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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陛下在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5

分卷閱讀75

    么了?”蕭乾詫異。

方明玨聞言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出手抓住了蕭乾的胳膊。

這人的發(fā)絲仍濕漉漉得滴著水,貼在臉側(cè),襯得這張英俊冷毅的面容無端多了幾分狼狽的不羈。許多道血痕疊在眉間臉頰,劃破了故作正經(jīng)的端方,劈落出這人狠辣的野性。

無端端的,這般攝人心魄。

方明玨覺得自己被蠱惑了般,靠了過去,攬住這人的肩,借著站立的高度優(yōu)勢,低頭在這人血痕瑰麗的眉心,落下一吻。

珍而重之,竟是有種百般憐惜的酸楚味道。

“是,”隔了許久,方明玨回答了蕭乾的話,“我心疼了?!?/br>
蕭乾一怔。

方明玨突然一矮身,抓著蕭乾的頭發(fā)讓他不得不仰起頭,然后一口咬住了蕭乾的咽喉。像只兇狠的小動物似的,狠狠撕咬一口,磨著牙,噴吐著危險的氣息。

蕭乾沒反抗,反而伸手扶住方明玨的腰,“呵”地粗喘了聲,喉結(jié)滾動。

方明玨忽然松了口,聲音埋在蕭乾胸口,低而輕:“你還是人嗎肖棋?受了傷你不知道說,疼了不知道喊,你這么能忍……是不是天下塌下來了,你都能扛?是不是——?!”

聲音到最后,如同憋悶到極致的洪水,轟然砸開堤壩,爆發(fā)出來。

方明玨咬牙切齒,死死攥著蕭乾的肩膀。

蕭乾一時竟有些無措,許是小皇帝一貫隱忍,便是被欺辱到極致,也不曾有過這般爆發(fā),蕭大將軍登時束手無策,只會訥訥道:“無妨,我慣了……”

“……可我心疼?!?/br>
蕭乾的聲音戛然而止。

方明玨啞聲道:“我心疼,我舍不得,我看不慣,你就當(dāng)可憐可憐我這個懦夫……別再讓我見著這些?!?/br>
蕭乾沉默,過了半晌,突然將頭一垂,下巴落到了方明玨肩上,蹭了蹭。

他竟連半句調(diào)笑,都說不出口了。

方明玨僵直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他起身,扶著蕭乾坐到床上,然后蹲在地上,將那盆熱水端了過來,一挽袖子,一把將蕭乾的腳按進(jìn)了水里。

“!”蕭乾嚇得差點(diǎn)蹦起來,要抽腳,卻被方明玨一把按住。

“別動,弄我一身水?!狈矫鳙k瞪他一眼。

蕭乾整個人都要爆了,見小皇帝竟然要給他洗腳,三魂沒了七魄,又心疼又酸漲,按住他的胳膊道:“明玨!無須……如此,快起來?!?/br>
方明玨搖頭,抬起一雙黑白分明的清透眼瞳望著蕭乾。

兩人僵持半晌,水都快涼了,蕭乾才終于敗退,松開了手。

方明玨重新低下頭,一雙修長蒼白的手伸進(jìn)水里,按著蕭乾的腳。

小皇帝的手很涼,即便在熱水里也是。但蕭乾卻覺出一股極暖極熱的水流從腳心纏繞上來,如瘋長的藤蔓般,將他整個胸腔剖開,死死地縛住了一顆心。

沒了掙扎,沒了喘息,他終于心甘情愿地,把這二兩玩意兒,剜出來,揉碎了,捧到這人面前。

再沒有一絲顧忌。

方明玨不會伺候人,但卻洗得格外認(rèn)真。

蕭乾只讓他動了兩下,便根本禁受不住,趁他不注意忙收回腳,把人拉起來摟懷里,“你身上還涼著,躺下暖暖。”

