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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開始疼了,這么冷的天氣,坐在外面做什么?他飛快的落下去,又拉不下面子,只得將腳步走的重重的,免得那人睡著了看不見,獨自尷尬。然而人并未睡,鼻尖耳尖皆被凍的通紅,連眼睛都泛起了螢亮的光澤,像是哭過一樣,他抬頭看見宣離,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頭扎進人懷里。呼出的氣都是冷的,宣離扶著他感覺像是扶了一座冰雕。待人進了屋,微微暖和了些,一股清淡的酒氣才緩緩傳來,落在宣離的鼻腔里,他頓了一下,聞出這是桃花釀的味道,怎么喝酒了?拂羽站在屋子中央,委屈巴巴的看著宣離,人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直至宣離鋪好床榻,一不小心踩了他一腳,那人才稍稍往后退了些。宣離轉過身來,仍是冷著一張臉,拂羽小心翼翼的拉他的袖子,夾雜著酒氣的軟糯語調(diào)破開空氣傳進宣離的耳朵:“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你別......別不要我。”這話正中宣離的心坎,緊繃著的面色柔和了些,他抬起手,指尖摩挲過對方的臉頰,心里輾轉反側,拂羽閉著眼睛,貪戀的蹭過他的掌心,眼尾突然滑下一道水痕,宣離渾身都僵住了,他從來沒見人哭過,溫熱的液體落在他手指上仿佛燒在心上一般,含在心里那些不滿怨恨通通消散了,他匆忙探前捧住人的臉,指腹慌亂去抹人臉上的淚,“沒不要你,不要哭......”然而對方仿佛委屈極了,好似和別的男人在床上玩鬧的人是宣離一樣。對方抬起眼睛看過來,眼角垂著幾滴淚要掉不掉,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宣離嘆了口氣,伸手想要攬人,身前的人卻猛然探身吻住了宣離。殘留的酒味一時交纏齒間,宣離慌亂中抵著人的肩膀,被這突如其來的劇情晃暈了眼,整個人都被死死箍住了,那不像一個吻,更像發(fā)瘋的啃咬,紊亂的氣息疊在鼻尖,對方眉頭緊緊皺著,嘴里空氣殆盡,宣離急切的睜開眼睛,倉促敲打?qū)γ娴娜恕?/br>拂羽眼里的淚終于落完了,他紅著眼角,氣息不穩(wěn)的蹭著宣離的側臉,舌尖劃過耳側,又輾轉往下,宣離被吻的失神,他退了半步,頭抵在人肩膀上喃喃道:“去......去床上?!?/br>那一夜拂羽做的異常的狠,不管不顧,仿佛要將人拆吃入腹一般,他向來溫柔,床第間更是纏綿悱惻之極,從來沒有這樣失控又慌亂,任身下的人喊破喉嚨也不聞不問,反反復復的折騰。直至后來,宣離承受不住暈了過去,馳騁在身上的人才紅著眼眶作罷,他將人抱在懷里,用力汲取對方的體溫,熱絡的呼吸里都是對方的氣息,卻怎么也聞不夠一般輾轉反側,他在人臉上親了又親,一幀一畫的溫柔一次又一次的刻進腦海里,他想把他記得死死的,哪怕沒有來世,也想將這紅塵里的破滅的煙火記住,只屬于他的煙火。而后的故事,就有些難堪了。宣離踹破宅門時,床上的兩人一絲不掛,只堪堪用被子擋住了赤條條的身體,那是拂羽的宅子,宣離去過,卻從未住過,所以他在那里養(yǎng)了人自己都不知道。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心在背光的艷陽天里碎的一絲也不剩,門背后漏進的光芒明亮耀眼,一抹影子立在身前,將他的狼狽不堪映的徹徹底底,他風塵仆仆的從天界而歸,求了褪去仙骨的藥,滿心期待歡喜的推開家門,然后就送了他這樣一出。也幸好,他們不是在自己住著的那間屋子里,給了自己緩沖的余地,亦或許脾氣早就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復里消磨殆盡了。他一步一步從河東踏進鬧市,受了數(shù)不清的目光,仿佛一個被拋棄的怨妻,他是神仙,但凡他想,沒有他不能知道的。眼角眉梢歡愉的模樣像一把刀,每走一步,就毫不留情的在宣離心上劃一個口子,他的心上人如何在別人身上作樂,他看的再清楚不過。罷了,就當真心喂了狗,總不過也就折損了些許日子,萬年里輕飄飄的一筆,過了就忘了。他轉過身,沒再看床上的人,退到門外替人關了門,平靜的幾乎不像他,然后身影一晃便回了河西。上林鎮(zhèn)的百姓都知道宣家小子帶回來一個俊俏的富貴公子,模樣生的好看,人也溫柔,一起住了好些年,是正室,只是最近,那小子好似重cao舊業(yè)了一般,時不時背著正室?guī)┤送低得娜ゼ依铮嫒送锵б膊恢?,那樣溫和善良的人哪里去找啊,不知道珍惜?/br>宣離坐在河西的屋門前,拂羽在那里給他釘了一個秋千,麻繩磨的光亮,他常常都在上面坐著,遠遠看見有人過來,走的急急忙忙,步伐凌亂,頭發(fā)都沒來得及束。他輕笑了一下,眼里浮起嘲諷,也不知是在嘲諷誰。“阿陵......”拂羽很少這樣叫他,多數(shù)時候都是鳳陵鳳陵的直呼其名,只有做錯了事,有求于人才會放出如此親密的稱呼。宣離安靜的看著他,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多少次了,他有點惡心自己,居然能忍下這么多次。“這次,又想用什么理由搪塞我?”他在笑,眼里的溫柔眷戀全變成了冷冰冰的硬鐵。拂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但明顯已經(jīng)游刃有余的多,仿佛篤定宣離不會怎么樣,語氣不免輕慢了幾分:“我知道錯了,別生氣了,一個小倌而已,不值得生氣?!?/br>眼前站著的仿若一個陌生人,宣離印象里的拂羽溫柔,話少,忠貞不二,體貼入微,老老實實的仿佛輪回也要記住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都快不認識他了。曾經(jīng)篤信一生一世一雙人,后來發(fā)現(xiàn),三界在這件事上,難得的統(tǒng)一,一雙人?做夢吧!宣離從秋千上下來,笑的平和淡然,他說:“算了?!?/br>既然不曾心意相抵,那便算了。他掏出袖口里的瓶子,盯著鏤紋的白玉瓶,感覺像是做了一場春秋大夢,荒唐無果,可笑至極。那人突然拉住他的袖子,聲音染上一絲驚恐:“你要去哪?”宣離掙開他的手,拂了一下被他沾染過的地方,“去我該去的地方?!?/br>“你不要我了嗎?你......”“呵......”宣離冷笑了一聲,“自然會有人要的,無需我了?!?/br>拂羽用力扯住他的袖子,聲音有些凄厲:“你不能走,你......”他忽然停頓了一下,像是舒了一口氣,可惜宣離沒聽見。“你生什么氣啊,這么點事兒至于嗎?哪個男人沒個三妻四妾的,何況你本來也不是人,我偶爾也想找個人啊......”“我不是人?”宣離回過身來,詫異的看著他。拂羽吞咽了一下,有恃無恐:“你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