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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后,然而他身前還有三四人阻攔,根本救之不及,大駭之下咆哮出口。幾乎在他話音落地的瞬間,方明玨身體往前一伏,剛好躲過那砍刀,回身一腳,將撲過來的人踹飛。這些招數(shù)還是蕭乾教他的,那時他還總借著練武名義,拉著他的腿戲弄他,如今卻不知人在何方。是了,方明玨自是不信那掛在城樓上的便是蕭乾,他給朱璉密信,便是試探。若真是蕭乾已死,朱璉絕不會這般大搖大擺暴露出來,隱藏下來趁機(jī)提出條件讓南越俯首稱臣豈不是更好?可他也沒把握蕭乾是否還真的活著,朱昆恨他若此,又豈會留他一命?但若蕭乾真的活著,朱璉又為何不拿他當(dāng)人質(zhì),來要挾他?方明玨神思混沌,完全摸不透朱璉所想,只覺心中備受煎熬。他望著城樓上的尸首,心想,若真是蕭乾掛在那兒呢?他該怎么辦?方明玨看了身形,明知那不是蕭乾,卻克制不住這種恐慌的蔓延,心神失守。他躲過了這一下,卻不料□□駿馬被刺,一激之下竄了出去。正逢對面刀劍揮舞,方明玨姿勢不便,完全躲閃不及。正要翻身?xiàng)夞R,用馬背扛過一陣刀劍,卻忽然身后一重,一只手臂從后橫過來按住他的腰,同時一卷韁繩,逼得駿馬嘶鳴一聲,前蹄高揚(yáng),嘩啦啦踢開了一片刀光劍影。方明玨身體不由自主向后倒去,本該拼命穩(wěn)住身形,卻在接觸到身后人胸膛的剎那,完全卸了氣力,靠了上去。身后人悶哼一聲,如此危急里還不忘調(diào)戲一句:“陛下,你這是要壓死臣啊……”說著,另一手長刀橫劈,快速殺出一條路來。城樓上觀戰(zhàn)的朱璉遠(yuǎn)望見方明玨失神,眼看要身首異處,正要大笑,卻見方明玨閃身躲了過去,憤恨之際,他注意到一個晉軍小兵竟然身手不凡,眨眼間跳上了方明玨的馬背,方明玨根本躲閃不及。朱璉大喜,還來不及夸獎這小兵勇武,能取南越皇帝首級,便見那小兵反手一刀,砍翻了幾個晉兵,隨后更是突然暴起,騎馬帶著方明玨砍出一條路,直沖回南越后方。這一幕情勢急轉(zhuǎn)直下,朱璉一時氣血上涌,后腦勺的傷疼得他幾乎昏厥過去:“放箭!放箭!射死他們!”他面目充血,幾乎站立不穩(wěn),扶著城墻干嘔起來。鐵塔般站立著一直沉默的華凡武突然擺了擺手,“陛下cao勞過度,扶陛下下去歇息?!?/br>說完,也不管朱璉的嘶吼謾罵,微微抬眼,望向那烽煙中若隱若現(xiàn)的兩人一馬,抿了抿唇,以旁人絕對聽不到聲音自語道:“自古忠義難兩全……”第79章勢如破竹此次南越奪天密關(guān)之戰(zhàn),打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莫名其妙虎頭蛇尾地結(jié)束了。晉軍縮回城門內(nèi),南越軍撤退回遠(yuǎn)處的營帳。夕陽西下,余暉猶熾。南越營地中,蕭乾仍是一身晉兵裝扮,不倫不類地拎著幾塊木柴,胳膊夾著一個銅盆,往主帳走去。他行動間仍有些滯緩,明顯是有傷未愈,但他精神卻極好,面色紅潤,整個人喜氣洋洋的,連帶著臉上那道傷疤都似是彎出了愉悅的弧度。這愉悅一直持續(xù)到他掀開主帳門簾,看見翻身坐起來的方明玨,才被打破。“你才睡下不到一個時辰,再睡會兒。”蕭乾把東西放下,走到榻邊,摸了摸方明玨的發(fā)頂,溫聲道。方明玨流失的魂魄似乎是被這一下拍了回來,他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蕭乾的手腕。