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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叩門,又不能撬門,容探見他們一個個毫無辦法,便捋起袖子看了看旁邊的一棵大樹:“我來?!?/br>容探三下兩下便從旁邊的樹上爬上去,跳進了院子里面,然后從里面將大門打開。蘇翎等人進來,說:“沒想到你爬樹的本事竟這么有用。”那楊大夫一家果真都活著,看見他們進來,嚇得抵住了房門。劉惠兒道:“楊大夫,是我,惠兒。”那楊大夫聽見劉惠兒的聲音,這才放松了一些。也難怪他們嚇得見著活人也怕,只是這行尸慘烈,平頭老百姓哪有不被嚇得草木皆兵的。只是那楊大夫說什么都不肯離開家到范宅去,只肯給他們抓藥帶走完事。“大夫,不如你們跟我們走,范氏的宅邸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么。待在那里,比你們在自己家里更安全,這位,就是范氏的二公子?!比萏秸f著拉過范行之。范行之沖著那楊大夫笑了笑,楊大夫卻只擺手:“我哪也不去,就待在我自己家。你們那哪怕跟白家的院子一樣固若堡壘呢,我也不去,我要守著我這個家?!?/br>聽他提到白家,蘇翎便問:“你也知道白家?”“這不人不鬼的東西在青州剛出現(xiàn)的時候,大家全都亂成一團,附近的許多人家都往白家避難去了。我要是想去,早就一家老小跟著去了。我不用去。”楊大夫說:“不瞞你們說,我也不是舍不得自家的草窩,只是我家祖上便是行醫(yī)的,家里有個藏藥酒的地窖,寬敞牢靠,外頭那些怪東西再厲害,就算攻到我家里來,總也不會找到地窖里去吧。依我看,就算是白家,也未必有我自個家安全。”看起來這楊大夫是不肯走了。他不但不跟著走,甚至勸說劉惠兒也留下來。容探見劉惠兒猶豫神色,便道:“你既與楊家認(rèn)識,要想留下,也可留下,不用為難?!?/br>劉惠兒搖頭:“我是青州人,大人們或許還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跟你們回去?!?/br>從楊家出來,蘇翎小聲說:“剛才楊大夫的那番話,你可聽出有什么不對勁的了?”容探問:“你是說白家?”蘇翎急忙點頭:“就是他家。剛楊大夫說,在行尸之禍爆發(fā)的時候,白家曾收留過不少附近百姓,可是咱們在他家住,除了他們主仆兩個,并沒有看到外人啊?!?/br>“你是懷疑什么?”蘇翎撓撓頭:“也沒什么,只是剛才突然腦子里冒出一個想法來,許是我想多了。”要么是在白家躲災(zāi)的人后來又出去了,要么就是這些人消失不見了。不管是哪一個,白家都不尋常。第34章除了給老師傅治病的藥以外,他們還多要了一些藥材,是按方子抓的。“我剛想問沒問,你又找楊大夫要的藥,是什么藥?”“被咬傷的那個護衛(wèi),這兩天一直高燒不退,我想或許是用的藥不對。當(dāng)初孫大夫給我們帶了許多藥,就是按給我治病的方子抓的,但是那些藥在我們進城的時候丟了,我還后悔沒問孫大夫要個方子呢,沒想到李牧都記得。”“獻臣一向過目不忘。”“這點我還真佩服他?!?/br>容探說著抬頭看了看前面的李牧,他這話李牧肯定聽見了,但是李牧沒回頭。街上的行尸似乎比他們來的時候少了一點。眾人走的很快,走過一個巷口的時候,蘇翎忽然停了一下,扭頭朝遠處看。容探剛想問他怎么了,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是白青雨。白青雨還是一身白衣,頭發(fā)披散,手里牽著兩條狗,在不遠處的巷子里奔跑。“去看看?!碧K翎說著,便輕腳跟了上去。容探要拉他沒拉住,只好也跟了上去。范行之說:“怎么了?”“白青雨。”李牧說。范行之一聽,立即來了興趣:“你們把這位白少爺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的,我倒要看看是怎么樣的美男子?!?/br>白青雨好像在找什么人,一路走走停停,進了一個巷子,但瞬間又退了回來,朝他們看了過來。這人倒是機敏。容探拱手道:“無雙兄。”蘇翎也拱手致意:“外頭這么亂,白少爺怎么出來了?”白青雨眼圈一紅,說:“我出來尋人?!?/br>“誰?”“顧槐?!卑浊嘤暾f著,眼睛便在后面的人臉上掃了一圈。劉惠兒見到他的樣子,驚訝的長張大了嘴巴,就連見慣了美人的范行之,也禁不住微微一愣。“顧槐?不就是你家那個仆人,怎么,他不見了?”“他被行尸咬了?!卑浊嘤昴樕杂行┥n白:“怕連累我,所以跑出來了?!?/br>“若你愿意,我們幫你找。外頭太危險了,你又是有傷之人,不宜出來走動?!?/br>“不用了,反正他也是活不成了,我出來尋他,不過是主仆一場,想送他一程?!卑浊嘤暄劬s盯著范行之和劉惠兒看:“你們找到失散的朋友了?”“多虧了你送我們的那幾條狗,不然我們也不能順利到達范宅?!辈恢罏楹危萏娇傆X得如今的白青雨和他們在白家看到的有些不一樣,頭發(fā)凌亂,眼圈通紅,不像是哭過,倒像是帶著一點戾氣:“我們可以幫你找找看,外頭行尸那么多,他又受了傷,應(yīng)該也走不遠?!?/br>“你們要找的人,是不是那個?”一直在最后面站著的劉惠兒,忽然伸手指了指一處已經(jīng)燒焦的宅院。那宅院的的一角蜷縮著一個人,瑟瑟發(fā)抖,身上滿是黑灰,若不注意,還真不會看到。“或是行尸。”蘇翎道:“我去看看。”蘇翎拔箭在弦,對準(zhǔn)了那個人,緩緩走了過去,小心將那人的胳膊挪開,露出一張臉來。果然是顧槐!白青雨忙道;“顧槐已經(jīng)被行尸咬傷,恐怕早已經(jīng)非人非鬼?!彼f著忽然輕輕吹了聲口哨,極細微的一聲,手下那兩條獵犬便一躥而上。容探大吃一驚,倒是范行之反應(yīng)夠快,一條鐵鞭子揮出去,便抽得那兩條狗嗷嗷叫著躥開了。只是這兩條狗一叫,卻驚動了旁邊的行尸。白青雨又是一聲口哨,那兩條狗便躥到遠處去了,周圍的行尸追趕而去,容探這才松了一口氣。“為何不讓我殺他?”白青雨問。“你或許還不知道,被行尸咬了也未必會死?!?/br>“成了行尸,和死有何異?”“也未必會成行尸……這事解釋不清楚,你只信我便是?!敝皇侨萏娇窗浊嘤甑纳裆?,顯然并不相信:“這樣,你把他交給我們,若他成了行尸,我們自會了結(jié)他,若治好了他,我們再給你送去,如何?”“他昏過去了?!碧K翎說。“我白家的下人,不勞你們費心?!卑浊嘤暾f著便走了過去。他一身白衣,烏發(fā)披散,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