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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br> 張盛掏出筆,在筆記本上端端的記了賀譯民三個字,又在后面綴了20小時幾個字,替他寫好了加班名單,仍然笑瞇瞇的說:“去吧,從現(xiàn)在開始我換你的班兒。” 賀譯民接過筆記本,說:“張哥這手字寫的挺漂亮!” “那是,原來專門練過硬筆書法!”張盛又說。 賀譯民撕了一頁紙,遞過筆說:“我們當兵的大老粗,名字總寫不好看,張哥你再示范一個給我看,我以后照著你的樣子寫名字!” 現(xiàn)在不論在啥單位,一手好字能得領導賞識,就講究一手好字。 張盛還是笑瞇瞇的,在紙上大大的寫了賀譯民幾個字,說:“照著練去吧,萬一你以后能當所長呢?” 賀譯民不動聲色的,就把紙給收起來了。 不論是誰,到銀行里取錢,那都得給銀行簽字留存根,賀譯民醒來之后,專門到銀行調過自己存款單上最后取大額款項時的簽名,也就是賀譯民三個字,然后,他一直在四處找單位同事,張虎,程大寶,所有有可能接觸到那筆錢的人的字跡,正在一個個的對比。 對比到張盛這兒,才找到一個一模一樣的。 得,看來他丟的那一萬塊錢是張盛從銀行里取出去的。 抬頭認真的盯了一眼張盛,賀譯民這錢啊,就有地兒追了! 緊趕慢趕,他還是比陳月牙慢一點兒,倆人在巷子口碰上頭了。 遙遙見妻子拎著大包小包的,賀譯民緊趕兩步就追上去了,身邊經過好幾個胡同里的姑娘,大概頭一回見有這么帥氣的人民公安,全在捂著嘴巴笑瞇瞇的回頭看。 賀譯民早看慣了這種目光,緊趕兩步,遙遙看到前面有個穿著白線衣,腰身細細的大辮子女人,那不正是自己的媳婦兒,上前接過了妻子手里拎的大包小包。 “瞧這涼鞋漂亮吧,給咱超生穿的?!标愒卵郎岵坏冒涯请p涼鞋放袋子里,專門在手里捏著呢。 “那就趕緊,拿回去給咱閨女試穿?!辟R譯民說。 …… 而胡同里,此時正在進行一場力量懸殊,智力懸殊的斗爭。 斗爭的雙方,居然是何向陽那個老太婆和小超生。 “慘嘍慘嘍,你mama因為投機倒把被抓嘍,可憐的小超生,你說你可咋辦喲?!本驮诖箅s院的門口,何向陽拍著大腿說。 mama不在的時候,哥哥要寫作業(yè),還要替超生洗衣服,清掃屋子,超生就端著碗涼白開,坐在門檻上靜靜的等mama回來。 何向陽這一句,旨在嚇呆小超生。 她身后還跟著倆小崽子,張福運和張福生,一臉的幸災樂禍添油加醋:“喲呵,你媽被抓了?!?/br> 大雜院里的人都給驚的伸出了腦袋:“真的?不就賣了幾件線衣,治安辦這也值當抓人?” “咋就不是真的,她跑鋼廠門口去賣衣服,當時就給治安辦的抓了。”張福運高聲說。 他身后的張福生一顆小石子兒丟過來了:“趕緊的,把你家藏的衣服拿出來,主動上繳,說不定治安辦會把你們家從寬處理喲?!?/br> 超生不會說話,心可不瞎,爸爸說能賣,mama就肯定能賣,怎么可能被抓? 一看,何向陽就是率著張福運和張福生來嚇唬她的。 這是看她是個小孩子,覺得她好欺負。 “快點吧閨女,趕緊帶我們進去,把你們家的衣服主動上繳出去,說不定能救你媽?!焙蜗蜿栒f著,拍了超生一把,這一把沒啥聲響兒,但著實拍疼了超生。 超生能不懂嗎,這老太太估計是把自家的東西藏起來,招呼治安辦的人上門來搜東西了,現(xiàn)在就是想讓她主動交東西。 她要真那么干了,mama可就賺不到能接回賀斌和賀炮的錢了。 人小就活該挨人欺負嗎,那可不能,吃虧這事兒,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人們欺負你會欺負成習慣的。 從門檻下面抓了一把土,超生勾了勾何向陽的手指頭,看她笑瞇瞇的湊過來,一把就全揚她眼睛上了。 “這小丫頭怎么打大人呢這,你媽是不是沒教過你不能打大人?”何向陽給迷了眼睛,頓時一巴掌就搧出去了。 院子里的王大媽正在自來水龍頭前刷痰盂,她也是最疼超生的,一看超生穿著補丁的褲子,白白的小線衣昂著小腦袋倔兮兮的站著,面前的何向陽就狼外婆似的,居然拍了孩子一巴掌。 頓時聲音也尖了:“何大媽,人不能這么辦事兒吧,你咋能打別人家的孩子?” “這孩子先打了我!”何向陽揉了把眼睛,指著超生說。 超生再是一把土,刷的一聲,又揚何向陽的眼睛上了。 既然王大媽聽見了,她哥肯定馬上出來,啞小妞挨了疼喊不出來,她必須讓哥哥幫她。 這下不止何向陽,就連張福運和張福生倆都沖過來,準備要揍人了。 “賀帥!快來看你妹,跟人打起來啦!”王大媽一聲高喝,自己也拎著個痰盂趕了過來。 活久了啥稀奇都能見著,她還是頭一回見有老太太上門,打別人家孩子的。 “誰他媽敢打我妹?”賀帥正在掃地,拎著掃把就飛出來了。 “就你妹,啥人教出來的孩子,居然敢打大人?”何向陽揉著眼睛,伸手想拉超生,叫王大媽一肘子給撞開了,居然順勢一個猛撲,簡直就跟惡虎撲食一樣,想抓超生。 “看我不打死你個壞老太婆!”賀帥邊跑,邊兜里往外掏著瓦片石塊玻璃珠兒,所有垃圾堆里淘來的寶貝,一塊又一塊的往何向陽的臉上,身上如雨點般的砸著。 “你個熊孩子,我……哎喲……看我不打死你!”何向陽再往前一步,因為吃的小瓦片小石頭太多,沒防備,給門檻絆了一下,直沖沖的撲出去。 只聽哎喲一聲,不止王大媽,整個院子里,巷子里所有圍觀的人同時也是一陣驚呼。 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見著,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何向陽一個俯沖,栽到地上了,等再站起來,頭居然卡在王大媽的痰盂里了。 “這味兒,應該賊竄吧?”有人打了個咯兒,說了一句。。 第16章 16 頭上卡個痰盂, 何向陽東沖西撞, 在大雜院里四處撲騰。 程春花還算年青人, 舉報人這種缺德事兒按理不該她出面, 所以她一直趴在圍墻上圍觀看熱鬧,直到看她媽的頭卡痰盂里了,這才沖了過來, 想把她媽的腦袋從痰盂里給解救出來。 而就在這時,治安辦的紅袖章們齊刷刷的登門了, 帶頭的正是劉玉娟。 “治安辦的同志們,就是這家子,挖社會主義墻角, 薅社會主義羊毛, 家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件兒火車站背回來的衣服, 那可全是黑錢!”程春花一邊費力的撥著她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