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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鋪路,就必須了解他。 要不然,非親非故的,他干嘛幫賀譯民? 不過,他們正走著,怎么聽著勞改農(nóng)場的廁所那邊有腳步聲,而且,聽著還有人的呻吟聲? 賀譯民以為又有人來池塘里撈寶,所以正準(zhǔn)備過去喊倆聲,把人給趕走,張開也特別謹慎的說:“那邊廁所應(yīng)該有人吧,咱過去看看?” “我剛從那邊過來,不過有幾只鳥而已,賀譯民,替我背著筐子。”陳月牙說。 賀譯民接過妻子背上的筐子:“呵,真沉,你怎么不早說?” “不是怕要累到你的腰?”陳月牙只是下意識的說。 畢竟丈夫曾經(jīng)癱過嘛。 在張開聽來,這老倆口兒有意思啊,賀譯民晚上是得多拼命,連妻子都怕累著他的腰? 陳月牙走了幾步,回頭,把早晨背來的干糧悄悄放到勞改農(nóng)場的門口了。 因為她看見了,在公廁的后面,躲著一個滿頭是血的男人,隱隱約約,看得出來那是付敞亮。 付敞亮是搞投機倒把的,但也是幫陳月牙賣罐頭的主力軍。 他給人打了,還躲到了勞改農(nóng)場,陳月牙估計,這事兒,應(yīng)該是來自于宋小霞的報復(fù)。 宋小霞那個女人,能慫勇丈夫偷人的錢,就可見她的心胸并不寬闊,陳月牙估計,她干了壞事兒,肯定還得顯擺一圈兒。 果不其然,過橋的時候,她就碰上宋小霞了。 宋小霞可是縣城里少有的,能穿得起皮衣的女人,皮衣那東西,大家穿著其實并不好看,油光水溜的,但這是流行嘛,誰穿一件,大家都得羨慕眼紅。 “月牙,聽說了沒,咱們縣治安所今天專項整頓火車站的投機倒把販子們,聽說有一個叫付敞亮的投機倒把販因為逃跑,頭都給治安辦的同志們打破了,現(xiàn)在治安隊的人滿世界找他呢!”宋小霞兩手揣在皮衣兜里說。 “付叔叔?”手里捧著鳥的超生給驚呆了。 付敞亮雖然看起來又兇又邋遢,但那可是個好人啦,為什么別人要打破他的頭? 賀譯民聽宋小霞這么說,也生氣了:“火車站最近一直在肅清,真正有案底的人我們公安都清楚,搞的什么嚴打,而且,治安辦的人怎么能亂動手打人?” “這我哪知道?不過月牙的罐頭大部分是那幫倒?fàn)斮u的吧,月牙,我可真同情你,你那罐頭估計以后得自己賣了!”宋小霞又說。 這才是她今天特意要說的話。 幾個崽崽一聽付敞亮因為打治安辦的人,頭都給人打破了,還在全城搜查,不說別的幾個,超生先就忍不住要哭了。 但她有個習(xí)慣,真正傷心的時候是哭不出聲兒來的,因為她的小芽芽會縮回去,她發(fā)不了聲。 眼淚叭叭的往下掉,抬頭看著宋小霞,超生心說,這個女人咋就那么壞呢,那么見不得人好過呢? 再就是沒有那些倒?fàn)攷兔?,mama的罐頭,那怕有介紹信,那一得一罐罐的出去賣。 眼看就要下雪了,大冬寒天出去賣罐頭,mama得多冷??? mama還連雙棉鞋都沒有呢,出去賣罐頭,肯定得像孫自敏阿姨一樣長凍瘡。 看幾個小崽子全朝著自己貼了過來,陳月牙說:“宋小霞,你也甭cao心我了,有功夫cao心cao心自己罐頭里的蛆吧,真給人吃了,害人生病拉肚子,你得賠醫(yī)藥費,要害死個人,那是正兒八經(jīng)的命案,我的罐頭我知道自己該怎么賣,不勞你cao心?!?