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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陪母后一起觀看?!?/br> 魏明姿忍著羞怒回到曹皇后的身邊。 曹皇后暗暗地抓了一下魏明姿的手,抓得十分用力,她幾乎要吃疼叫了出來。但曹皇后嚴(yán)厲的目光瞪了過來,令她生生地把痛呼給咽下了。 帷幕之后傳來的樂曲聲大了起來,一隊舞姬裊裊行來,婀娜起舞,她們的腰肢纖細(xì)、身段柔軟如柳條,回風(fēng)舞雪,翩然若驚鴻之態(tài)。 殿上眾人皆飲酒觀舞,一幅歌舞升平的好光景。 一曲方畢,阿其格站了起來,大步走到中間,對著魏延一抱拳,大聲道:“晉國的皇帝陛下,剛才的跳舞十分好看,你們漢人有句話叫做禮尚往來,我也打算給你們表演一番,不知道皇帝陛下是否應(yīng)允?” 魏延臉上帶著一絲倨傲的笑意,他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輕蔑:“使者客氣了,但請無妨?!?/br> 阿其格褪下了一只袖子別在腰間,袒露著半邊胸膛,他拍了拍胸膛,嘿嘿一笑,露出他白森森的牙齒:“我是部族里最厲害的勇士,今天,我讓各位看看我們回紇勇士的英姿?!?/br> 果然是化外之民,粗俗不堪。殿上晉國的眾人都想笑,捂著嘴“噗嗤、噗嗤”地忍得很辛苦。 阿其格洋洋得意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對眾人的譏笑絲毫不以為意:“我們草原上的漢子從來都是憑力氣說話,我們喝最烈的酒、騎最快的馬,我們只敬重最勇敢的人?!?/br>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魏延龍座的右側(cè),太子魏子慎正坐在那邊。 阿其格下巴微抬:“那邊那個,晉國的太子殿下,你要不要過來,和我比試一下,你是皇帝的兒子,我是可汗的兒子,我們是一樣的。說實話,我對你們晉國本是不服氣的,但我父親一力求和,說你們厲害,叫我們的戰(zhàn)士不要再打了,你如今就讓我看看,究竟是誰更厲害?” 此言一出,不僅魏子慎,連著殿中的諸位大臣,都怔了一下。 只有林照辰淡漠的聲音響起:“我們的太子和你這樣的莽漢自是不同,殿下乃萬金之軀,等閑不可與人動粗,免得擦傷皮rou。阿其格,你別惹事了,快坐回去喝你的酒吧。” 魏子慎憤怒地漲紅了臉。 魏延看了林照辰一眼,一種難言的嫉妒忽然卷了上來。這么出色的兒郎,竟然是林如晦的兒子、趙琳瑯為林如晦所生的兒子。有那么一瞬間,魏延覺得心中刺痛,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過這樣的情緒了,今夜,或許是酒喝得多了吧。 魏延沉下了臉:“太子,去,和阿其格王子切磋一下,別讓客人對我們大晉男兒的風(fēng)采失望。” 魏延驃勇善戰(zhàn),他的兒子自然亦是一員武將,也曾隨著父親提刀上陣。魏子慎被那樣一激,也按捺不住,當(dāng)下站了起來,走入場中。 魏延為了顯示泱泱大國的風(fēng)范,特意選了皇城中最寬闊的明光殿來招待回紇使團,舞姬和樂伎都退下去后,殿中空出了一大片地盤。 阿其格和魏延站到了正中央。 琉璃燈中的牛油巨燭燃燒著,發(fā)出了噼啪的聲響。 曹皇后心中擔(dān)憂,轉(zhuǎn)頭對太監(jiān)低低地吩咐了幾句。太監(jiān)領(lǐng)命出去傳喚,不一會兒,原本守在殿外的一隊金吾衛(wèi)便進來了,護在場邊,緊張地盯著魏子慎和阿其格。 阿其格咧嘴一笑,他的眼神中再無半分和氣,而是森冷如野獸。 在晉國眾人面前的阿其格看過去顯得憨厚又魯莽,其實,他是北方草原最強悍的戰(zhàn)士、最兇狠的狼,就連昆都可汗都忌憚這個兒子。 