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
書迷正在閱讀:一日為師(H)、[HP-DH]第二代四巨頭、失憶后愛人喪病了怎么辦、做個春夢也能大腦聯(lián)機?!、暗示(H)、蘆葦叢里的小烏龜、專職備胎辭職申請、占卜師在未來、撩入指掌、我家女主都變成男的了怎么辦(H)
了時候。此下,只有我跟他在,沒有第三個人。自那一天后,他就沒在我面前出現(xiàn)過,今日來此,我便知道,他必然有話同我說。如今,府里頭誰也管不到誰。陸青蘇看著我,仿佛在極力克制些什么。我擱下筆,對他淡漠地道:“陸管事有話,但說無妨?!?/br>陸青蘇好似經(jīng)過了萬般掙扎,他終是合了合眼,在我面前慢慢地屈下雙膝。“你快起來……”我臉色微變,忙站起來,正要去扶他。陸青蘇卻深吸一口氣,沉聲說:“我已經(jīng)向張總管言明去意?!?/br>聞言,我便一震,當下就脫口問道:“為什么?”陸青蘇垂眼說:“少君怕是不知,小人……我原是張總管從花街柳巷里買來的奴兒。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托人尋找親人,直到去年,才有了消息?;貋砩暇┲?,我就先去了建安一趟,總算是找到了我的母親。她年事已高,日子孤苦無依,我便決定這下半生,都好好地奉養(yǎng)她。所以,此次回京,我就已經(jīng)打算好了,要向總管說明去意。”原來,陸青蘇這次回來,便是為了同徐府辭行。“老爺也成全了我的一片孝心,今天,命總管將我的賣身契歸還于我?!彼劭粑⒓t,道,“……現(xiàn)在,我終于是自由身了?!?/br>聽到此話,我的目眶也不禁一紅,心中本是震驚,可現(xiàn)在卻又為他感到由衷歡喜。百感交集中,我看著他說:“這莫不是件喜事么,你為何要跪著?”陸青蘇凝眸,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我驀地一怔。陸青蘇仰著臉凝視著我,他終于不再掩飾,那深潭般的眼眸流露出繾綣情意,像是要將人給淹沒。那一瞬間,我忘了推開他那是因為,我從他的身上,好似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曾經(jīng),我也用這樣的目光,深深地望著一個人。“少君,我知道,此話說出來,來日恐會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标懬嗵K嘶啞地說,“徐府現(xiàn)在已經(jīng)千瘡百孔,說是危在旦夕也不為過,今上隨時可能遷怒……”我看著他,問:“……你究竟想說什么?”陸青蘇他抬起眼,定定地望著我。我聽見他說:“——此時若不走,便再無機會了?!?/br>這一句話于我來說,如若平地一聲驚雷。一時之間,我便怔在當處。啞然無言一陣后,驀然,我用力地抽回手,好似面前站著什么洪水猛獸一樣,退了幾步,撞到了案子。陸青蘇連忙站起來,正要過來扶著我,我卻質(zhì)問:“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陸青蘇雙手漸漸攥緊,他亦是豁出去般地道:“大少爺一出征,萬一有個好歹,徐家上下恐怕都自身難保?,F(xiàn)在,不管是誰都分身乏術(shù),誰也無法顧及到誰,而你的身子又——”他忽而止聲,我紅著眼看著他,我如何猜不到他要說什么。尻妻若無法生育,地位就連賤妾都不如,便是徐府不倒,我遲早也保不住我自己。這個道理,我何嘗不明白。陸青蘇注視著我,終是不忍道:“我已明白,你對我……并非那種情意?!彼L嘆一聲,真心道:“我可以對天發(fā)誓,只要你愿意,這一生我便和你兄弟相稱,絕不僭越?!?/br>話已至此,說的再多,也是徒勞。末了,陸青蘇說:“三日后,卯時。我已安排好一切,只要踏出后門,便有人來接應(yīng)?!彼镣吹睾狭撕涎郏p道:“我會在渡口等你?!?/br>我不知陸青蘇是何時走出去的。我坐倒在椅子上,神色恍惚。我一人獨坐,直到華燈初上,婢女進來,剪了燭花。我突地一起身,抓住人問:“官人……大少爺回來了?”那婢女被我驚了一跳,訥訥說:“回、回少君……奴婢、奴婢不知……”我看著她一臉驚慌,瞬間清醒。我這才想起,徐長風(fēng)在營中,一個月才回府一次,徐燕卿去了咸陽,并沒有告訴我何時才會回來,徐棲鶴前日還發(fā)了燒,我在他身邊,他都沒認出我來。三天后,天氣極好。我在屋里寫字,銀屏一走進,我便問她:“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銀屏應(yīng)道:“回少君,已經(jīng)辰時了?!?/br>墨香縈繞,我斂了斂眸,道:“出去罷,不必在我身邊伺候了?!?/br>“是?!?/br>我想起那一天,杏花飄落,白綾輕揚。他扶起了我,走出幾步之外,又回頭靜靜地看了我一眼。我又想起,他站在不遠處,遙遙地望來。我又想起,他看著我,替我將鳳冠前的珠簾輕輕放下來。那時候,我不曾經(jīng)歷情愛,也不曾嘗過蝕骨灼心的感受。我對他的眷戀初初萌芽,可終究還是沒有等到開花結(jié)果的一天。從此之后,我這一生,就再也沒有見到陸青蘇過。第六十章這個七月還未過完,就傳出宮里的那一位病倒了。今上這個病,來得極是突然,足足缺了半個月的早朝。這期間,今上雖有會見朝臣,卻傳他氣色極差,太醫(yī)院的人日日進出承乾宮,朝中百官一提到此事,個個都諱莫如深。陸管事辭去之后,徐府又少了一個能做事的人,對這后宅來說,自然更是雪上加霜。這一日,我如往日一樣,伏在案前抄經(jīng),銀屏就匆匆忙忙走進來道:“少君,不好了!”我趕去了三房,一走進院子,就看見姜氏身邊的仆婦和嬤嬤全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門外。“老爺呢?”我問一個下人。她紅著眼睛說:“老爺、老爺已經(jīng)氣得走了……”這時,我聽到里頭又傳來響動,就帶人直闖進去。只見這滿目狼藉,好好的廂房在一夕之間,面目全非。我目光搜尋一番,陡地見到姜氏拿起了一把紅色的剪子,忙跑上去奪過那只利剪。“放開我!”姜氏掙扎地嘶吼道。嬤嬤聽到動靜趕進來,連忙將她給按住,姜氏臉上精致的妝容已經(jīng)哭花,她凄厲地嘶喊道:“你們誰敢攔我,我要殺了他,我定要親手殺了他——!”“娘!”那些下人唯恐傷了姜氏,便攔不住她。我走過去,也顧不得禮數(shù),抓住她的手腕說:“您再這樣喊下去,會被鶴郎聽到的!”一提及鶴郎,姜氏驀然震住,輕喃喃:“鶴郎,對,我的鶴郎……”她呆怔地轉(zhuǎn)過來,看著我。那眼里過往的神采盡失,只看她忽然身子一軟,倒在地上。嬤嬤含著淚叫了她一聲“郡主”,姜氏聞聲,卻凄慘一笑:“郡主……郡主……哈!”她睜著眼,說:“原來,我以為的郎情妾意,舉案齊眉,全都是一場笑話!”她自言自語般地道,“虧我恨了虞秀蘭這么多年,一直都以為是她狠毒給我下的藥,原來……原來……”她顫顫地落下淚,搖著頭:“原來,是他做的,都是他做的……就因為我是敬國公的郡主,就因為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