蕭乾沒防備,也沒料到數(shù)日不見方明玨這反應(yīng)竟快上這么多,便直接扭身,順勢被方明玨翻身,半壓在榻上。烏黑的發(fā)絲垂落下來,搖搖晃晃,遮蔽著蕭乾的視線。方明玨靠近了點(diǎn),手上松開,蕭乾便抬手將人抱住,“我聽小德子說,你一日只睡一個多時辰,天天干熬著。這是想走我前面,快把自己熬成人干?陛下,這事臣妾可不依啊,臣妾還不到三十,正是需要滋潤的年紀(jì)……”方明玨一口快準(zhǔn)狠地咬住蕭乾的唇,堵住了他滿口的花花話。蕭乾扣住方明玨的后腦,任由方明玨又咬又撕,折騰了一陣,才慢慢吻回去,溫柔繾綣,深情至極。兩人緊緊摟著,吻了一陣,不約而同地分開了,一個形容枯槁,一個傷勢未愈,面面相覷了片刻,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地提了提褲子。蕭乾在主帳里清出塊空地給方明玨烤羊腿,邊將這連日來的遭遇娓娓道來。“如此說來,竟是這位華凡武救了你?”方明玨看著蕭乾的動作,道。“一報還一報,我曾經(jīng)提攜他,有恩于他,他這是報恩,”蕭乾道,“但若今日之后戰(zhàn)場上再見,各為其主,他也絕不會手下留情。我那些曾經(jīng)的兄弟們也是如此,除了孫長逸、左蒙青這幾個,其他是首重大義的。別說朱璉是個瘋子,就是他是個傻子,他們也會維護(hù)他。因?yàn)樗麄兙S護(hù)的不是朱璉,是大晉,根深蒂固的忠君報國。”方明玨若有所思地看了蕭乾一眼,突然伸手在蕭乾的腦袋上揉了一把。蕭乾不明所以地轉(zhuǎn)頭看過去。“無須忠君報國,”方明玨垂著眼道,“你……疼我便可。”蕭乾手一抖,差點(diǎn)把羊腿當(dāng)柴禾塞進(jìn)銅盆里。真是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數(shù)日不見,小皇帝的撩人功力突飛猛進(jìn),儼然將原地踏步的蕭將軍遙遙甩在了身后。蕭乾深吸了口氣,額角青筋狂跳,憋屈地看了看兩只滿是油污的手,咬牙切齒道:“若不是我現(xiàn)下烤著東西……”話音未落,方明玨已經(jīng)按著他的肩膀湊了過來,親了他一下,又濕乎乎地舔了下蕭乾略微干澀的唇縫,然后低聲道:“若不是你現(xiàn)下烤著東西,便要親我嗎?”說著,方明玨施施然又親了下蕭乾,才直起身退開點(diǎn)。正巧顧戰(zhàn)戚門外稟告了聲,大咧咧進(jìn)來了,給方明玨行完禮,一轉(zhuǎn)頭看見蕭乾,嚇了一跳:“將軍!你臉為何這么紅?可是傷口未處理好,化膿發(fā)了高熱?哎,這可不得了,陛下帶來的隨行太醫(yī)正好就在帳外,不如……”蕭乾一張老樹皮臉,頭一遭鬧了個面紅耳赤,直接瞪了一眼,將顧戰(zhàn)戚戲謔的話極其粗暴地截斷:“有屁快放!”顧戰(zhàn)戚也不演了,嘿嘿一笑,道:“陛下,這回可是好消息!”方明玨專心致志地盯著蕭乾,淡淡道:“什么好消息?”顧戰(zhàn)戚也不賣關(guān)子,直接道:“大晉一朝出了兩位皇帝,一個坐鎮(zhèn)中樞,一個手握重兵,亂成了一鍋粥,天密關(guān)那位太子爺好像也要不成了,聽說是腦袋砸壞了,時而清醒時而瘋癲,今日戰(zhàn)時,還在城樓上暈了過去。天密關(guān)唾手可得,這可不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