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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境界高,還是真的能大大方方把這些東西交到派處所,張開現(xiàn)在還不敢確定。 “領(lǐng)導(dǎo)來這兒干嘛?”賀譯民還在池塘里繼續(xù)打撈,看張開也拿著大罩籬,問:“你也是聽說這兒有魚,來撈魚的?” “我正好來出差,路過,想起這地兒我媽呆過,所以來撈兩條魚,準(zhǔn)備帶回北京給她嘗嘗。”張開吱吱唔唔的說。 “那就一起撈吧,這池塘馬上得填掉了,以后想撈魚也撈不到了。”賀譯民說。 “弟妹最近在干啥?日子過的好不,你家那小閨女兒呢?”張開邊撈,邊問。 賀譯民于是把超生在這池塘里發(fā)現(xiàn)魚,陳月牙做魚罐頭,準(zhǔn)備試點私人小生意的事兒,大致的給張開講了一遍。 尤其是超生懷里跳了條魚的事,父母嘛,總愛跟人形容一下自己孩子的可愛程度。 賀譯民個大男人,形容自己閨女抱著條魚要去宰的樣子,把張開都給逗笑了。 張開自己來這兒撈過很多次的東西,早就知道這兒有魚。 就上回去賀譯民家的時候,也沒提起這勞改農(nóng)場里有魚的事兒,他心里暗暗有點慚愧了,早知道賀譯民家的小丫頭那么饞魚吃,當(dāng)時就該告訴他這兒有魚的。 那小姑娘多可愛啊,饞魚吃。 “大冬天賣罐頭不容易吧,最近天兒可真冷?!睆堥_于是又說。 “還有大概五百罐左右吧,她打算趁著過年,到百貨商店門口啊,火站車啊,這些地兒叫賣去,她有幾個相熟的賣罐頭的人,兩個月的時間應(yīng)該能賣完?!辟R譯民說。 張開心覺得,那么賣罐頭多不容易,孩子不跟著還好,要跟著,腳上長凍瘡了咋整? 不過,賀譯民真的會把自己打撈來的金手鐲和戒指全繳公嗎? 張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戰(zhàn)友,但總還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再觀察一下。 畢竟前些年人都肝膽赤誠,但隨著革命結(jié)束,人都變的,跟原來不太一樣了。 賀譯民覺得,張開肯定不是來撈魚的,就不知道領(lǐng)導(dǎo)跑這兒來究竟是干嘛的,不過他這人胸懷坦蕩,不巴結(jié)領(lǐng)導(dǎo),也難得打聽領(lǐng)導(dǎo)的私事,不問就完了。 倆人各懷心思的,就又開始在池塘里撈東西了。 再說超生和斌炮仨,身上都很干凈,核桃棗子也撿完了,特別認(rèn)真的把小手張開,就開始等鳥落下來了。 眼看一只圓圓的,嗓音特別悅耳的小鳥在核桃樹的枝頭站著,估計是凍僵了,聲音都很小,超生指著小鳥跟賀炮說:“炮哥哥,我就要那個?!?/br> “那我們就閉上眼睛,專心等,它會飛下來的?!北蠛团诤V定的說。 超生堅寫的點點頭,閉上眼睛,伸開了雙手。 而這時,小瑜拿個小彈弓,就在樹林里打鳥呢,也是遠(yuǎn)遠(yuǎn)看枝頭有只畫眉,喜歡它絨黃黃的顏色,一玻璃珠打了過去。 刷的一聲,畫眉從枝頭跌下來,掉到超生的懷里了。 “哥哥,真有鳥,落我懷里啦!”超生睜開眼睛,大喜過望。 斌和炮一看信心十足:“這準(zhǔn)是咱們夠聽話,老天爺發(fā)給你噠!” “我最愛干凈,我肯定也有鳥!”