頭,不說話。“你父親莫遠誠,被舉報涉嫌接受他人賄賂,我們現(xiàn)在正式對他進行審查?!?/br>“我可以見他一面嗎?”邵忻只覺得連呼吸都不穩(wěn),有些艱難地問一句。“可以,”他面無表情點點頭,讓身后的人員帶他進去,莫遠誠暫時被隔離在自己家里,周圍24小時有人在監(jiān)控,看到邵忻進來頓時驚住,“你怎么會到這里來?”“爸爸?!鄙坌脹]說什么,只是叫了他一聲,走過去扶著他坐下來,莫遠誠心里一緊,他這聲爸爸叫得他心里難過,這個時候,人人自危,只有邵忻,他曾經(jīng)置之不理的兒子會來看他,嘆了一聲氣,莫遠誠緊緊抓住他的手,抬頭對那些人員道,“我和我兒子單獨談談,可以嗎?”為首的點點頭,給了他們單獨的空間。“怎么會這樣?”邵忻開口問他,那幾日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審查?“這件事你不要管,”莫遠誠看著他,心里百感交替,就是因為不想把邵忻牽扯進來他才臨時通知邵忻出國,想不到還沒安排好就被人截斷電話,他知道,現(xiàn)在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別人的控制之內(nèi),“邵忻,你聽爸爸的,不要再管我,如果別人問你什么,你就如實說,他們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不會為難你的?!?/br>“到底怎么回事,他們說你受賄?到底有沒有?”“邵忻,現(xiàn)在這個局勢,他們說什么我就得是什么,現(xiàn)在就算他們說我殺了人我也得頂這個罪!邵忻,你聽爸爸的,這件事你不能管也管不了,你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我撇清關(guān)系?!?/br>邵忻聽著莫遠誠說的這些話,他其實不是沒有想過是迫害,換做從前,哪位皇帝上任之前不都要進行一場大規(guī)模的肅清運動,更何況,莫遠誠從開始就站錯了位,邵忻不禁想著,這也許就是這個國珡家現(xiàn)在讓我們最無奈的地方,我們只能看著官方的冠冕堂皇,其實每一個人都清楚事實的真相,但從來都無能為力。邵忻心里不是滋味,他沒有想過有一天,這樣的困境也會降臨在他身邊,他看著莫遠誠,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莫遠誠疲憊地搖搖頭,嘆氣道,“唯一的轉(zhuǎn)機,就要看上面的態(tài)度了,現(xiàn)在他們雖然對我審查,但對其他的人就是直接隔離了,我比起他們,還算幸運一些?!?/br>邵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腦子里現(xiàn)在混亂得很,莫遠誠看著他道,“記住,不要再來看我,你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和我撇清關(guān)系,知道嗎?”邵忻微微地點點頭,看著莫遠誠道,“您多保重?!?/br>邵忻站起身就要離開,莫遠誠叫住他,看著他的背影,有著不可忽視的寥落,他開口道,“謝謝你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