/br> “我們馬上放寒假,我?guī)臀覌屬u。”賀帥清了清嗓音,舉手說。 “我們也可以,老天爺都給我們發(fā)了鳥兒呢?!北蠛团谡f。 宋小霞今天是真心的高興,畢竟陳月牙的罐頭眼見得因為她的搗鬼,要賣不出去了。 但是帥斌炮小嘴叭叭的,幾句,就把她給搞生氣了,不止是生氣,那應(yīng)該叫脹氣,應(yīng)該生氣還有地兒出,脹氣這東西,脹在肚子里,出都沒地兒出。 她兒子叫張明明,張虎家還有福運和福生,也是仨男孩兒吧,一個比一個蠢,一個比一個懶,那有蛆的罐頭,就是他們挑的果子。 貨比貨得扔,孩子比孩子,真是眼饞死人啦。 因為這個消息,幾個小崽崽雖然看mama前了滿滿一筐子的東西,但心里還是不高興,臉上也悶悶的。 尤其是超生,路都走不動了,鬧著要爸爸抱。 張開父子跟著,賀譯民也不好跟孩子們多說什么,看超生一直趴在自己肩頭,悄悄安慰孩子說:“放心,爸回去就跟治安辦的人協(xié)調(diào),政策是政策,但爸爸一定會保護你付叔叔的,好不好?” 超生本來就困了,心里想著兇巴巴的付敞亮,就回家的這半截子路,居然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家了,手里的畫眉鳥,還是爸爸給握著,才沒飛走呢。 上回張開留了兩條中華煙的票,陳月牙還沒兌成錢呢,今天人家來家里做客,要留著吃飯,那當(dāng)然得買點兒rou,做頓好的吃。 先到菜市場割排骨,得,排骨又漲價了,現(xiàn)在一斤2.3,還是跟大rou窗口的售貨員費了半天的舌頭,水果窗口的小伙子又說了半天的情,才買回來的。 然后陳月牙又到街道辦的衛(wèi)生室買了些紗布,碘伏,消炎藥之類的東西,再把家里的暖壺灌滿了水,一總兒的就遞給賀帥了。 “付敞亮現(xiàn)在就在勞改農(nóng)場里,我估計他的頭可能真給治安隊的人打破了,我給他放了干糧,你把熱水和磺伏,紗布給他留下,然后就趕緊回來,別在那兒久留。” “媽,你咋剛才咋不說?!辟R斌說。 他眼睛尖,剛才就看見mama故意把干糧給丟了,但不知道是為啥,現(xiàn)在一想,明白了。 宋小霞舉報了付敞亮,害付敞亮被嚴打,躲到了勞改農(nóng)場,當(dāng)時mama肯定看到付敞亮了,她什么都沒說,只把干糧丟下了,那干糧,就是給付敞亮丟的。 但是,mama剛才咋不說呢,不把付敞亮帶回來呢? 陳月牙往廳屋的方向努了努嘴:“噓,你爸是公安,可不能叫他的領(lǐng)導(dǎo)知道他跟個二道販子有往來,張伯伯是他領(lǐng)導(dǎo),要看見了,萬一往上面反應(yīng)呢?那樣付敞亮的日子就更難過啦,畢竟他是個投機倒把犯??!” “知道啦mama,我這就去送東西!”賀帥麻溜兒的擰起暖壺就走。 陳月牙又追了兩步:“問問他那地兒有沒有鋪蓋,沒有的話媽再給他送。” “曉得!”這句喊出來,賀帥已經(jīng)在胡同外頭了。 宋小霞告發(fā)付敞亮,讓他被治安辦的人追,陳月牙就偏要支持付敞亮,她雖然是個女人,但她講義氣,胸懷坦蕩,就不信斗不過宋小霞那種歪風(fēng)邪氣。 賀帥一走,超生和斌炮就圍上來給mama告狀了:“mama,小魚想搶我們的鳥,他不相信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