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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麟趾公子[紅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3

分卷閱讀53

    酒量不行的,出個門都能一頭撞門框上。梁灼不能放著體弱的弟弟不管,只得是池望和聞頤書送這醉貨回去。

略道幾句分別的話,往不同的方向回去。梁沅今天吃了許多平日里母妃太醫(yī)都不準(zhǔn)他吃的東西,心情很好,回程路上還在說館子里的味道好等等。

這天氣還沒轉(zhuǎn)暖,梁灼已經(jīng)拿上卉紋折扇裝瀟灑了。他拿著扇柄敲了敲弟弟的頭,道:“不要以為我沒看見你偷偷吃了許多蝦仁兒。哥哥我發(fā)慈悲當(dāng)沒看見,下回可沒這么簡單?!?/br>
梁沅一下抓住了重點,喜道:“五哥,下回你還帶我出來嗎?”

簡王殿下的生母乃是當(dāng)今在潛邸時便伺候著的老人??上Ф鲗櫼恢倍疾贿^了了而已。為了拼一把,不顧已然不適合生育的身體,愣是要生個兒子出來。然而兒子生出來了,可命卻沒了。梁沅的體弱也是天生帶出來的。

原本池皇后是想教養(yǎng)這個孩子的??梢膊恢l吹了一陣風(fēng),永嘉帝便以皇后已有二子,養(yǎng)育辛苦為由,把剛出生的七皇子送到了當(dāng)時的寧貴人,如今的寧妃手中。也不知這七皇子身上的病氣是不是會過人,自寧貴人養(yǎng)了他開始,也一直斷斷續(xù)續(xù)的身體不好。

宮中說七皇子命硬克人的傳言,至今猶在。

而在梁沅出生之前,五皇子便一直想要有一個弟弟。六皇子梁機被母妃拘束著,不準(zhǔn)兒子和中宮太子多往來。于是就只剩下一個梁沅。原本由池皇后撫養(yǎng)七皇子的事情都定下來了,沒想半路會被截胡。

這叫幼小的梁灼很是傷心,整日里就想著:聽說新弟弟身體不好,會不會被人欺負(fù)之類。有事沒事就會溜到寧妃的宮中去探望,有時梁煜跟著他一起。所以,三個人的感情一直都不錯。

“你回去乖乖地休養(yǎng),到時再暖些的時候不咳嗽了,我就帶你出來,”梁灼一把揉亂了弟弟的頭,又補充了一句,“到時候我們把三哥也叫上?!?/br>
梁沅靦腆地點了點頭,又有些遲疑小心地問:“今日席上那位聞公子……”

“嗯,”梁灼懶懶應(yīng)了一聲,“這人金貴著呢。且看著吧,日后這長安城里風(fēng)云起,后頭大都有他興風(fēng)作浪?!?/br>
“……聽著不像一個好人,”梁沅默默地說。

梁灼哈哈一笑,說:“的確不是好人,就是個小妖精。不過你別管,有大師鎮(zhèn)著他呢!你別胡思亂想,今兒帶你出來就是為了吃頓好的,且有三五日沒沾著油腥了吧?至于見他嘛,不過次要。只是以后你別管在哪里見到這人都別驚訝便好,好好和他相處就成。他腦子里稀奇古怪的東西多,光是聽一聽就覺有趣的很。”

七皇子將方才在席上獲得些許蛛絲馬跡聯(lián)在一起,便也得出好幾個猜測來。許是因為久病的緣故,修生養(yǎng)性,他比其他人的接受能力要高一些,不會太過驚詫。得了五哥這句話,就知道梁灼這是向他傳達(dá):聞頤書是他們的人。

簡王梁沅乃是中宮一派,盡管許多人以為簡王體弱多病始終是拖累,從不將他算做一個正經(jīng)助力。甚至到了現(xiàn)在這種分庭抗禮,兩廂對抗的時候,簡王都不曾做出什么給中宮這頭增加砝碼的事跡,實在顯得可有可無。

