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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該有些特權(quán)。施施然的靠近房門,正待推門,一聲嬌俏的笑聲猛地炸進了耳朵里,他倉惶的往后退了一步,第一時間竟是想自己是不是走錯了?然而河?xùn)|處就這一處房子,孤零零的連個緩沖的余地都沒有。一股極沖的心頭火登時燃起,他抬起腳,一腳將那木門踹開,門扇都差點讓他踹下來,他心跳的極快,踏進去的瞬間幾乎不敢抬頭去看,然而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眼神直勾勾的落在床上的兩人身上。拂羽驚慌的起身來,和他一起在床上嬉鬧的人是一副生面孔,兩人都穿著衣服,看著好似也沒發(fā)生什么不堪的事。拂羽頓了頓,理好自己的衣衫,小心翼翼過來拉拂羽的手:“你回來了?!?/br>小倌似是被宣離吃人一般的眼神嚇著了,急急忙忙從床上起來連招呼都沒打便跑了。攥著酒繩的手青筋暴起,指節(jié)泛白,他眼角發(fā)紅的盯著拂羽,火燃的就要沖破頭皮,被他硬生生的忍下來了,“你這是做什么?”拂羽眼神躲閃著不敢看人,支支吾吾的解釋:“我......他今日忽然過來,說有些事想問我......”他的借口太拙劣,可眼前的人本就年歲尚小,又初經(jīng)情事,任其再拙劣也看不出來,憤怒支配著意識,整個人都漫起了紅光。捉j(luò)ian在床這種事,宣離怎么也沒想到會落在自己頭上,一點征兆都沒有,猝然發(fā)生,他都不知該怎么辦。“問到床上了?嗯?”宣離似笑非笑,眼睛越來越紅,逼人的熱氣鋪天蓋地的壓下來,對面卻隱隱有些松了口氣的意思。未等他解釋,身后“嘭”的一聲,結(jié)實的木塌從中破為兩半,繼而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堆爛木頭,宣離咬著牙將手里的酒放在桌子上,往后退了一步掙脫拂羽的手,繼而身形一晃便不見了。南海的宮殿清冷的很,他坐在榻邊,目光渙散的不知在想什么,他想哭,可又堵的難受哭不出來,他渾身卸力的倒在床上,翻身的一瞬忽然被硌了一下,伸手從衣袖里摸出一個白瓷瓶,瓶里裝著一顆好不容易從太上老君那兒討來的仙丹,延年益壽的良藥,成仙成神的求不來,他想著至少讓他多活幾年。世事莫測,眨眼的功夫。腦海里揮之不去都是入門時的一幕,拂羽半倚在人身上,頭埋在人頸間似是耳語,惹得身下的人不住的笑,陽光遺落在縫隙里,映照的恍若他才是局外人。他抬起手,突然奮力將手里的瓶子摔了出去。“騙子?!?/br>什么只要你愿意,我這輩子都守著你,等著你,直到身形消隕,入了黃泉,下輩子也能尋到你,都是騙人的!眼淚終于下來了,瓷瓶在地上滾了幾圈跌在門邊,許多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也隨著這一出被重新翻上臺面。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望著窗外明明滅滅的天光牽起嘴角,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床上從未缺過人嗎?所以那些自己不在的日子,那張塌上也一直有別人在睡是嗎?好樣的!心里的火幾乎要燒穿喉嚨,他“騰”的一聲坐起來,起身便要往人間去,腳下猛地踢到了什么,他低頭去看,頓了頓還是彎腰將那白瓷瓶揣進了懷里。第22章門扉輕響了一聲,拂羽從回憶里抽身,慌忙擦掉了眼淚,來人的腳步聲很輕,仿佛怕吵著他一樣。床頭的秀桌上似有什么東西磕碰了一下,一股淡淡的甜香傳過來,是很熟悉的味道。拂羽閉著眼睛,身旁有人坐下了,兩人依舊誰都沒說話,各自守在自己的地盤里緘默無聲。四萬年里,宣離無痛無悔,活的瀟灑肆意,沉浮的天界里他高高在上,來來去去,一個接一個的冬夏,他從來不記得自己下過詛世印,更不記得自己愛過什么人,詛世印里封印了所有有關(guān)拂羽的東西,記憶,愛恨,癡怨,他幾乎是將自己的七情六欲都剝?nèi)チ恕?/br>剝離時的痛不欲生如今想來依舊歷歷在目,他握著青衡大帝的十方刃,親手了結(jié)了自己的愛人,在痛不欲生的絕望里,祭出詛世印,他詛咒自己——生生世世,相忘相憎,永世不見,若有違背,星盤隕動,容顏盡褪,十方血枯,至死方休!而今,星盤隕動應(yīng)了,容顏消退應(yīng)了,十方血枯也應(yīng)了,唯剩至死方休。詛世印,歲御令,遺夢三千,一場空,如今想來,這傳下來的古語說的再貼切不過。“鳳陵......”身側(cè)突然有人輕輕喚了他一聲,他回身看去,那人不知何時起來了,視線落在宣離的發(fā)絲上,露出一種悲愴的憐惜,他伸手纏起一卷發(fā)絲,像是捧著稀世珍寶,連目光都小心翼翼的。宣離這才看見,自己連發(fā)尾都白了。他伸手覆住拂羽的手,將人的手指攥進手里,繼而貪戀的放在唇邊吻了吻,“我沒事,只是白些頭發(fā)而已?!?/br>眼前的人和四萬年的人沒有一點相似之處,長相,聲音,就連屬性都換了十萬八千里,可宣離只要碰到他,那股熟悉的不能更熟悉的氣息就一個勁的往腦子里鉆,時時刻刻提醒他,這是你的人,要好好護著,再也......再也不要像四萬年前一樣,那樣輕易就放棄了。“身上還疼嗎?”詛世印燒出來的傷口,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恢復(fù)的,如若不是歲御令忽然升起爆開,遇見了主人,宣離是一定會應(yīng)驗詛咒,血脈枯盡而死。“不疼,我也沒事,不用擔(dān)心?!?/br>宣離看著他,像是下了極大決心一樣,一字一句道:“我能不能......抱抱你?”拂羽本想扯個笑出來,說一句不是剛抱完嗎?可話到嘴邊,字字句句帶了刺一般,怎么都說不出口,他不受控制的點了點頭,繼而被人一把擁進懷里。“對不起......”宣離聲音哽咽,從得知眼前人身份,走馬觀花略過他的記憶時,這句話便如鯁在喉,揮之不去。許多他曾經(jīng)不了解不明白,深惡痛絕的,都在歲御令破開一剎,給出了從未想過的答案,亦或他想過,只是從始至終都不曾問過,也不曾信過,他執(zhí)著的待在自己的視角里,不問不說,親手將自己設(shè)想好的未來打碎,然后毫不留情的埋進土里,連同他自己一起,葬在無淵之地。“對不起......”他是真的對不起他。四萬年前,他從南海歸去,一路上想了好幾種說辭,潛意識里已經(jīng)為對方想好了托詞,但凡說出其中一處,他就原諒他,情愛為人上縛,掉進去了,就難以輕易出來,他舍不得。拂羽安靜的坐在門前,正值當(dāng)夜,月光與肆虐的寒意交織著,宣離隔著云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