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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八歲的時候出事,你是怎么跟我發(fā)誓的,你說再也不會出這種事了,如果有下次,你寧愿拿自己的命去換!可現(xiàn)在你是什么態(tài)度?你太讓我失望了!” 蔣父:“……” 他許多年沒見過妻子這樣生氣,一時也顧不得在外人面前丟份,連忙起身去抱她,連聲安撫著“是我錯了”、“我不該這樣”,結(jié)果還沒說完,又被人一把推開。 ——舒沅這會兒才真算是看清楚,蔣成那股牛脾氣到底像誰。 眼見著自家老婆依然牙關緊咬,纖瘦頸邊青筋畢露,蔣父急得滿頭大汗。 他顯是早已把房間里其他人拋諸腦后。 拉著鐘秀連連解釋也不行,只得點點手機示意,又哄人先出門去。 “秀,那這樣,你先、先出來,我單獨跟你解釋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 話音剛落。 他正好走到門邊,把門拉開。 看自家老婆瞬間收聲不言,臉色稍霽,他還以為是這話術有了效果。 剛要拉過手領人出去,卻正好眼角余光一瞥,瞧見舒沅神情瞬間大變,感覺到不對,這才立刻扭頭一看—— 門外,赫然站著個一身休閑裝打扮、金發(fā)碧眼的高大外國男人。 “你來找誰?” 熟悉的輪廓及身板。 蔣父也就匆匆一眼掃過,便看出這人正是Steven家族的二把手,Joeven,下意識擺出平時應付下屬的公事公辦臉色。 來不及想誰把這人放進警局,直接就把人攔住。 卻不想對方像是早有準備,徑直點了點會議室里端坐著、對自己到來毫無反應的舒沅。 “我是她老板,來找她的?!?/br> “……阿沅?” 蔣母聞聲,立時回頭看,正好對上舒沅推開椅子起身的默然動作。 “他確實是我老板,”她說,“也好,我跟他聊一聊,爸,媽,你們先坐,都冷靜一下?!?/br> …… 說是單獨聊天,但其實宣揚也沒帶舒沅走多遠。 他甚至一副自若神態(tài)。 完全不懼走在諸多警官身旁,也對她神情中暗藏的懷疑視而不見,只隨便領她在隔壁的休息室坐下。 開門見山,就當真是老板正常關心員工的一句:“你一直留在這,國內(nèi)的官司怎么辦?” “……” “只有三天就要開庭了,你不回去跟律師團隊接洽,也不去商量具體怎么個打法,是準備直接在法庭上賠錢道歉了事?” 宣揚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關心與著緊。 半晌,見她臉色不佳,也不回應,大抵意識到是自己態(tài)度過于強勢,他停頓片刻,又放柔話音:“你不要怪我這么兇,我只是擔心你,舒,你我都知道,對一個作家而言,寫作上的名譽有多重要。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你后續(xù)的創(chuàng)作?!?/br> 他說:“昨天我還把你交上來第二本書的稿子也看了,你有很大的進步,我希望……” “到底是不是你?” “什么到底是不是我?!?/br> 她突如其來的打斷,讓談話一時僵滯。 反應過來她是在問什么,宣揚的臉色一時微沉。 “我不是之前向你解釋過了嗎?如果有證據(jù)能夠指控我,我現(xiàn)在還敢自己跑過來,坐在警署喝咖啡?” “那錄音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錄音……哦,你說Richard?!?/br> 他聽她話音緊逼,微妙沉默數(shù)秒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覺得內(nèi)容沒什么問題啊。我當時確實聽到了他說這些話,我們不是一起走到的他房間門口?但我送完你就去找宣展了,之后你們聊什么我也不清楚,錄音放出來,我也挺驚訝的?!?/br> “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br> “那你想問什么,錄音是不是我放出來的?我栽贓嫁禍?” “……” 舒沅沒有明說,但很顯然是默認了他自己拋出來的話題。 宣揚像是怒極反笑:“算了!反正我怎么說你也不會相信我,這些事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你覺得我會想要公司名譽受損?” “你不想嗎?”舒沅反問,“可能以后不想。但現(xiàn)在,只要Richard倒了,宣展又受了傷,公司里,你就會是最大的受益人,你會不想他出事嗎?” “……” “你想對蔣成動手,狙擊蔣氏的公司,又想自己窩里斗,誣陷Richard,自己獨吞大權,一石二鳥,對不對?” “夠了?!?/br> 宣揚打斷她。 “如果我在你心里就是這種形象,那我無話可說?!?/br> 說著,他眉頭緊鎖,又是猛地一擺手,“我還是那句話,一切交給警察。他們不說我有罪,你現(xiàn)在都只是臆想——你只要告訴我,那場官司到底還打不打?我已經(jīng)幫你聯(lián)系到了總公司的法務部,你現(xiàn)在回國,我會讓人馬上跟你接洽,上海分部那群廢物就別管了,現(xiàn)在……” “可宣揚,你不覺得自己說一套做一套很惡心嗎?” 舒沅再也聽不下去他那些冠冕堂皇的大話。 宣揚聽出她話里諷刺,不由臉色微變。 “什么意思?” “我最近一直都很亂。直到昨天,法務部那邊打電話給我,說是電腦突然出現(xiàn)亂碼病毒,導致我之前交上去的很多電子材料都被迫格式化作廢,我才反應過來,去核對了一下別墅里的失竊情況。果然,我放在二樓抽屜里的所有備份材料,包括最關鍵的那只U盤都被人拿走了,你告訴我,如果不是知道我要回國打官司的人,誰會放著我抽屜里剩下那幾根項鏈手鏈不要,去拿一個不值錢的USB?!” “加上錄音的事,還有宣展的事,你說說,任何一個有點理智的成年人,怎么才能做到不懷疑你?!” 之前,無論再多針鋒相對,再多毫不掩飾的懷疑,宣揚似乎都能從容以對。 偏偏這一刻,他臉上確切的流露出一絲茫然和無措,是真真正正被蒙在鼓里似的,對她說的一切毫無準備。 “你的材料……全被拿走了?” “你現(xiàn)在是在裝傻嗎?宣揚,說真的,你怎么不專門去演戲,你一定能賺得盆滿缽滿。” 舒沅冷笑一聲。 再壓抑不住心頭惱怒,卻苦于始終沒有直接證據(jù),這樣一來,想著默默偷藏手機錄音的打算也全都白費,索性徑直站起身來。 一時間欲言又止。 末了,扔下一句,“我希望你至少還能有點良心”,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宣揚怔怔目送她離開。 半晌,不知想起什么,臉上的神色忽而復雜難辨,低下頭,若有所思地看向手機。 ——到底是誰,會在這個時候,拿走本不屬于計劃之內(nèi)的東西? 他一陣恍惚。 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