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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面前?!鄙郗Z的聲音和目光一樣冷。 這樣的情形,他一旦走了就永遠回不來了,更別癡心妄想什么緩一步再帶走田幼薇。 田幼薇心里一時有些酸,一時又有些甜,還有些苦,她緩聲說出自己的打算:“這都是咱們自己往最壞處猜的,萬一是阿九使壞,就上了當。咱們只當不知此事,還按原計劃行事,過了年我就去修內(nèi)司官窯,且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樣?!?/br> “我這邊的安排也快見成效了?!鄙郗Z眼里閃過一絲厲色,將那卷紙湊在燭火上引燃,再看著它燒成灰燼:“倘若問起,你就說知道阿九不懷好意,沒看,直接就燒了?!?/br> 不管小羊或是阿九信不信,都只能這么說。 田幼薇重新振作起來:“我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你要小心?!?/br> “你也是?!鄙郗Z拍拍她的發(fā)頂,掏出一本書:“你睡吧,我還和之前一樣看著你入了睡再走?!?/br> 田幼薇有兩次醒來,看到燭火下邵璟沉靜的側(cè)影,就又安心地睡著了,一個夢也沒做。 過了兩日,修內(nèi)司官窯那邊也停了工,白師傅直接拎著行李來了這邊,一口氣點了十來種面食,都不重樣。 田幼薇拿出渾身解數(shù),盡力滿足他的要求,就連他沒要求的,她也給做了。 一家人跟著吃得心滿意足,廖先生覺著自己都起了小油肚,少不得增加了遛彎的圈數(shù)。 白師傅的冷臉總算好看了幾分,叫田幼薇過去,傳了幾招私貨,有適合女孩子學的拳腳功夫,也有江湖改裝的秘技。 田幼薇趁著這個功夫,將修內(nèi)司官窯里的情形打探得清清楚楚,師徒二人倒比從前還要親近了幾分。 在這之間,邵璟還和之前一樣苦讀,田幼薇除了去鋪子里做生意外,也往張五娘和錢茜那里跑,照舊的逛書畫金石古玩店鋪,只不肯再接瓷器訂單了。 對外只說是田父臥病,田秉也在靜養(yǎng),家中的事忙不過來,所以暫停接單。 好些從邱夫人那邊看到她做的瓷器,想要預定的人家對此很是遺憾,紛紛找了邱夫人和張五娘過來說情,田幼薇都委婉地拒絕了,但因為這事兒,又和邱夫人等走動起來。 小羊又作了幾次東,請他們過去吃飯喝茶,田幼薇和邵璟照舊如常,親近而有分寸,該提要求的毫不客氣,該關(guān)心的照樣關(guān)心。 相處的時間久了,郭氏和田幼薇也漸漸熟悉起來,彼此了解之后,發(fā)現(xiàn)對方都不是難相處的人,性子也不壞。 小羊也還是從前的樣子,照舊溫厚細心,大家都沒提阿九,也沒再提林元卿。 但據(jù)田幼薇所知,小羊還和從前一樣對待林元卿,四時八節(jié)的禮,登門拜訪,喝茶聊天,請教說話,商談?wù)?wù),一樣沒落下,親近如常。 阿九從那一天之后也再未出現(xiàn)在田幼薇面前,也沒找人去旁敲側(cè)擊啥的,表現(xiàn)得很有耐心。 到了年底,必須要回余姚過年,田幼薇和邵璟商量之后,邀請廖先生和白師傅一起去家里過年。 白師傅很高興地表示樂意之至,廖先生和廖姝商量之后,決定不去了。 “我們是很想回去,但若是阿秉知道我們要去,就不肯回家過年了,那該怎么辦?”廖姝紅著眼圈道:“我不想讓他孤身飄零。只要他過得好,我可以不見他的?!?/br> 田幼薇給了廖姝一個擁抱:“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臨行那日,田幼薇和廖姝拉著手在門口說了許久的話,都舍不得彼此,白師傅不耐煩:“再不走就遲了,又不是以后見不著啦?!?/br> 廖姝這才肯放田幼薇走:“一定記得叮囑他好好養(yǎng)傷,不要苛待自己?!?/br> 寒冬臘月的臨安晨風料峭,街上行人卻不少,到處都是備年貨和賣年貨的,短短一截路,走了兩刻鐘還沒過去。 白師傅直嘆氣:“你倆天天在一起,怎么就有那么多話說不完?!?/br> 田幼薇裝傻充楞,心說她和邵璟同樣天天在一起,話比這個還要多,沒結(jié)過婚也沒啥朋友的人是不知道這種快樂的。 忽聽前面一陣驚呼,許多人往這邊奔了過來,馬嘶聲,騾叫聲,牛哞哞,孩童啼哭聲,尖叫聲匯聚在一起,說不出的亂。 田幼薇大為吃驚,立刻從車廂里探出頭去看熱鬧:“怎么啦?” 邵璟把她拉回去:“沒聽說過少看熱鬧,明哲保身嗎?” 田幼薇鄙視他:“裝!不問清楚是怎么回事,萬一波及到自己呢?” “你們坐著,我去看?!卑讕煾嫡f著就不見了影蹤。 “我讓你別看,你聽著就行,很難嗎?”邵璟將手插在袖子中,好整以暇,眼睛里閃著亮光。 田幼薇盯他兩眼,突然回過味來,壓低聲音道:“你前段時間說你這邊快好了,是這個?” 邵璟不答,只叫車夫:“把車往路邊趕,別擋著別人的道,小心不要碰到人。” 等到車夫停好車,他又吩咐喜眉和如意:“看好車上的東西?!痹倮镉邹钡氖郑徒狭艘婚g茶樓。 “就算要看熱鬧,也要找安全的地方看,似你那種,等有了白師傅的身手再說。”修長的手指輕輕推開窗戶,一股冷風迎面撲來。 “阿嚏!”田幼薇掩住口鼻,淚眼婆娑地往外看去,只見前方人頭攢動處,一輛馬車仰翻在地,又有一匹驚馬剛被人制服,地上似是躺著兩個人。 “這是馬車和驚馬相撞啦?”田幼薇把手伸到邵璟袖中取暖,卻摸著他的手緊緊攥在一起。 她便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是誰?” 邵璟垂眸注視著她,嘴唇微動,聲音低不可聞:“林元卿?!?/br> 田幼薇吃了一驚,不敢相信地再看了一遍,然而離得太遠,她也看不清是不是林元卿本人,只看到巡查的兵丁急匆匆地趕來。 ☆、第406章 炮仗 緊接著,外頭傳來路人激動的聲音:“死了,死了,死的是個大官!只是從馬上摔下來,居然就那么死了!” 又有人問:“什么官啊?” 一個書生大聲叫道:“不好,是林祭酒??!” 好些書生打扮的人立刻沖了過去。 確認無誤,果然是林元卿。 當街殺人……而且是在年關(guān),在天子腳下,這得多大膽??! 田幼薇有些后怕,連忙拉著邵璟往下走,小聲道:“你太急了。” “不急?!鄙郗Z淡淡地道:“既然知道是他,那就早些拔掉這個麻煩,一了百了。何況又不是我做的,是他們自己內(nèi)訌而已?!?/br> 內(nèi)訌而已。 這么說來,是那群從北方來的人,因為不滿林祭酒的叛變動的手。 田幼薇微一思忖便知道了經(jīng)過,邵璟讓霍繼先做了他在這群人中的耳目和喉舌,借他們的手解決了林元卿這個麻煩。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