賀炮十分自信的說。 那邊小瑜看著樹上的鳥,玻璃珠叭叭的發(fā)著打,這邊賀斌滿懷期待的伸著手,刷一下,天上掉下只麻雀,雖然沒掉他懷里,但撿起來也是他的啊。 他也有鳥了。 賀炮看人倆都有了,兩只手使勁的往上舉著,祈禱啊,盼望啊,做為全家努力講衛(wèi)生的孩子,他懇求老天爺給他一只鳥。 刷一下,麻雀直接砸頭上了。 這日子簡直美瘋了,有求必應(yīng)的老天爺?。壶B,它真的從天上掉下來啦! 超生雙手掬著一只微微蹦噠著的小鳥,聽小鳥咕咕咕的叫著,轉(zhuǎn)身就走。 回家! 這鳥,老天爺發(fā)給她的! 第44章 44 超生一轉(zhuǎn)身, 跟小瑜碰上了。 “嘿小丫頭, 我的鳥兒!”小瑜說著伸手就來搶鳥。 有三哥哥的小女孩, 是能叫人搶走鳥的嗎? “天上掉下來噠,這鳥兒是我的,走開!”超生才不肯。 小瑜搖著自己的彈弓, 耐心的解釋說:“看著沒,這是我的彈弓打下來的,快把鳥還我?!?/br> “你放屁,那是因為我們講衛(wèi)生, 聽mama的話, 幫mama干活,老天爺送給我們的鳥。”賀斌倔倔的捂著自己的小麻雀說。 賀炮連忙伸出自己洗的白白的小手:“講衛(wèi)生的孩子才有鳥, 你個臟孩子, 一邊去?!?/br> 這怕不是幾個傻子吧? 搶人鳥兒搶的這么理直氣壯? 而且, 三欺一, 以多欺少,欺負(fù)的小瑜只能跑回去跟他爸告狀。 “爸爸,有人搶我的鳥?!毙¤u著他爸說。 斌炮和超生異口同聲:“老天爺發(fā)給我們的, 才不是我們搶的哦?!?/br> 孩子們唧唧歪歪, 吵吵嚷嚷, 把鳥當(dāng)個天大的事情, 可這點小事在大人們眼里,簡直不值一提。 張開說:“那就算了!你再給自己打一只。” 賀譯民說:“小斌小炮,給弟弟分只鳥, 不要吵架?!?/br> 幾個孩子則恨恨的,一個盯著一個,吵個嘰哩哇啦的不休。 倆個大男人滿頭大汗的在池塘里撈了半天,把所有的淤泥整個兒過了一遍,找出來一堆釘子啊,破銅爛鐵啊,手表之類的玩藝兒,還有一個小玉墜子。 值錢的當(dāng)然得帶到公安局去,就那小玉墜子,上面雕著觀音,張開接過來看了一下,說:“假玩藝兒,不值當(dāng)交上去,給你閨女留著玩吧?!?/br> 賀譯民不懂珠寶,但既然張開說不值錢,也就收起來給超生留著了。 池塘里撈出那么多東西,也就這個觀音玉墜他留下來了,不為覺得它有多值錢,而是覺得,它的顏色襯超生,暖暖的好看。 不說賀譯民滿載而歸,陳月牙這兒一大筐子滿滿的,核桃,野蘑菇和大棗,尤其是棗子,都跟雞蛋一樣大,按理來說經(jīng)常有人偷偷鉆勞改農(nóng)場,早該被人打完的,可惜啊,大家都只顧著池塘里的寶,忽略了林子里的這些寶貝東西。 天兒這才剛中午呢,干糧都不需要就地吃,可以回家做飯吃了。 “領(lǐng)導(dǎo),中午要不要到我們家吃頓飯去?”賀譯民收拾了自己的竿子,又把罩籬洗干凈了,客氣了一句。 張開其實還是想知道,賀譯民到底會不會把那些東西交上去,所以說:“走吧,那我們就蹭你家一頓飯?!?/br> 三個手鐲,純金的,一個戒指上鑲的石頭掉了,但是,有一個鑲鉆的,鉆石還在,這就很值錢了。 東西事小,賀譯民本身有年紀(jì)了,要往上提拔,年齡是個大坎,張開之所以找人問他,也是因為,他想替賀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