可惜魏子慎并不知曉,他甚至是帶著輕慢的心情靠近了阿其格。 “噗通”一聲巨響,靠得近的案幾上的酒杯都震了一下,灑出了一點酒水。 魏子慎被摔到了地上,他甚至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怎么倒下的。 高高的龍座上,魏延變了臉色,“哼”了一聲。曹皇后又是心驚又是心疼。 大殿上鴉雀無聲。 阿其格懶洋洋地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這么不經(jīng)打,是我不對,沒收住手,晉國太子,你哪里摔疼了嗎,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魏子慎終于清醒過來,他忍著劇痛,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你趁我不備,出手偷襲,不作數(shù),重新來過?!?/br> 不待阿其格答話,魏子慎揮拳撲了過去。 阿其格不退不避,抬臂迎上。沒有什么花哨的招式,他強悍的速度和力量足以壓倒一切。 “嘭”的一聲,兩個人的拳頭撞到了一起。 魏子慎覺得右手一陣麻木,在一瞬間仿佛失去了知覺,他張開了嘴,還沒來得及發(fā)出叫喊聲,阿其格倏然張開五指,變?nèi)瓰樽?,抓住了魏子慎的手腕,?cè)身一提、一抖,將魏子慎舉了起來,一個過肩摔,重重地將他砸到了地上。 魏子慎仰面朝天,這時候才覺得右手疼得鉆心刻骨,似乎斷了一般,他渾身大汗淋漓,不想慘叫出聲,幾乎把牙齒都咬碎了。 曹皇后捂著嘴驚呼。 魏延幾乎想起身,但略微動了一下,又按捺住了,他臉色鐵青:“夠了,到此為止,都下去?!?/br> 就近的金吾衛(wèi)趕緊去攙扶魏子慎。 魏子慎靠著金吾衛(wèi)的手,掙扎著一點一點地爬了起來。 阿其格站在那里,居然對魏子慎笑了一下。明亮的燈光下,他的笑容囂張而輕蔑,一笑之后,他慢吞吞地轉(zhuǎn)過身去,口中還要說道:“我今日算是知道晉國的太子是什么模樣了,嘿嘿,回去和大伙兒說說,怪有意思的。“ 魏子慎疼得發(fā)抖、也氣得發(fā)抖。他猛然發(fā)出了一聲怒吼,推開了攙扶他的金吾衛(wèi),右手無法用力,他用左手順勢從金吾衛(wèi)的腰間拔出了佩刀,兜頭砍向阿其格的后腦。 刀光掠過,眾人驚叫了起來。 阿其格聽得腦后歷歷風(fēng)聲,卻露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 魏子慎的刀砍到了阿其格的胳膊上,阿其格大叫著旋身,同時飛腳橫掃而出,一腳踢到了魏子慎的膝蓋上。 阿其格的慘叫十分大聲,蓋過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魏子慎哼都沒哼一聲,仰面倒下,已經(jīng)暈了過去。 “大膽!”魏延拍案而起,也不知道是在說阿其格還是魏子慎。 曹皇后驚慌失措地起身,奔了過去,顫聲叫道:“太醫(yī)、快快傳喚太醫(yī)過來。” 阿其格捂著自己胳膊上的傷口還在那里痛叫,血從指縫間流了一點出來,他的叫聲十分凄慘,回紇使團的眾人已經(jīng)圍了上來。 一個須發(fā)蒼白的回紇老者上前兩步,對著魏延單膝跪下,以手按胸,俯身行禮,他的漢話說得很是流利,這宮殿里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尊貴的晉國皇帝陛下,我們從遙遠(yuǎn)的北方草原而來,帶著昆都可汗的一番美意,希望能與晉國像兄弟一般交好。阿其格是個罪人,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