方明玨被不由分說賽進(jìn)被子里,還要起來,卻被蕭乾按住,“別亂跑,好好躺著,我去幫老人家一把?!?/br>
正說著,房門被敲了敲,老婦人端著碗姜湯進(jìn)來,慈眉善目地笑著:“來來來,喝點(diǎn)姜湯暖暖身子,大雨天的別感了風(fēng)寒?!?/br>
蕭乾伸手接過來,被老婦人打了下手背,嗔怪地看他:“搶什么呢,讓人家姑娘家先喝?!?/br>
蕭乾裝傻充愣,憨笑道:“娘,我喂他喝?!?/br>
老婦人立刻笑了,瞅瞅方明玨又瞧瞧蕭乾,“喲,壯真是長大了,也知道疼媳婦了?!彼f著,突然搓了搓手,猶豫了下,道,“那……壯啊,你這回在家待幾天???不然……把親給成了?”

蕭乾差點(diǎn)把姜湯扣自己臉上。

老婦人說起兒子親事,似乎興奮起來,眉開眼笑嘮叨著說:“成親的物件娘早就備好了……都是一水新的,貼個喜字就成……彩禮娘也存著了,給人姑娘,娶了媳婦,就得對媳婦好,別總?;臁?/br>
念叨了一陣,老婦人才道:“娘翻了翻,明日就是黃道吉日,你看……”

方明玨臉紅得幾乎要燒著。

蕭乾看了眼,差點(diǎn)一張嘴便答應(yīng)下來,但他瞧著方明玨,估摸對方不愿嬉鬧這番,便道:“娘,此事不急……”

袖子突然被拽了下,一低頭,方明玨通紅著臉垂著眼,唇緊抿,卻突然點(diǎn)了下頭。

第49章夫妻對拜

婚禮又名昏禮,南越和大晉的風(fēng)俗一樣,都是在黃昏時辰拜堂。

前一日老婦人得了倆人點(diǎn)頭,登時便激動起來,但礙著倆人剛回來,便讓人吃過飯歇息,自己回了屋偷偷摸摸地折騰。

蕭乾給窗戶開了道小縫,散了屋內(nèi)些微的血腥氣。一轉(zhuǎn)頭,看見方明玨坐在床邊,出神地盯著燭臺,便走過去摸了把小皇帝的腦袋。

“還有些濕,”蕭乾道,“我給你擦擦?”

方明玨伸手抱住蕭乾的腰。

蕭乾順手拿過干抹布,給方明玨擦頭發(fā)。

昏黃的燭火沾了潮氣般沉沉地晃動,暖色像林間彌散的薄霧般虛浮在狹小的屋子內(nèi),將兩個人倉促而緊密地?cái)D作一團(tuán)。

方明玨的頭發(fā)很長,極黑,如團(tuán)濃墨鋪瀉而下。

蕭乾擦得干了,又不知從哪兒摸出個梳子,刮過小皇帝的發(fā)根,一順而下,解開打結(jié)的發(fā)絲,直理到細(xì)軟的發(fā)梢。

他梳著梳著,突然低笑道:“大晉那邊有風(fēng)俗,成親的前一日,新娘的要梳頭,有什么一梳梳到底,白頭偕老的說法?!闭f著,低下頭去咬小皇帝耳朵,“你說你頭發(fā)這般好,能否白頭到老?”

方明玨一把將旁邊的剪刀塞給他,淡淡道:“不順的,剪了便是?!?/br>
“哈哈哈……”蕭乾摟著方明玨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了。

他放肆的時候多了,但這般肆意而真心的大笑,似乎還從未有過。方明玨下巴貼著蕭乾震蕩起伏的胸膛,眼睛向上看著他的笑容,慢慢地,不由也跟著笑了起來。

梳完頭,蕭乾很快收拾完,兩人無茶無棋可消遣,只得蒙上被子早早睡了。

而事實(shí)證明,他們這個做法萬分正確。因?yàn)榇稳找辉?,還不到五更天,老婦人便咣咣地敲起了門。

蕭乾一開門,便見老人家興沖沖地抱著連夜翻箱倒柜找出來的成親物件,兩個木頭箱子摞著,上面壓著張油紙,因大雨還在下,滾著水珠。

“娘,這么早?!笔捛讶擞M(jìn)來。

老婦人瞪他一眼:“自己娶媳婦,自己都不cao心!成親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