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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引起更多的麻煩?”她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因為林元卿的死,將朝廷的視線引到邵璟身上。 “只要做得干凈就沒麻煩?!鄙郗Z神情自然地給她買了一個剛出爐的烤rou餅:“趁熱吃?!?/br> 于是田幼薇就捧著那個還有些燙手的烤rou餅,站在街邊吃了起來。 rou餅料足,輕輕一咬,金色透明的油脂就順著嘴角流出來,她騰不開手,又怕滴在衣襟上,rou餅還燙,只能吸著氣叫:“阿璟,阿璟,快給我擦擦嘴?!?/br> 邵璟含著笑,掏出一塊雪白的絲帕,細(xì)致又溫柔地給她擦去唇角的油脂,低聲道:“你吃慢些,沒人和你搶?!?/br> 如意和喜眉看見,眼巴巴地叫:“姑娘,也賞我們一個唄?!?/br> 白師傅背著手走過來,一言不發(fā),就那么死死盯著田幼薇手里的rou餅。 田幼薇被他看得發(fā)毛,就催邵璟:“快去買了孝敬師傅?!?/br> 白師傅這才收回目光,指著一個最大、面皮烤得金黃的rou餅道:“這個!” 邵璟安排好白老寶,又把隨從的人都安排明白了,人手一個rou餅吃得香噴噴,田幼薇還貼心地給大家買了甜湯。 忽聽馬蹄聲響,一群侍衛(wèi)簇?fù)碇粋€人從一旁疾馳而過,田幼薇還沒來得及吃下最后一口rou餅,就見這群人又折了回來。 為首的正是小羊。 “你們怎會在此?”小羊穿著郡王常服,以往總是很親和的臉上罩了一層寒霜,語氣也很嚴(yán)厲。 田幼薇坦然自若地沖他一笑,忙著將rou餅咽下去,說道:“我們回家過年,前邊出事了,過不去,聞著這餅挺香的……” 邵璟上前行禮:“郡王爺是路過還是?” “處理這樁事故。”小羊的目光落在邵璟臉上,慢慢地道:“死的是林祭酒,我的老師。” “???”發(fā)出這聲驚呼的是喜眉,她甚至急得踮起腳尖使勁伸長了脖子往前看。 田幼薇嗔怪地拉了她一把,驚訝又同情地和小羊說道:“怎么會這樣?我們只知道出了事,卻不曉得是他……” 邵璟則主動請纓:“要我?guī)兔???/br> 小羊的目光在白師傅身上停留片刻,輕聲道:“不必了,你們?nèi)粢丶疫^年,就趕早走吧,去得遲了怕是要走夜路?!?/br> 言罷,小羊猛地一甩馬鞭,往前而去。 田幼薇看向邵璟:“接下來怎么辦?”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鄙郗Z注視著小羊遠(yuǎn)去的背影,低聲道:“正常情況下,好朋友遇到這種事,是不會丟下對方走人的。我得去看看?!?/br> “我也去!”田幼薇跟上邵璟,大步流星往前跑。 “噯!難道不回去了嗎?”喜眉跺腳,白師傅懶洋洋地看她一眼,說道:“把車趕回去吧,今天是走不了啦?!?/br> 喜眉垂頭喪氣,又不敢嚷嚷:“我不走,就在這里等著?!?/br>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一條懶洋洋的聲音傳來,阿九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過來。 “等我家姑娘和邵爺回家過年……”喜眉說完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阿九,便屏住聲息低頭行禮。 “怎么不走了呢?”阿九笑瞇瞇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多么和藹的人。 “前面出了事,堵了路,過不去啦,姑娘和邵爺過去瞧瞧。” “小爺也過去瞧瞧!”阿九興高采烈地趕過去,激動得不得了。 “不會怎樣吧?”喜眉莫名不安,問了如意又問白師傅。 白師傅慢條斯理地喝著湯:“我不知道?!?/br> 喜眉又看向如意,如意攤手:“我也不知道?!?/br> 田幼薇跟在邵璟身后擠進(jìn)人群,乍然看到地上躺著的林元卿,剛吃下去的烤rou餅險些吐出來。 “別看了?!鄙郗Z遞了個醒腦避味的香囊給她:“回去等我?!?/br> 田幼薇搖搖頭,將香囊緊緊握在手中,站到一旁觀察周圍的情形。 林元卿穿著官服撲倒在地上,脖子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著,半張臉著地,腦袋上一個大窟窿,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以她看來,應(yīng)該是墜馬之后又挨了馬蹄踩踏,踩的位置剛好在頭上,那脖子,應(yīng)該是頸骨也斷了。 另一個倒在地上的是馬車車夫,沒死,但是斷了腿和肋骨,凄慘地叫著。 再一旁站著幾個少年,或是擦破了皮,或是摔傷了腿,臉色煞白,渾身發(fā)抖,有人甚至哭出了聲。 林元卿的長隨則跪在地上,大聲嚎哭著向小羊講述經(jīng)過。 大意是今日林元卿本是最后一日去國子監(jiān)當(dāng)值,稍后便要放假回家過年,因監(jiān)中無事便提前歸家。 走到這附近,不知是誰扔了個炮仗過來驚了馬,街上人多車擠,林元卿怕傷著人,就竭力控制馬匹,誰想對面的街口突然沖出一輛馬車,雙方剛好撞上,就出了事。 田幼薇聽到這里,不由探著頭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果見附近有一條小街直通此處,相比這條街上的熱鬧,小街幾乎沒啥人。 再回頭,就對上了小羊的目光。 深沉而探究。 田幼薇朝他點點頭,指指邵璟,表示他倆過來看看是否能幫忙。 小羊收回目光,叫侍衛(wèi)挑了幾個目擊者問話,再把圍觀的人群驅(qū)散,他自己親自問那幾個少年和車夫的話。 ☆、第407章 一路平安 “都要過年了,怎么就發(fā)生了這樣可怕的事呢?”阿九走過來,佯作悲痛:“兄長節(jié)哀啊?!?/br> 小羊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神色冷冷的:“你為何來此?” 阿九看到小羊那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立時勾起唇角冷笑:“兄長這話說得好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這是京城的道,您能來,弟弟當(dāng)然也能來。莫非,您不讓我走?” 這話明顯是挑釁,小羊卻不接話,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做事,并不多看阿九一眼。 阿九也不生氣,圍著林元卿和馬車、車夫轉(zhuǎn)了一圈,嘆道:“真慘啊!” 林元卿的長隨連忙哭道:“可不是么?公爺,真是飛來橫禍,實在太慘了!” 阿九慈眉善目:“唉,別難過啦,普安郡王會為你們做主的,通知家里沒有?” 正說著,就聽到悲切的哭聲傳來,卻是孟氏和她的兩個兒子、林家大房的人匆匆趕來。 孟氏幾乎哭得快要斷了氣,路都走不動,全靠兩個兒子攙著。 林大哥捶胸頓足,痛哭不止,口口聲聲叫的都是“我的阿弟??!” 周圍的人看到這副慘象,都同情地嘆了氣,一些書生還流了眼淚。 田幼薇和邵璟站在一處,一樣的遺憾沉痛,增之一分嫌多,減之一分嫌少,恰到好處。 “這幾個孩子太可憐了,年紀(jì)小小,竟然卷進(jìn)這種可怕的事里面去,設(shè)計這個兇案的人實在太歹毒了!”阿九挨著他二人站定,嘆道:“邵小郎、田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