但就是他這種不顯的身份,幫助這位殿下掌握到了許多先機。譬如說從各主干道入京的往來通路上,都有這位殿下悄無聲息安排下去的人手。

“既然是三哥與五哥信的人,自然是好的,”他如此道。

梁灼無奈地?fù)]揮手,“這不是信不信的事兒,今日叫你來,卻是阿煜叫我囑咐你一聲?!?/br>
梁沅表示但說無妨,梁灼微嘆,說道:“看住他,如果他要跑,那就攔住?!?/br>
“攔到何種程度?”簡王臉上一點遲疑都沒有。

“也不用特別費力,”梁灼掐了掐鼻梁,“大約就是三哥一伸手就能捉到人的程度?!?/br>
簡王雖不意外,但依舊喃喃了一句:“竟是三哥……”

“是啊,你瞧他面冷得像一塊冰塊兒,發(fā)起瘋來誰也比不得。這世道啊,哪里是千人一面,分明是每個人都有兩幅面孔?!?/br>
“其實三哥不必這般的,就憑聞公子那般品貌,想不惹人注目都難。如此又能逃到哪里去?”梁沅微笑。

“我也這么覺得,那樣貌,嘖嘖,分明就是個禍水。也不知三哥他招了什么邪,撞上一個就不回頭了。若不是我信他為人,什么烽火戲諸侯,千里送荔枝,少不得還真能見上?!?/br>
“這些若是擱在……”梁沅比了一個二的手勢,“十有八_九,獨三哥不會的。他潔身自好,若是有半許放肆來,無需他人多提,自己便已是警覺了。”

梁灼拿扇柄敲了敲手心,點點頭,“你說的也是?!?/br>
心中又道:這聞頤書怕是他那哥哥這輩子做過最任性的事了。偏只一次任性,便把這輩子的任性全都賭在一人身上了。

“罷了,現(xiàn)在不提這些,”梁灼挑起馬車車簾,朝著身后望了一眼,對梁沅說,“方才那個什么太子妻弟分明就是來找茬的。這種小蒼蠅最是煩人,卻不得不佩服。我府中最近動作大,又被老頭子給盯上了,便從你那善堂里多挪兩個出來盯著吧。省得三哥一回頭發(fā)現(xiàn)自家寶貝吃了虧,又開始瞎吹冷風(fēng)……”

梁沅如何不明白五哥什么意思,只說三哥五哥要人只管開口便好。

且說那位太子妻弟趙喬澤著人去館兒內(nèi)出價買樓,本以為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哪想那東家掌柜這般不識抬舉。

他對著回來稟報的下屬,瞪眼圓睜,“你不曾與他們說我的身份?”

“如何不曾說,”那長衫之人至今覺得自己身上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菜味,“可人根本愛答不理,怕是沒把爺您放眼里?!?/br>
趙喬澤咬牙切切,心道自己憑著jiejie的恩寵,一直都是無往不利。如今在個開飯館兒的地界上翻船,說出去可不叫人笑掉大牙!

本以為揚州那個林海就已經(jīng)是個很不識抬舉的人了,想不到在京城還真有人敢和太子對抗。一時在江南碰的壁,受得起全都累攢到這飄著鮮香辣氣的無名飯館兒身上了。

正欲說話,外頭匆匆有人來報,火急火燎的,說是太子叫他呢。

這姓趙的一個激靈,忽而反應(yīng)過來:這是太子催著要江南的消息!

可是這幾天他光顧著玩樂廝混,哪里有什么功夫去想江南如何。心中也是不屑,心道既是太子爺何必與那些不識抬舉的較勁,只管找皇帝老爺子告狀,免了那幫沒眼色的就好了。

如此想著,趙喬澤少不得到后頭數(shù)了一數(shù),發(fā)現(xiàn)上回從江南帶回的銀子已然不剩下多少了。也不知該怎么與太子說,叫這位姐夫再派自己下一趟江南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累,今天先放這些吧